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张氏子弟,随我前往祖宗祠堂。”
此话连说三遍。
总管前面走,后面跟着六百多张氏子弟。
剩下众多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着众多张氏弟子来到宗庙外。
一个管事道:
“张氏张宇,同室操戈,致张米亡,现罚棍杖六十,以儆效尤。”
管事说完,大量的议论声音响起。
“肃静。”管事又道,议论声渐小。
“去甲。”
两个侍卫给夏海卸甲。
随着甲胄卸下。
管事在夏海旁小声道:“请褪去上衣。”
夏海看了他一眼,把上衣解下。
“啊。”一声女子惊呼。
近百人或惊或叹,这是怎样的身体。
就连坐在宗庙的众人都不由站了起来。
只见那菱角分明,刚劲有力的身体。
身上好多已经好了的伤疤,数量极多,哪怕是现在,依然十足的狰狞感。
在场众人练武者极多,那种伤势,活着已是万幸。
哪怕没有练武的,也能看出之前那是很重很重的伤。
夏海看向台上的太爷,转身,看了一眼四周,又转了回来。
“好重的伤呀。”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哪怕声音不大,却也传周边不少人的耳中。
议论声渐起。
大多张氏弟子内心中第一就是震撼;第二就是钦佩,那狰狞的伤口,无不代表当时是经过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而且细看大多都是贯穿伤,仿佛从伤口看到了那血战搏杀。
张宇父看着儿子的伤疤,嘴角微抖动容。张母已经眼角落下泪水,手帕擦了又落。
一些女子,看的亦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惊叹。
而二爷心中此时没由的生出一丝后悔,但很快就驱散这缕悔意,眼神更加坚定。
空气凝固了一般,过了几秒钟。
管事回过神来,看了宗庙一眼,随即道。
“杖行。”
两名力士站在夏海左右,一人拿着一个长杖,长杖头是个长方体,四边棱角看起来很锋利。
这长杖也是有说法的,有百斤重,需身强体壮之人才能使用;家法重器,还被大法师泡制,有驱邪破法破内气之效。
这时另一个管事跑来道:“宇少爷,太爷说,如果你跟你二叔赔礼道歉,可免此罚。”
“不用。”
管事摇头,两个力士开始罚刑。
“砰。”夏海眉头一皱,出乎意料的疼。
一杖接着一杖。
场中只有棍杖敲击肉躯的声音。
他明白了,是内气被震散,内气本来会护身;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内气总会保护身躯,尤其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只不过强弱体现不同。
现在更多的是肉体硬抗。
三十杖后,两个力士已经有些疲累。
现在换了另外两个力士继续执行杖罚。
后背已经一片红紫,但却也无事,皮外伤而已,破皮渗血也无大碍。
而且内气驱散也是有数的,如果内气更多一些,驱散也就是说说而已。
感受着体内内气变化。
这时,一下强力的杖击,夏海眼睛睁大,全身内力暴起。
离得近的两个力士被直接震飞,还没有落地,他已经来到一个力士面前。
掐住其脖子,冷道:“想杀我。”
“没,克,没。”
众人惊呼。
“张宇,不要冲动。”
杖罚是不能菱角罚的,那一下就可以开一个大口子,是杀人。
是你吗,要杀我,或许说想废我,张二爷。
把力士往前一扔。
夏海后背有一道伤口,这是刚才被杖的菱角所伤,大力强击入肉三分,现在血正在外溢。
感受到后背的疼痛,他的怒火越来越盛,眼中的寒意愤怒根本无法掩盖。
身上青筋暴起,内气在身体疯狂流转,青光在身上浮现,头发随风舞动。
他大步走向上方宗庙。
怒火不断生腾,他接受刑罚,他接受了规则,但这人要杀他,他竟敢,他竟敢杀他,他,该死...
宗庙内,所有人身体一沉,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势,身体的皮肤有淡淡针扎一般的感觉。
天空一朵云,挡住了太阳。
整个张氏府邸肉眼可见的昏暗下来。
而那股威势越来越强。
太爷小眼中惊骇莫名,大爷满脸不可思议,二爷已经惊慌欲逃,但却感觉不到两腿一般。
四爷也没有了从容,此时内心已经把二房从上到下骂了个滚遍。
与他们相邻的旁脉和分脉中人,有人浑身颤抖,也有人捂着心脏瘫坐在地上。
在宗庙里和旁边,也不乏高手,但此时身体像是灌铅一样,心里越是反抗越是有敌意,越是有种难言语的压力。
并且心中有种感觉,不能出手,不能对敌,出手必死。
宗庙里,一个大胡子男,右手握着剑柄,手指微动手中青筋全起。
他有心打破僵局,但他实在不愿,这个出头鸟真不能做。
气机牵引,如若出手必将天倾,那是生死全力一击,他担心扛不住,扛不住就是死。
这一刻,在场中人已经压抑的无法说话。
一步。
一步。
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敲打每一个人的内心。
天地昏暗,大量枫叶在旋转。
很安静。
所有人都盯着这个男人。
而少数能思考的人,此时思维变化,他,他要做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眼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凶悍雄狮般的气势越发大。
心脏的每一跳动,都让他更加危险。
心中的怒火,脸上的杀意,释放的杀伐气。
暴戾的心。
欲加强烈的杀机。
让他危险,可怕。
这时。
一股清凉后背传来。
“儿,你受伤了,你这满身的伤疤,真是,我受苦的孩子。”张母说着,一张接着一张的回春符贴在他身上。
就像是一股清泉浇灌全身,身体一震。
他暴怒的心迅速平复下来。
夏海看着落泪满面担心的母亲,心里像是什么满了。
轻轻帮母亲擦去脸上泪水。
“好了好了,娘,我没事。”
“我真没事,我现在身体倍棒,吃麻麻香,就算来个妖怪,我都能给它锤爆,给你做点心,你看你看。”说着比了比自己那发达的肱二头肌。
“贫嘴。”母亲破涕为笑。
天空乌云飘过,阳光又洒满大地。
无数人吐了一口长气,有的体弱之人,此时更是坐在地上。
后山,一个声音叹息道:“可惜了。”
宗庙内。
一众人长舒一口气,不少人此时才发现衣服里满是汗水。
老太爷一下坐在椅子上,缓了缓道:“老二,如若事不可为,你,走吧。”
二爷面色惨白道:“明,明白。”
夏海对着母亲道:“放心娘,我已经好了,真的,而且修为大进,天下尽可去之,啊哈哈,世间有我张宇人,张氏谁敢第一人。”
母亲又被逗笑了:“贫嘴,净胡说八道。”
这时管事又来了,恭敬说道。
“宇少爷,老太爷请您去宗庙。”
“嗯,知道了。”
对母亲道:“孩儿去去就回。”
“我也去,看那般人都说些什么。”张母对着张父道:“死鬼,还不与我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