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歌只觉得一阵头痛。
见余今歌怎么都不愿意说,余大娘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大娘也不勉强你了,我瞧你今日买的那甜橙这么贵,真的好吃吗?”
想吃就直接说呀!
“我也不知道,买了给孩子吃能长身体。”余今歌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余大娘此刻的眼睛在余今歌的屋子里来回的瞟着,一眼瞄进了墙上挂着的那肉干,伸手就将那肉干摘了下来。
“你卖的就是这肉干吧,看起来和我们平时风干的真不一样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诀窍,你也和大娘说说呗?”余大娘缠着余今歌不放。
“大娘您想多了,只要猎物打得足够新鲜,这做出来的肉干自然就好吃,其他的并没有什么诀窍了!”余今歌就差做出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了。
但瞧这余大娘还不相信,余今歌索性走到了一旁去切起了菜。
见余今歌不搭理她了,余大娘还惦记着她今天买的那甜橙。
“今歌呀,你今天买的那个甜橙到底好不好吃?要不要大娘帮你看一看?别到时候上当了!”余大娘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烦不胜烦的余今歌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只偏小的甜橙,挥刀直接切成四瓣,随手递给了余大娘一瓣儿。
“大娘您尝尝。”余今歌皮笑肉不
笑。
她将剩下的甜橙分别分给了莺儿和田高林。
“这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啊,八文钱一个的甜橙吃的就是比山上摘下来的要甜好多呢!今歌啊,你要不大方多给我两个,拿回去也给他们尝一尝,赶明儿说不定也能上山摘上些甜橙去卖呢!”余大娘得寸进尺。
余今歌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
“这可不行啊,大娘,你看我今天总共也没有买多少,等过两天昌哥回来这也是要吃的,家里实在是没有多的。”余今歌摊开手,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余大娘不甘心:“那你等接昌哥的时候再买点不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余今歌立马转移了话题:“大娘你瞧,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原本也该留你吃顿饭的,可是这家里乱七八糟的还没收拾,今日这饭肯定是要晚了,大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下次来我好好的招待你?”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下了逐客令呗。
余大娘有些不甘。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忙,我就不打搅你们了!”絮絮叨叨的余大娘背了自己的箩筐,就这么离开了。
田高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余今歌的身侧,将一块甜丝丝凉凉的东西喂进了她的口中。
等到这甜橙肉滑进了自己咽喉的时候,余今歌才堪堪反应过来。
“你将这东西留着
自己吃啊,这么贵给我干什么?”余今歌看着田高林手中只剩下那一半甜橙皮,心疼坏了。
“你瞧着吧,只怕还有的闹呢!”田高林凝望着刚刚余大娘离开的方向说。
余今歌耸了耸肩,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田老太太更难缠的人吗?
很快,事实证明是余今歌想的太简单了。
这世上还真有。
就比如说原主的生母余陈氏。
这边余大娘回去还没多久,就见余陈氏上了门。
“今歌呀,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听说顿顿都有肉吃了?”余陈氏里靠在门上,向屋子里张望着。
余今歌蹙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今日那大嘴巴的余大娘回去说的。
“哪有,你听谁说的?”余今歌反问。
吃完午饭之后田高林就上山去开辟良田了,此刻就剩下她们娘俩在屋子里。
“哎呀,我这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过得好就行了,这姑爷都回来了,想来你以后的日子也好过得多了!娘最近想你,这不,特地过来看看你!”余陈氏笑着进门。
余今歌正在给莺儿编辫子,拦不住余陈氏进了门,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却不知那竹篮里是什么。
这边辫子还没有编好,那边余陈氏就已经自顾自的在屋子里搜寻起来了。
“哟,你这墙上挂了这么多肉干,还说你没肉吃!”余
陈氏像是盯着宝贝似的看着那些肉干。
“那些都是准备拿出去卖的,我们现在又没有田地,不卖一些肉干,怎么过活?”余今歌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很明显余陈氏没有听出来。
“这卖也要先是家里吃不完,多下来的才好拿去卖呀!我今日来的是凑巧了,你妹妹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这嫁妆还没有准备好,我瞧着你这里的肉干倒是多的很,不如先拿来给我,到时候也好添进你妹妹的嫁妆里!”余陈氏笑盈盈地说着,就已经动手准备将肉干全都摘下来,放进自己带来的箩筐里。
余今歌瞬间就怒了。
“放下,谁准你动了!”余今歌面色冰冷。
这恼怒冰冷的样子让余陈氏吓了一跳,手中的肉干也下意识地掉在地上。
余今歌上前弯腰,低头将那肉干小心地捡了起来,用嘴轻轻的吹去了上面的灰尘,重新的挂在了原来的地方。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拿你几条肉干还心疼了?”余陈氏开始不依不饶了。
余今歌打点好这一切,重新走到了莺儿的跟前,低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儿:“你去后面帮娘拾上一些小柴火回来,晚上给你煮粥吃好不好?”
一听说有粥吃,莺儿立马甜甜的应了声好。
娘上次给她用牛乳煮的那
粥,醇香可口,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把莺儿打发走了,余今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走到了余陈氏的跟前。
“我平时在家你是怎么带我的,现在怎么好意思过来问我要东西?”余今歌一字一句反问。
余陈氏瞬间拉下来脸。
“我们老于家对你怎么了?难道我们不是好好的把你养到这么大吗?是让你饿死在外面了还是冻死了?”余陈氏伸手指着余今歌跳着脚问。
余今歌伸手就扼住了她的手腕,只轻轻动了一下便让余陈氏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要生生被拧断一样。
她身子向后哆嗦着,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手从余今歌的手里夺了出来,抱着自己的手腕哀嚎着:“余今歌你翻了天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当初我出嫁的时候你同我说的吗?既然是别家的人,你怎好意思过来问外人要你女儿的嫁妆?”余今歌咬牙切齿。
原主在田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不相信离田家村这么近的余家村里会听不到风声。
然而余陈氏每每来看她,也只不过是怕她被田家退了婚,田家人会问她要回那五两银子而已。
在他们看来,她不过只是一个货物,一个可以得到利益的货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