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霁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骂了一句，“傻逼！以后你要真死在她的手中，记得别让我来给你收尸。”
秦涛默默地看着自己西装裤子上的鞋印，没吭声。
裴西洲和慕青瓷三个月后进行大婚的消息，不到十分钟，就上了热搜。
热搜上的采访视频就是裴西洲在酒店门口当众对着所有的媒体承认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陆芊芊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所看见的不是秦涛身陷舆论的囹圄，不是金盛集团的股价的下滑，而是裴西洲宣布和慕青瓷大婚的消息。
她死死地盯着照片里的两个人，裴西洲搂着慕青瓷的腰，慕青瓷虚虚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看上去和谐而又般配。
她的脑海之中在冒出“般配”两个字之后，就气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砸了下去。
毫不犹豫地给贺一渡打了一个电话，尖叫着出声，“我要慕青瓷死，我一定要她死。”
贺一渡也看见了网上的消息，他猜到陆芊芊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就是这个速度要比他想象中更快一点，唇角勾出一抹微末的笑意，
“你要她死可以，我可以帮你办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让秦涛交出金盛全部的业务名单，以秦涛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能够办到的，更何况现在裴西洲受伤在医院里，集团内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都是秦涛所负责。”
陆芊芊在听见这个条件之后微微一怔。
要金盛集团的全部业务名单。
她可以接受裴西洲输给贺一渡，但是用这样的方式……
对方沉默着没有开口，贺一渡也没有催促，“你好好想清楚，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
但此刻陆芊芊对慕青瓷的恨意已经超越了所有的一切，更何况这也是裴西洲对不起他，她也只是在心里犹豫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秦涛交出金盛集团的所有业务名单，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慕青瓷能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贺一渡勾了勾唇，眸中幽芒轻轻闪烁，宛如泛起粼光的水波，“合作愉快。”
………………
秦涛最终是被封霁押着去医院清理了一下伤口，对方砸得还是挺用力的，虽然血被止住了，但脸上可能会破相。
秦涛听封霁说他可能会破相的时候，扯了扯唇角，像是自嘲般开口，“没事，男人脸上破相了更能凸显男人魅力和铁血气质，说不定迷恋我的女人会更多。”
封霁，“……”
在给秦涛上药之时，突然间一个用力，狠狠地按在伤口上。
秦涛没忍住，疼得尖叫出声——
抬眸不满地看着封霁，“你想杀了我啊？”
封霁没好气地回了句，“我就是想让你脑子清醒清醒，就算有别的女人喜欢你，你不还是一颗心吊在陆芊芊的身上？”
秦涛没说话。
陆芊芊喜欢了裴西洲多少年，他就喜欢了陆芊芊多少年。
就算最近他也隐隐觉得陆芊芊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但要想一下子就把这份喜欢从日积月累的沉淀中抽离，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封霁替秦涛上完药，包扎完伤口，也懒得去看秦涛脸上的表情。
更何况他不用看也能知道。
秦涛要是哪一天真的被陆芊芊给卖了，那也是他自己自找的。
收拾完淡淡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回公寓。”
甚至都懒得再多看一眼。
………………
慕青瓷陪着裴西洲回到医院没有多久，就意外接到慕清漪的电话。
她和慕清漪两个人是属于从小就不对付的那种，慕清漪嫉妒她得到爷爷的全部宠爱，而她则是羡慕她这个妹妹父母双全。
大概慕清漪也是知道她所羡慕的地方，或者说那是唯一可以打败她的地方，所以每次来爷爷家，总是会刻意在她父母面前撒娇。
有些时候伤口不会痊愈是因为有人不断在伤口上撒盐。
要想彻底麻木，那只能等到伤口彻底腐烂，然后彻底没有知觉。
她们俩就算是知道彼此的电话号码，但是基本上从来没有互相打过，这还是第一次。
她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平静地问道，“什么事？”
慕清漪听着慕青瓷那冷淡的调子，一如既往地讨厌。
网上的新闻她自然也是看见了。
慕氏集团被夺走，她当不成慕家的大小姐了，但是慕青瓷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照样可以开开心心嫁给裴西洲，这样的事实她怎么能够忍受。
她不能毁掉这两个人的婚礼，至少也要让慕青瓷痛苦才行。
勾唇浅笑着，“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去世的真相吗？”
慕青瓷并不相信，“你知道？当年他们死的时候，你都还要比我小一岁，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清漪依旧笑着，“自然是在二叔和我爸吵架的时候偷偷听见的，他们俩被爷爷押着在你父亲的坟前发过誓，所以他们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没有被押着发过誓，所以你想知道的话，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慕青瓷并不觉得慕清漪会这么好心地告诉她，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有什么条件？”
“给我一笔钱，我要出国。”
她真的很怕当时提议把慕青瓷送去国外黑市这个提议被沈烬或者裴西洲知道是她和欧亚做的交易。
如果被这两个人知道，那她估计只有一个下场——她会被卖进黑市，然后辗转在不同的买主之间，直到死亡。
这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她就浑身冒着冷汗。
从前慕氏集团还没有被夺走，她还能有恃无恐一点。
但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她要在一切发生之前，尽可能地离开京城，去往一个安全的地方。
慕青瓷看向窗户外面，医院的病房前面有一条人工湖，光线落在江面，波光粼粼，有种凉暖又孤寂的静谧。
她思考了半响，“可以。”
江月楼。
慕青瓷看着坐在对面的慕清漪，“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慕清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要的东西呢？”
慕青瓷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右手旁，食指有意地敲打了几下，“这里面有一千万和一张出国的机票，只要告诉我的真相让我满意，我就把这一千万和这张机票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