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伸张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扩胸运动......”
天才刚破晓,公鸡还没打鸣呢,忘记了,没有鸡。
苏毅已经做完了第八套广播体操了,他也想赖床,奈何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只能对着屋顶大眼瞪小眼,还不如起床锻炼身体。
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且现如今的医疗水平如此低下,他可不想一个热感冒就把自己给嘎嘎了。还想多活几集,趁机感受一下古代的人文气息,风土人情。谁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呢,有道是活在当下。
望着巍峨耸立,层层叠叠,连绵起伏,像条长长巨龙的大山,苏毅叹息道:真是愚公来了都害怕,移完一座又一座。
从上俯视下去,朦胧的远景,像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在缥缈的云烟中若隐若现。山里晨间的空气清新,气候宜人。
此刻苏毅像似读懂了王维诗人在《山居秋暝》中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舒心感慨,也理解了诗人的“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隐居安静生活。
没有被污染过的大自然环境是多么的喜人,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工作环境带来的压力,怪不得那些有钱人晚年选择回乡生活,那简直是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不行,他也要好好赚钱,干到不惑之年,回家养老,长命百岁不是梦。他可不管有没有理想抱负,活着什么都有。
在他美滋滋的打算着怎么过好自己老年生活的时候,他的老娘就看着他一个人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严肃的。
便开口询问道:“小牛牛,你大清早的一个人又开心又不高兴的,在想什么呢”
开口就暴击,不愧是他娘。
“没,没想什么”大清早的,吓的苏毅都结巴了。
“娘,你起的这般早呢”苏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家里人相处,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沟通交流。
“你娘要不早点起床,准备早饭,你阿奶又该让我抄写女德女戒了”苏李氏一边嫌弃的说道,一边挽起衣袖,转回身,走向厨房准备早饭了。
我滴娘啊,真勇,说人闲话还那么大声,一点都不怕隔墙有耳。
他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信息,他阿奶,让他阿娘、抄写、女德、女戒。
“小牛牛,你去帮娘劈一下柴禾,快没柴烧火了”苏李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一旦接受了这个小牛牛设定,就很难改变了。
“好的”收到任务的苏毅马上就去干活,劈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也害怕他那尖酸刻薄的阿奶出来说他这个大才子啥也不做。
怕什么就来什么,只见,他阿奶从里屋走出来,今日的阿奶不同往日,人还是同一张布满一丝丝皱纹的面容,却一脸的慈爱,看着他时,眼里藏着满满爱意,温暖如春。
如果不是苏毅见识到她昨天的冷嘲热讽,怕是相信眼前的阿奶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了。
“牛牛,你回屋去温习一下,这些活有你娘干就好了”老太太笑眯眯的,温声说道。
苏毅石化了......
老太太见苏毅不动,也不留给他机会消化,直接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苏毅的手,说道:“听话,你近段时间,落下不少功课,回屋温书去,等早饭好了,奶让你娘端屋里给你”。
说完就站在原地,面带慈意的看着苏毅,越看越欢喜,她的孙子生的好生俊郎,眉如远山,木似刚星,一身普通的青色棉衣都能穿出温润如日的非凡气质。
这还是我认识的尖酸刻薄的阿奶吗,这还是那个对我横看不是人,竖看不是人的阿奶吗。这到底是我是妖怪,还是她们是妖怪,有正常人来解答一下吗。
苏毅像似丢了七魂,失了八魄一样的走回自己的屋,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嘀嘀咕咕说什么。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要怎么打,那就乱打呗。
在这三天里,老太太不让他干活,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是温故而知新。
就这样,苏毅在房间里美曰其名温书,实则是从书上理解当今的王朝。
书上记载,此地名为山封村,隶属宋国北州,而如今是天启七年间,在天启五年间,附属国联合造反,企图自拥为王,于是朝廷便派兵镇压,朝廷不断征兵派往前线。
苏大虎也是两年前去往边境,至今未归。不过,许久没有看到征兵消息了,是不是打完仗了也未得知。
他还从书上了解到,现在的天启国,与他在历史上学的北宋王朝的历史背景想接近。也是多事之秋国。
在政治上,全国统一,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加强。
在经济上,商品经济繁荣发展,有夜市,交子的出现,俗称纸币,海外贸易繁荣发展。
文化教育,科学技术高度发展,但军事方面十分薄弱,出现积贫积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现象。
作为一个法治社会出来的文明人,还是要研究天启国的律法制度,不能做一个法盲。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社会,但也好歹知道怎么个死法。
在苏毅在屋里废寝忘食的温书时,屋外的人已经给他谋划好前程。
“娘,真的要这样对待牛牛吗,至今,我娘俩都还没交心过,牛牛也在有意躲我”。虽然苏李氏平时性格爽朗,这下眼眶微红,声音哽咽,伤心万分。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现又骨肉分离,纵使毫无心肺的人都不忍心。
“阿兰,不是为娘狠心,娘也是舍不得这般,苏木在时,我们尚且保的住,现如今,我们苏家陷入这般境地,还如何能保的住牛牛”老苏氏一脸的不舍的说道。
苏李氏看着脸色苍白无力的婆婆,身体经不住的颤抖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娘,你...是说...他们找过来了,那次,你无缘无故去二牛的私塾里捣乱,就是因为有人发觉了二牛的身份”
老苏氏看了一脸黯然失色的儿媳妇,也不禁的叹了口气。
唉......
一切的不安、难过、担惊受怕,全部散落在这声叹息中。
那小子,以为自己是因为他大哥的事情,处处针对他,就连这次,直接跑回来种田,也不知道他回去过的好不好。还会不会想念我这个老婆子。
……
苏毅一大早就被阿奶打发去溪边捕鱼了,苏毅乐得轻松,甚至很高兴,从小在河边长大,他当然喜欢玩水了。
苏毅拿上鱼篓子,一路通过村人的指路,来到了溪边。两岸树林青色耸立,小溪水不深,但清澈见底,很干净。
苏毅一人在小溪里玩的忘乎所以,临近中午才拿着他捕到的两条小鱼回家。
远远得,他看到他家门口停了一辆牛车,牛车后面还放着东西,是钱伯。他以为是苏父走镖回来了,于是,他撒开腿往家里跑,跑到门口,看了一眼牛车上的东西。
这下东西咋有点眼熟,等凑近一看。
苏毅怔住了,那是他的东西,不等他胡思乱想,他奶就出来了,他娘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阿奶也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温声说道“牛牛,回来了,你父亲托人为你在镇上的酒楼找了一份伙计”
“行李你娘为你打包好了,你好好干。”
苏毅机械地接过他娘手里的包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奶和他娘,看他阿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无话可说。
“阿奶...”有你,是我的福气。苏毅还是把话憋回去了
“阿奶,阿娘,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