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捡了个树枝,戳了戳林旻南的身体,见他没有反应才敢靠近了些。
真死了。
她咽了个口水,在林旻南身旁蹲下的一瞬间,脖子迅速被掐住。
“咳——”
林妙拍着他的手腕,声音沙哑。
“松开。”
脖子上的力度消散,林妙腰上一紧,下一秒就被扔到床铺上。
“果然是你。”林旻南拧起眉,扯了下衣领,“为什么要跟过来。”
她身子抖动得不正常。
林旻南瞥了眼已经变成干尸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头抬起来。”他顿了下,故意吓唬道,“不然杀了你。”
“别杀我,我不好吃。”林妙眼眶里积聚着眼泪,却倔强的不肯掉出来,“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杀了她。”
林旻南愣了下。
她以为他是想灭口。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能留你。”林旻南撩起她一丝头发,声音又哑了几个度,眼底闪烁着晦暗难明的神色。
“别,别杀,我”林妙眼泪迅速掉了下来,摇着头,抽噎着。
她才十九岁,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她不想死。
“我想回家,你太可恨了。”
林妙害怕的脑子昏沉,抓起林旻南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墨绿色的瞳孔里透露出无奈和宠溺,林旻南由着她发泄,另外一只手轻柔地安抚着她。
“不杀你,爱哭鬼。”林旻南眸中神色更加深沉,语气格外的温柔,和刚刚那副样子像是两个人,“怎么舍得杀你。”
他连哭都不舍得让她哭,又怎么会伤她。
姚尔德给的药已经发效了,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拍着林妙的身子,“傻子吗,在外面站那么久。”
林妙哭过头,彻底平静下来,莫名的尴尬流淌在两人之间,她清了清嗓子,“我不傻。”
转过身看到白骨的一瞬间,她又立马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杀她?”林妙没忍住问道,“部落里有规定不能杀同部落的兽人。”
后面半段她没有说出来,大致就是违反此规定的人,会被钉在认罪柱上暴晒三天太阳,不吃不喝。
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
这项规定制定以来,还没有人能从认罪柱上活下来。
“担心我吗?”
林旻南心情渐好,说话的语气都是上扬的。
“我怕你连累我。”林妙撇撇嘴,反驳道。
“连累你,我们目前还没有结为伴侣,你不会被我连累。”林旻南眼里满是戏谑。
林妙脸色涨红,嘴硬道:“别人都是看到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
“你承认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林旻南打断她。
他的脑回路,林妙实在接不下去,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随便你,我要睡觉了。”
林妙转过身,无视掉那双一直在她身上的目光,却始终觉得难以入睡。
身后传来声窸窣的声响,床边一空,林旻南给林妙盖上被子,下了床。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帷帐时,林妙就醒了。
起身的第一眼,她就呆住了。
林旻南微合着双眼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像是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他的眉梢极为好看,全脸挑不出一丝瑕疵来,光线打在他脸上的样子,好看得像是一幅油画。
林妙就那么盯着他,不由得出了神。
直到帷帐被人掀开。
云起震惊的神色显现在眼前,手指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
“嘘——”
林妙立马起身,看到林旻南并没有惊醒,松了口气。
拉上云起就往外出。
“妙妙,你不是在部落里和姚尔德学灵咒吗?”
“我遛出来的。”
林妙拽起布条挡住脸颊,看了眼四周。
“不要揭发我好不好,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狩猎。”
云起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左思右想还是拒绝道:“不行,你这么瘦小,不能跟着我们去狩猎。”
“那其他的雌性不也去了吗?”
“他们必须要待在帷帐内,不能外出。”
“那她呢?”林妙指着不远处的兽人,不解道。
一个雌性兽人正在挑选装备,那副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待在帷帐里的样子。
“她是意外。”
云起挠挠头,一时也云里雾里的。
“我能保护好自己,我能使用先灵石,绝对不会拖后腿。”林妙再三保证道,“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们狩猎。”
“让她去。”
南钟豪迈的声音传来,眼梢处不明的情绪流转。
他又看了眼那只弱小的雌性,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黑蛇的那只雌性。”
林妙皱起眉,不想回他的话,这人看起来就蔫坏蔫坏的,不是好人。
“先灵者。”南钟低声道,“部落里向来是强者为尊,再分雌雄,你若是能帮我们狩猎更多的南牛,整个部落的人都会记住你。”
“别聊了,那批南牛马上就到,快去准备。”
云起挡住林妙,催促着南钟。
怎么说云起也是云翳的少主,南钟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
“出发了?”林旻南出了帷帐,眼尾处还透露着隐约的困意。
他大步上前,抱起林妙。
“走吧。”
林妙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不满道:“你为什么总是抱我,我自己会走。”
“你那条短腿能走多快。”
人数集结完毕,不止是她,其余要去的雌性都是被伴侣抱着。
南钟一声令下,“出发。”
所有的人化为兽形,前往目的地去。
就算林旻南真的不会伤害她,她也依旧很害怕他的兽形。
赫尔草原上,一头又一头庞大而黝黑的南牛从草原另一边赶来。
埋伏好的兽人,等着一声令下,全部出动。
牛群骚乱,四处逃窜,几个兽人配合着咬死了一只又一只的南牛。
其余的南牛仓皇逃走。
第一天就已狩猎到四头南牛,而且个个肉质鲜美,块头不小。
胜仗给在场的各位提高了不少信心。
纷纷扬言,要狩猎够二十头南牛再回部落。
之前那个装备齐全的兽人,挂着个木质箱子,去到那些受伤的兽人身边,一个一个给他们涂抹草药。
即使她很认真的在给那些兽人疗伤,但那些人却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仅仅是因为她是个食草系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