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一离开，秦涛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软了下去，没什么形象地坐在地上，他抬眸看着陆芊芊，眼神里面是止不住的失望，
“芊芊，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件事情究竟你是主谋，还是他们逼迫你的？”
陆芊芊皱了皱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秦涛哥哥，你怀疑我？”
秦涛一阵苦笑，“我难怪不应该怀疑你吗？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上一次那个叫coco的小网红，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
上一次他喝得太醉了，完全没办法做什么。
这一次他喝得比较少——他都不知道是因为酒精勾起内心潜藏的欲望，还是因为陆芊芊给他下了药，虽然他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视频做不了假。
他和陆芊芊真真切切发生了关系。
陆芊芊抿了抿唇，她没想到秦涛知道得那么清楚，可是她都已经豁出去了，怎么可能允许他半路退缩。
想也没想地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朝着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巨响，房间似乎都震动了一下，足以可见陆芊芊这撞得有多狠。
秦涛整个人都震惊了。
连忙将摔倒在地上的陆芊芊扶起来，又怒又心疼，“芊芊，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吗？”
过了很长的时间，陆芊芊才像是意识回笼，微微睁开眼睛，眼睛里面写满了委屈，“秦涛哥哥，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我自己。”
秦涛对陆芊芊压根就是无可奈何，“我信，我信还不行……”
陆芊芊的唇角轻扯出一丝弧度，很快消失不见，抬手环着秦涛的脖颈，绯红的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细细的声音带着丝丝啜泣的声音，“秦涛哥哥，对不起，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如果不和你上床就要找人轮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抱着她的那只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秦涛长叹了一声，“芊芊，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陆芊芊抿了抿唇，“好，我答应你。”
秦涛知道自己做这个选择是对不起裴西洲的，他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总归是睡了芊芊，有视频为证，那芊芊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怎么可能对陆芊芊坐视不理。
而且裴西洲这么厉害，贺一渡就算有业务名单，应该也奈何不了他吧？
…………
慕青瓷一觉醒来已经差不多早上十点多了，醒来之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就好像一块块不完整的拼图逐渐变得完整。
不过她也只记得回房间之前的事情，回房间之后的事情她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对裴西洲说了什么，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裴西洲应该也不会放任她在这边安安心心的睡懒觉。
她起床洗漱了一番，本想换上居家服，但想了想还是又换了一套便于出行的衣服。
换上衣服下了楼。
管家看见慕青瓷起床了，连忙问道，“夫人，需要吃早餐吗？”
慕青瓷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见她要吃早餐，管家慌不忙迭让佣人把早餐给端上来。
吃完早餐，她去了医院。
她对慕清漪说的那些事情始终非常地介意。
医生年纪不是很大，大概在三十岁上下，他替慕青瓷做了一下心理评估。
觉得她非常的危险，甚至带有一点点轻微的自毁倾向。
看完之后放下那份资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可能温和地说着，
“慕小姐，我从医生的角度是不太建议你解开催眠的，解开这段被尘封的记忆，一般来说只有两个结果。”
慕青瓷皱眉，“哪两个结果？”
“最好的结果就是你能接受这段记忆，那皆大欢喜，可若是无法接受这段记忆，那么你整个人都被这段记忆所吞噬，然后崩溃掉，一旦崩溃，失忆都已经算是好的，变痴、变傻都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你确定要做这个赌注吗？”
慕青瓷沉默了许久，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只是说道，“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虽然解开催眠她的记忆会崩溃，但现在她日日夜夜做噩梦，也一样快要接近崩溃了。
她在走出门诊的时候，大概也是有点精神恍惚，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撞到自己。
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还好她的身后就是墙壁，她也只是撞在墙壁上，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对方似乎走得急了一点，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好痛。”
精致漂亮的眼睛里面几乎在瞬间就染上了水雾，苏杳杳抬眸一看，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是慕青瓷。
她连忙道歉，“抱歉。”
慕青瓷弯腰将她扶了起来，“无碍，倒是你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苏杳杳抿了抿唇，有着说不出的难过，“我外婆发病了，医生告诉我，这次很可能挺不过去了。”
外婆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做过好几次的大手术，如今的身体更是已经强弩之末了。
刚刚照顾她外婆的芳姨给她打电话说，她外婆都吐了好几次的血。
慕青瓷握着那双冰凉而又颤抖到极致的手，她多多少少能够了解这个心情。
“我送你过去。”
现在的苏杳杳看上去好像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苏杳杳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但是始终都没有落下来，她没有拒绝慕青瓷，因为她真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摔倒了，只凭她一个人，恐怕很难走到病房。
慕青瓷扶着苏杳杳要来到病房里，她的外婆似乎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在看见她的身影之时，唇角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一如既往般轻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杳杳……”
苏杳杳忽然眼睛一酸，走过去，拉着她外婆的手，也亲昵地喊了一声，“外婆……”
听着苏杳杳的声音，老人忽然间重重一声叹息，像是意有所指一般，“是外婆拖累了你，如今外婆也要离开了，你就去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吧。”
本就失魂落魄的女人，仿佛只是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
她外婆这话倒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心脏紧缩成了一团，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