“第十代先灵者，渊青。”
姚尔德赶到现场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恭敬的行了礼，“灵者大人。”
“你是云翳的祭司。”
渊青多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眉宇间和某个人颇为相似，脸色也柔和了不少。
“和你父亲倒是很相似。”
姚尔德猛然一震，惊讶道：“您认识我的父亲。”
不过想来倒也正常，倘若他是真的先灵者，寿命也应过百年。
“是你的父亲找到了我。”渊青难得多说了几句话，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情，“他是位合格的祭司。”
“灵者本存两位，一位先灵，一位祭灵，祭灵者至关重要，不可或缺，大陆上有任何找到她的人，重赏。”
从一代灵者开始，每任暴露祭灵者存在的事实，最后都要消除掉所有人的记忆。
但仍有些古书中有残留的记载被有心人堪破。
寒风呼啸，月色皎白，微弱的火光映照着那抹纤细地身姿。
她的身躯摇摇欲坠，却又似顽强般活力充沛。
洛音频频望向林妙，手心攥得极紧，瞳孔里遍布着红血丝。
一道身影闪过，她侧过头，冷冷道：“说。”
“成功了，要不了多久便能撕裂时空裂缝，主人，我们即将…咳…您…”
男子面露恐惧，脸色涨得通红，碰到那双狠厉地双眼，忍不住颤了下。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们，不要伤害她，如今她命不久矣，一定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洛音冷哼一声，手腕一摆，男子便撞倒身后那棵树上。
“首领怕主人对她心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只要她能活过半月，不会造成影响。”男子冷汗直冒，身子弯的更深。
“回去告诉他，再自作主张，就别怪我下狠手。”
“是。”
洛音扭过头，只见一道身影蹒跚着下了河，她瞬间呼吸一滞冲了过去。
“姐姐！”
林妙顿了下，解释道：“我有点渴了，想喝口水。”
“喝水？”洛音松了口气，替她装了壶水，“喝这个吧，河里凉我扶你上来。”
“好。”
“姐姐，不问我要去哪里吗？”犹豫再三，洛音还是开口问了句。
林妙一副全然交付给她的样子，“去哪里都行，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洛音安抚似的拍了下她的手背，她却一激灵躲开了。
她叹了声气，小声道：“姐姐，我会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不要害怕。”
“洛音，我丑吗？”
林妙想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她侧过头只留下一头的白发。
“不丑。”
“你都没看到我的样子。”
“那也不丑，姐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
许久，林妙才出声，“洛音，把我头发盘起来吧。”
“好。”
她刚刚下水，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脸，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看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时，还是忍不住害怕了。
修长的白发被盘成一个发髻别于脑后，林妙不自在摸了下头发，一手挡住侧脸。
“丑吗？”
她再次问道。
“不丑。”无论她问多少次，洛音永远只有这一个答案。
“嗯。”
“主人，对不起，我来晚了。”传音鸟落地化形，貅鹧拱手道歉。
林妙愣了下，才转过头去看他，“你怎么出来了？他…他怎么样了？”
“灵者已恢复记忆，他已不是从前那个人了。”貅鹧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风声呼过，水流声似是大了起来，林妙许久才听懂他话中意思。
“我知道。”
林妙茫然的盯着流淌而过的河水，声音轻得要听不见。
—
灵者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云翳，得知消息的云起和小狼相伴来到小屋。
院里落满了枯叶，树叶咔哒的声音传进屋内，里面传来声质问。
“谁？”
“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云起眨了下眼睛，回道：“师父，我是云起。”
门吱呀声开了。
“进来吧。”
渊青正在打坐，听到关门声，淡淡道：“有何事？”
“我听说妙妙失踪了，她还好吗？”
云起担忧的望向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脏莫名的有些躁动。
“妙妙？”渊青睁开眼，望向他，“是那位祭灵之血的传者。”
“是她，师父她是您的伴侣，您还记得吗？”云起试探性的问道，察觉到渊青的眸色冷了下去，瞬间止住了嘴。
“伴侣，呵…我从未有过伴侣。”渊青不经意扯出一丝笑来，眼神在小狼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饶有兴趣道：“咒魂眼，居然有人练这等邪物。”
他倏地一下，移到小狼面前，在他的脸庞上打量了下。
渊青墨绿色瞳孔里闪过一道暗光，小狼晃了神，浑身无法动弹。
左眼里那抹红色不断闪烁，直到彻底显现着往外凸起。
“嘶——”
小狼吃痛了声，想伸手去捂住眼眶，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师父…”云起紧张道。
渊青抬起手，示意他安静，同时额头的印记亮起。
“啊！！！”
小狼失了力打滚在地，一手捂住左眼痛苦的嘶吼道。
“小狼，你怎么啦，师父，你做了什么？”云起焦急去查看小狼的状态，又转过头质问道。
“他的眼睛。”云起往后退了步，看着无数的红血色包裹着小狼，却无能为力。
“我是在帮他。”渊青感兴趣的盯着小狼，一时间也没在意云起的不礼貌。
“帮他…可…”云起最后还是闭了嘴，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宽慰着自己。
不久，红血丝散去，小狼的身体显现出来，他身体扭曲了下，然后站了起来。
一红一黑的瞳色泛着一丝幽光，小狼不可置信的捂了下眼睛震惊道：“它跟我融为一体了。”
他转动着眼睛，感受到那股力量平和的在他体内流转，激动的颤了手。
“谢谢。”
渊青挑起唇角，得意道：“小事，这咒魂眼你能彻底炼化它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行了，出去吧。”渊青摆摆手，赶客，“我要休息了。”
“师父，妙妙她…”怎么办？
云起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