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之间,时间进入漆黑的深夜,皎洁的月光洒在一片平整的青草地上,为这片绿地添上了几分寒凉的温度。
这片广阔的草地是一个高尔夫球场,场中有树木,有水池,有天然丘陵,球道设计复杂多变而又合理。
此时此刻,球场中一片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风声和虫鸣声。
欧亚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站立着的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脚边的白球。
这个时候,陆芊芊走了过去,一脸歉意地看着贺一渡,“抱歉,任务失败了,我没能绑到慕青瓷。”
贺一渡也没回头看陆芊芊,依旧漫不经心地拨弄脚边的白球,“失败就失败了,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绑架慕青瓷。”
陆芊芊皱了皱眉,不明白贺一渡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西洲哥哥很在乎慕青瓷,所以要绑架慕青瓷,拍她的裸照和性爱视频来威胁西洲哥哥吗?”
贺一渡扯了扯唇,“你未免把我想得也太LOW了一点,这样的手段我还不屑使用,再说了,就算了赢了裴西洲,也不会有任何的快感。”
“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慕氏集团,慕氏集团才是我去京城的门票。”
陆芊芊稍微回忆了一下最近几日的发生的事情,忽然间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
“你利用我?”
他给了她一部分的人,让她去绑慕青瓷,可是其实那部分的人是他所散发出去的烟雾弹,就是为了故意迷惑裴西洲的。
他告诉裴西洲,他很快就会接近慕青瓷,裴西洲产生了危机感,所以西洲哥哥故意接近姜瑟,把姜瑟当成钓鱼的饵,但他早就已经下了更大的饵。
或许西洲哥哥故意接近姜瑟,那也是乐见其成的,他的手下绑错了人,或许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贺一渡似乎有点好笑,“连裴西洲都能放弃你,我又为什么不能利用你?”
陆芊芊剧烈地喘息了一下,逼迫自己冷静一点。
她和贺一渡本就是彼此合作的关系,她犯不上和他生气。
“不过你确定你拿到了慕氏集团,你就能一定能够赢他?”
贺一渡看她,“还不明白吗?无论是我赢,还是我输,最终痛苦的人都是裴西洲。
我赢的话,裴西洲输掉金盛集团,那他就不得不回到裴君楼的身边,这绝对不是他所能忍受的,可若是我输的话,我会毁掉慕氏集团,慕氏集团因为在和裴西洲的战斗之中而分崩离析,你说慕青瓷怎么可能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慕青瓷就会成为我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陆芊芊听后一阵沉默,评价了一句,“你可真是够毒的。”
贺一渡微微勾起嘴角,月光洒在他的唇角,描绘出一个绚丽的弧度,“我说过的,我不会输第二次。”
话音落下,男人双脚错开,手中的球杆举起,又迅速挥出。
陆芊芊只感觉脸颊旁一阵劲风划过,草地上的白球已经远远的飞出去。
男子再没有去看飞走的白球一眼,丢掉球杆,转身离开。
“咔哒”声响从远处隐隐传来,夜晚、无灯、数百米,一杆进洞!
欧亚欣慰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少爷一定会赢的。
………………
次日。
在慕青瓷去找慕绍丰算账之前,她接到了裴西洲的电话,约她在醉色见面。
裴西洲没有直接来她的公寓找她,反而约她在醉色见面,这很显然不太符合裴西洲一贯的作风。
不过她也懒得去猜,毕竟她怎么都不会是裴西洲的对手。
醉色。
慕青瓷来到裴西洲所说的那个包厢,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回了眸,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慕青瓷,轻笑了一下。
“你来了。”
慕青瓷在一旁的桌下坐下,蹙着眉,或者说不太明白地看着裴西洲,“你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我一会儿还要去慕氏集团找慕绍丰。”
裴西洲在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和我离婚吗?现在我可以答应你离婚。”
慕青瓷挺意外的,不明白为什么裴西洲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进裴西洲的坑里面,她觉得还是提前问清楚比较好。
“你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了?”
“沈烬答应我,如果我和你离婚,他就帮我从贺一渡的手中救出秦涛。”
慕青瓷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裴西洲会突然间这么痛快的答应和她离婚。
毕竟比起和她名存实亡的婚姻,的确是秦涛的命更加值钱一点。
慕青瓷点了点头,“把离婚协议书给我吧,我来签字。”
裴西洲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身旁的两份协议,在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她手中之前,忽然又抽了回来。
挺玩味的开口,“离婚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她微微蹙眉,就知道裴西洲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和她离婚,不过如果条件不是太过分的话,她也可以接受,“什么条件?不过要提前说好,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都被人给强行转走了,如果你要我名下的股份,恐怕要失望了。”
裴西洲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股份。”
慕青瓷抬眸看他,“那你要什么?”
裴西洲一字一句,“我要你在这一年内和我举行一场婚礼,和我像那些最普通的夫妻一般生活。”
慕青瓷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
裴西洲倒是笑了。
“你要了我三年,我只要你一年,很公平不是吗?比起被我困着遥遥无期的得不到自由,这一年的时间算起来可真是太短了,而且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没有举行过婚礼吧?更何况你不是演员吗?演戏对你来说不是专长吗?”
慕青瓷在思索,半晌后,很是好笑地看着他,
“裴西洲,你觉得很有意思吗?让我陪你演这么一场戏?”
裴西洲低眸轻抚着她的脸,“很有意思啊,我就想让你陪我演一场一生都求而不得的美梦……”
她能够清晰地看着他瞳孔里的倒影,浑身上下微微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很是用力才移开视线,“我可以答应你,但若是你中途毁约了怎么办?”
一旦裴西洲真的想要毁约,她不可能会是裴西洲的对手。
“这好办,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各自找一位公证人,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公证人的身上,让他们一年后再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