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一辆卡车,把包裹着黑布的丹炉卸下了。
这时他鼻尖一动,被一股腻腻的清香笼罩。
居然是阿九,从背后抱住了他,几乎贴着他的耳垂道:“陈安哥哥,人家知道错了啦,原谅我好不好。”
陈安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你先放开我,我这就去炼丹。”
阿九眉眼弯弯,笑道:“丹,恐怕是炼不成了。”
“什么意思?”
陈安惊疑不定。
“发生了一件怪事。昨晚按照刑王吩咐,本来范先生已经备好了药材,但宝库突然失窃,一味最稀罕的主药丢了。”
“是玉髓心!”
“玉髓心?”
二人异口同声道。
“那该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就算是神仙,没玉髓心也炼不出还圣丹。”
陈安有些烦躁。
哪来的江洋大盗,敢在刑王头上动土?
刑王要是死了,陈安全家肯定也活不成。
“陈安哥哥,玉髓心太过珍惜,以守夜人的力量,匆忙间也搞不到第二批。”
“先不管到底是谁偷的。
偌大的滨城,现在只有一个地方也许能搞到玉髓心了。”
“西幻山,没命窟。”
“没命窟?”
陈安嘟囔着这三字,胆战心惊。
听着很危险啊,怕怕。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快去?”
“陈安哥哥,这事,我们都不行,只有你能去。”
“什么意思?”
陈安脸色大变。
今天受到的惊吓,比过去二十年都多。
而阿九好像有那个受虐倾向。
差点被陈安扁了一顿,
反而说话更嗲了。
这种嗲跟过去的戏弄不一样。
是真的有点黏糊糊了,看陈安的眼神像拔丝地瓜。
“那是麻三爷的地盘,没命窟,实际是座赌石窟。”
“他那的货都是从缅国秘山搞来的。
作为江北最有噱头的赌石场,也许可以开出十年难得一见的玉髓心。”
“你肯定想问为啥叫没命窟,那是因为石场主人麻三爷,是个性格诡谲的老头。
他给石窟立了三条死规矩。第一条规矩就是,进场的赌徒,每人只能带一百万。
但你也知道,一颗品相上好的石头,开之前动辄就几百万。”
陈安满腹狐疑道:“那怎么买得起?”
阿九波澜不惊:“这赌石窟就像在养蛊。
入场者只能靠赌石对猜,赢走其他人的钱,才买得起像样石头。
而输的人,先砍手指,手指砍完就砍胳膊,一直输就一直砍,直到无可再砍为止。”
“要么赢满五百万,要么四肢断绝被扔出去,这就是第二条规矩。”
这么凶戾?
这麻三爷简直有毛病!
陈安忍不住爆粗,骂道:“太没素质了,听得我想给他来一棒槌。
那第三条规矩呢。”
阿九笑容古怪道:“第三条就是,守夜人与狗,不得入内!”
陈安眼睛瞪得溜圆,像见了鬼般。
阿九早有预料,遗憾道:“麻三爷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还做了许多公益慈善。
可他夫人在孩子周岁宴时,莫名其妙抱着爱子跳楼自尽。
后来麻三爷就性情大变,甚至有点疯癫。”
说到此处。
阿九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音,仿佛要说一桩天大隐秘。
“有小道消息称,当年麻三爷的妻子,偶然邂逅刑王。
自此一见钟情,陷入疯狂的单相思。
但刑王何等人物,压根不搭理她,因此崩溃跳楼。”
嚯!
刑王有这么大魅力?
我感觉长得还没我帅呀。
陈安吃惊得犹如冷水浇身:“他说不去就不去?刑王还怕他?”
“如果只是一个癫子麻三爷,当然不足为惧。
可麻三爷的背后,是病虎苏绝。”
“病虎?”
陈安疑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人。
“病虎出身钱河大族苏家,百年来风吹雨打,屹立不倒。
你可能没听过他,但他的哥哥,是个地球人都知道。”
“英武侯,苏赢!”
阿九脸上浮现狂热的崇拜神色,一字一句道。
“他是先天六重的夸张存在!不修任何内家功法,单凭肉身强度杀上天榜前十五的终极怪物。
他是已知人类体魄的最强者之一,曾经无装备徒手攀登珠峰顶端,在大雪里一睡三天不起,最后在葬礼上揭棺复苏!
他曾经踩着塑料瓶盖一夜横渡桃江。
也曾经亲手在非洲草原一人包围十几头成年巨象!
传闻他几乎能够徒手撕碎坦克。
是曾经给四国联盟雇佣兵,留下心理阴影的恐怖人物!”
“仅他手下的十常侍,还有三诡将,都是先天一重的高手!”
陈安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刑王,也只是刚刚突破先天二重。
跟英武侯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病虎苏绝,仅凭这一个亲哥,就有滔天富贵。
在淮江一带嚣张跋扈至今,无人敢惹。”
“没命窟,也是苏绝的产业,把守森严。
守夜人去了也会被认出来,靠近不得。
所以只能拜托你这个外人了,陈安!”
说罢。
陈安还没答应,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
滴——
【农业银行】您账户4217于8月15日20:03入账200000元,余额204800】
陈安一颗心砰砰狂跳,二百万,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进入没命窟前要换筹码,另外一百万,是刑王答应你的诊金。”
阿九眼神怜惜,似乎觉得陈安生还的可能不大。
“我能不去么?”
陈安弱弱道,低头想溜。
“你说呢。”
阿九摸了摸他的脸。
在奥迪a6后备箱摸出一把沙漠之鹰,顶在陈安的脑袋上。
“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如果陈安哥哥逃跑了,人家会伤心死的呢。”
阿九化身嘤嘤怪,听得陈安想给她两个大飞脚加大耳擂子。
深深的无力感,涌在心头。
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这次也肯定得去。
与其磨磨叽叽,不如趁火打劫多要点好处。
“你这枪不错,借我玩两天。”
陈安理所应当摊开手。
就在阿九惊愕时,门口却响起一阵巡捕房的鸣笛。
滴呜滴呜——
“开门!”
“市巡捕局!”
很快。
见没人回应,外面响起了剧烈砸门的声响!
“快!丹炉快收起来。”
陈安低声急道,阿九连忙去抬。
可这时已经晚了,巡捕破门而入了!
当他们冲进来,看到院内情况,立刻便有两名巡捕扑了过来,把陈安死死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