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脚尖离地,呼吸急促,林妙面部泛紫且狰狞。
她清晰地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杀意。
“旻,南。”
林妙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意识逐渐变得恍惚。
脖子上的力度还在不停加重。
那双眼里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血的冷意。
他像是遥远而不可及的上位者,天生拥有让人臣服的气息。
眼泪从眼角划下的一瞬间,林妙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林旻南。
他们即使有着相同的容貌,眼神却恍若两个人。
模糊间,她看到对方的嘴唇轻启,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是你。”
林旻南看向灼热的手心,又望向女孩身体里流动着的灵石。
眉宇间流露出淡淡不解和诧异。
“我已经等了你百年。”他居高临下看着女孩,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女孩脖颈间紫红的印记和惨白的脸色让他晃了神。
“命定者,大陆的命运已掌握在你手里,没人能摆脱宿命的轮回。”
林旻南掌心附着在她的脖颈上,那紫红色的伤痕慢慢消失。
他起身又望了眼姚尔德。
“百年沉睡,没想到唤醒我的是你的孩子。”
那双眼睛闪过有丝动容,似在回忆一段别样的往事。
每走一步,脚下都闪过一道红色禁锢法印,脚底变得通红,他却置若未闻,将女孩抱了起来。
冰冷的雾气布满了女孩的周身,不过片刻,女孩便冷得皱起眉来。
林旻南若有所思了会,冷淡地说道:“雌性真是脆弱。”
那语气里透露着几分嫌弃。
这时他未曾意料到面前这个女孩在二十年后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时间到了。”
他突然出声。
姚尔德醒来时,便看见昏倒的林旻南。
眼下状况他来不及多想,架起林旻南一只胳膊就往外出。
“人是带回来了,但是脑子好像出问题了。”
姚尔德没忍住说道。
他望了眼神情冰冷的林旻南,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旻南一记眼刀斜过去,姚尔德身子抖了下。
还是那么冰冷。
他讪讪一笑,轻声道:“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眼下有位病人需要您的救助。”
“不救。”
林旻南声音沙哑,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
姚尔德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声响,一道恍影闪过。
面前跪下一个身影。
“求你救救我孩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女人尖厉又凄厉的哭声吵得林旻南心烦意乱。
“夫人,你快起来。”
姚尔德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她。
青囡摇着头,倔强地不肯起来,她小声啜泣着,那副柔弱样子令姚尔德心疼。
他转头望向林旻南,发现他拧着眉,神色不悦。
顿时喉头一噎。
“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有个条件。”
两人皆是一顿,急忙答应道。
林旻南醒来后,记忆缺失,但还隐约记得些事情。
他要借助灵石之力,消除掉禁锢法印,虽忘记了这禁锢法咒从何而来,但脑海里还记得灼热之痛。
林旻南把血液滴在灵石里,将它系在小孩脖子上。
做完这些后,他们回到景谷里。
“禁锢印反噬效果会令我再沉睡八年,八年后,你来唤我。”
林旻南叮嘱他。
再次沉睡,不知他的记忆还会残存多少。
但他并不担心。
姚尔德点点头,承诺道:“你救了少主,便是我们的恩人,八年后,我会来唤醒你。”
“若八年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你将今日此事告知八年后的我。”
林旻南说完,眼睛反射性往空无一人的冰床上一看。
他总觉得那里是该有个人的。
躺在冰床上的林妙呓语了声。
半晌后。
她从床上缓缓醒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再到部落里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部落里有寒无的逃犯,你们都注意点,不要懈怠。”
“若有什么异常,一定要汇报祭司大人。”
林妙走在人群里,忍不住想道,我不过睡了会而已。
她想问个人,手刚搭在他身上就穿了过去。
还是碰不到。
林妙不死心,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一点反应。
她究竟要在这个梦境里待多久。
她正苦恼着,脑壳突然挨了一下。
“谁打我?”
林妙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她一下子扑到林旻南怀里。
“旻南,你再打我一下。”
林旻南诧异的挑起眉,疑惑道:“妙妙,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我就在云翳。”
林妙也惊了。
想到之前那个景谷,她松开林旻南端详着他。
“这还都要怪你。”
她直接对林旻南上下其手,捏他苦不堪言。
“怎么了?你被昼晶吸进梦境,我担心你,也入了这梦境,却并不见你。”
林旻南眼角下垂,面色有几分委屈。
“我没事,我昏睡了片刻,醒来发现这梦境居然又过了几年。”
林妙有些恍惚。
她捧起林旻南的脸,又看了看。
不禁觉得有些疑惑,难不成林旻南还有个双胞胎。
用不着那么狗血吧。
林旻南垂下眼帘,扫了她一眼,回道:“这梦境是随着主人而变化的,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对梦境主人来说很重要的时刻。”
林妙顿住,“梦境主人?”重复了句,不禁诽腹道:“这么多人,怎么才能找到梦境主人。”
“她也身在梦境,总会露出马脚。”
林旻南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有没有受伤,下次就算生气也不要离我那么远,知道了吗?”
他语气里三分庆幸和四分威胁。
又无奈的揉了揉林妙的头发。
林妙尴尬一笑,挠了挠头,心里吐槽道:他居然看出来我在生气。
脑壳上又挨了一下。
她抬起头,眼睛里略显怒意。
“你干嘛要打我?”
林旻南沉下脸,捏了捏她的手心,“再闹脾气,我也生气了。”
林妙哼唧了下,小声说道:“还不都是你。”
“你说什么?”林旻南眼尾上挑,郑重道,“妙妙要是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疏远我。”
他的发梢被风吹起,那抹神情彷佛发梢扫过脸颊时的搔痒,也扫进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