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不过就是一卷草席,简单的棺椁便被人带着离开了视线之中。
小蝶在诗情的怀中嚎啕大哭。
之前的那些虫子被引出来后,孩子还有一段时间的迷茫,随后便和普通的孩童并无不同。
她记得也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
“姐姐,妈妈没了,妈妈没了。”
小蝶号啕痛哭,一声声都让周围的其他人看得心疼不已。
木晚晚想开口安抚,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她轻叹了口气,伸手摸着对方的脑袋,“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更好的。”
众人还妈困惑着,小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整个人歪斜着脑袋,就倒在了诗情的怀中,陷入了昏迷。
诗情有几分手足无措地看着木晚晚,“殿下,这……”
“没事。”木晚晚淡淡道,“将她带去休息吧。其他再说。”
诗情沉默地点点头。
看着小蝶,木晚晚轻叹了口气。
“另一边,小翠的尸体也带去掩埋了吧。”
“是。”
木晚晚坐在房内,她思考着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晋州再到现在,木晚晚头一次觉着身心俱疲。
其他的地方似乎眨眼就能找到。
但在这边这么长的时间下,陈泽南却
没找到半天有关地宫的消息。
这地宫就像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木晚晚的手指抵着额角轻揉,沉默半天,忽然另一根手指头也随之抵着她的额头帮她揉着额角,安慰的话语让木晚晚稍微好受一些。
“别担心,没事。”喻年温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木晚晚转过身子一把将人抱住,脸蛋埋在对方的怀中。
她深呼吸,却又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之中流出,瞬间将对方的衣服浸得湿透。
“好了别担心。”喻年的手安抚着对方的情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木晚晚小声道,“我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好像一切事情,对方总能够提前一步,而我们却只能落后在后面。”
“这到底是为什么?”
喻年安抚着说,“没事的,都会好的。我们不过是对方提前到了,设下了那些陷阱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提前了很久来了。”
“现在,我们把那些陷阱都找到了。那不就等于我们也接近了真相么?”
温柔的话语安抚着木晚晚的内心。
本来还有几分焦躁不安。
木晚晚也算是一点点松了口气。
她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嗯,我知道。”
“喻年……”
“嗯?”喻年低头看向对方。
木晚晚轻声道,“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
喻年嘴角一扬,低头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好,这些啊,都听娘子的。”
温柔的嗓音安抚了木晚晚的心情。
他打横将人一把抱起,往屋内走去。
……
“殿下,不好了!”
木晚晚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她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诗情,整个人还有点在睡梦之中的困顿和迷茫。
她迟疑地看着对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了?”木晚晚揉着额角。
这能让诗情而已这般着急,恐怕……这件事不简单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糟糕且麻烦的事情。
诗情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是有一点点太过分激动了,立马收敛不少,开口道,“殿下,外面有人在说,孩子被人偷走了!”
“什么?”木晚晚立马翻开被子下床。
这怎么还偷孩子了?
难不成因为那些孩子跑出来,所以孩子不够了。
现在只能够偷晋州城内的孩子。
那些人是打算将荆州城内看着还算是和谐宁静的一切都直接打破了?
这是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了么?
木晚晚深呼吸后,她捏了捏眉间软
肉,“嗯,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你去了解看看,这是一家孩子被人偷还是一晚上偷了不少家。”
“是!”
诗情转身离开。
木晚晚换好衣服往外走去,路上恰好遇到了也一同往外走去的喻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无奈。
“你也知道了?”木晚晚问。
喻年点点头,“嗯。”
这点事情还真是……让人觉着头疼。
但是木晚晚从来没想到这件事让她头疼的不是孩子被抓也不是那些人半晌都没找到孩子。
而是现如今围在他们门口的人!
那些人一个个大声叫嚣着,“你们快把我们的孩子救出来!”
“对啊,你们不是救了那些孩子么?凭什么不救我们的孩子!就因为那些孩子比较高贵么?”
“一定是因为你们将孩子带走,惹怒了神灵,所以神灵生气了,将我们的孩子也带走了!”
“你们去将我们的孩子救出来!”
一个个人的叫声都钻入了耳朵之中。
木晚晚看着那一张张略微显得有几分狰狞的面容。
她没有觉得这些人看着可怕,反倒是我觉着那在背后的人可怕。
可以推动人心,可以让这些人来强迫自己将孩子交出来。
那在背后的人是有多狠啊。
“安静。”木晚晚开口。
只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的叫喊声之中。
这里,谁都没有将她当成荣德长公主殿下,所以也没有人会去尊重她。
反倒是一个个像极了自私自利的虫子,想要钻的是那些可以看得到的漏洞。
“换我们孩子!”
“还我们孩子!”
“将我们的孩子救出来!”家长们的还剩格外的刺耳。
木晚晚拧着眉,不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
她沉默半晌,“你们真的要这么闹么?”
“要!”
“这不是闹!我们这是w为了自己的孩子!”
“对,为了自己的孩子!”
“将我们的孩子救出来!”
“救出来!”
声音从一个人,两个人,三四十个人的口中纷纷涌出。
木晚晚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听不见声音,能够看到的便是那些一张张不停张开的嘴。
那些嘴里面有一个个尖锐的武器,那就是他们的牙齿。
牙齿宛若能够撕开人体最薄弱的位置,再将人吸食血液。
这群人……太可怕了。
“你们的孩子是孩子,在府内的那些就不是孩子了?”
“还是说,你们想让你们的孩子知道有你们这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