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村长松了口气。
“听到没,你家男人都说该赔了,还不赶紧把银子拿出来!我家袅袅的脸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跟你没完!”余陈氏得意洋洋的伸出了手。
余今歌周身都是阴霾。
“余村长,虽然我家娘子现在算是田家村的人了,但有一事我到底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据我所知,我家娘子生母当初过世的时候,同她留了不少的遗产,这些都算是她的嫁妆,怎么现在就只剩下一根金簪了?”田高林反问。
这事余村长或多或少也都听说了一点,家家都有一本糊涂账,算不清楚,更何况这余家当家的男人都没了。
他更不想掺和到这无头冤案中:“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啊!”
“既然今日大家都来了,咱们不如把这事儿说清楚,你们要让我娘子赔钱自然是可以的,那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原本属于我娘子的嫁妆都还给她?”田高林扬声反问。
余今歌瞬间明白了田高林想做什么。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田高林。
“你这说的什么话,余今歌出嫁的时候,难道我是没给她准备嫁妆吗?”余陈氏像是火烧了尾巴似的跳起了脚。
田高林厌恶的瞥了
一眼余陈氏:“你准备的是你准备的,我朝历代传下来的习俗,女子的嫁妆不仅要有家里准备的一份,还要将母亲当年嫁进来的嫁妆一起跟过去,我娘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生母嫁到余家的时候,可是有一套完整的金首饰,为何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根金簪?”
一口一个我娘子,触碰到了余今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余陈氏慌乱了,她没想到余今歌连这些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这我哪里知道?莫不是这小蹄子自己记错了,在胡言乱语吧,这些疯话你也相信?”余陈氏摆了摆手,想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板起了脸:“我今日是过来向我女儿讨个公道的,你休想拿这些无稽之谈来混淆视听!”
余今歌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上前一把拉起了余陈氏的袖子,露出了她手上戴着的那黄澄澄的金镯子:“你确定是我在混淆视听吗?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手上这一对金镯子是从何而来?”
这年头的金首饰,做的格外讲究,这一套下来上面的花纹都是配套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将自己收藏好的那金簪拿出来,放到了她手腕间,众人看的清清楚
楚,上面的花纹赫然就是一套。
“你胡说!这不过是我看到你母亲的东西,觉得好看,所以让人另外又去打了一对而已,根本就不是你母亲的!”余陈氏急了。
如若是让人知道,她悄悄的把原本留给余今歌嫁妆,都拿去卖了钱给自己女儿买东西的话,那从此以后,她在余家村也是站不住脚的。
还要将吞下去的那些嫁妆,都原原本本的还给她!
余今歌笑了:“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我母亲有将这些东西留给我了,那东西呢?”
“这些东西我自然都是放到你的嫁妆里随过去了,难不成还留在我自己手里不成?怕不是你自己把东西弄丢了,现在反过来污蔑我!余今歌,没想到我把你辛辛苦苦养的这么大,居然养的你狼子野心!”余陈氏一副通心疾首的模样。
这般会做戏,余今歌都忍不住的笑了。
她扭头看向田高林:“我记得我嫁过来的时候,那张嫁妆单子应该还在吧,不如咱们现在把那家装单子拿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东西?”
女子过门的时候,这所有的嫁妆都是要在男方女性亲属的见证下开箱的。
家装单子上所罗列的东西也是要
经过清点的。
余陈氏瞬间绷不住了。
“余村长这话你可是听到了,咱们今天既然要算账的话,就要把这笔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算好了,若是等会儿拿过来我的嫁妆单子上没有这东西的话,那就足以证明,我母亲留给我的这些遗物,都被余陈氏自己给悄悄私吞了。”余今歌朗声说。
余陈氏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而余袅袅只会一个劲儿的在她耳边嚷嚷着,要讨回那根发簪。
余今歌笑了。
“村长,别听她胡说!这嫁妆单子搞不好是她自己私下伪造的!”余陈氏急了。
田高林冷笑:“岳母是真的没搞清楚,家装单子上要有娘家人,婆家人,以及媒婆的签字画押以作见证的,如果不信的话,把当初牵线的媒婆叫过来,对一对上面的手印不就好了?”
余陈氏的脸色绷不住了。
余村长和自己身后的那些大老爷们,这会儿也犯起了嘀咕。
余陈氏今日来找他们的时候,将余今歌形容的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还叫她叫了村子里的爷们儿,生怕会被欺负了似的。
没成想来这里,却被余今歌摆了一道。
余今歌还真就将自己的嫁妆单子
拿了过来,上面除了那根金簪之外,不过也就只有两床棉被而已。
“瞧见了没?这上面还真没有你刚刚所说的这镯子,除了镯子以外,我记得应该还有项链、耳环、戒指的,怎的现在都没了呢?”余今歌反问。
余袅袅不乐意了:“余今歌,你要不想将那发簪和陪我的银子给我们的话,就直说好了,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的?”
瞧着那被余陈氏金尊玉贵养到大的余袅袅,余今歌连身的叹息。
容貌在村子里养的倒算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脑子是半点都没有。
“我打你一巴掌值几个钱?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又值多少?不晓得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傻子。”余今歌眉角眼梢带笑,可全是嘲讽。
田高林的手里拿着那张嫁妆单子,放到了村长的跟前:“想让我们赔这银子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你们得把欠我们的银子还回来吧?其他东西我们都不乐意要了,这一套金首饰总要还过来吧?”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到了杨志远那里,也是站不住脚的。
余村长手里拿着那张嫁妆单子,从上到下细看了一遍。
余陈氏突然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