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好眉头一皱,察觉到他的口气不对,这是认识?
“怎么坊主同我家夫君是旧相识?”
吴羡好从他的脸上窥探不出什么。
“过来。”
吴羡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接连被丢了好几次,她这会腿痛的厉害。
她好半天的功夫才磨蹭到他的身旁。
“上来。”他修长白皙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侧,依旧垂着眼眸。
吴羡好看着他躺着的榻,又看了看自己,“诶,大哥你要不往里头挪一点?”
他依旧半撑着头,并不理睬她的话。
吴羡好只能脱了鞋往里头去。
“鞋穿上。”
她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破了两个洞的袜子,有些尴尬,又忙将鞋穿了起来。
进了里头,她盘腿坐下了,心里正在盘算着,要是他继续提出无理的要求,她该怎么脱身。
可他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讲个故事。”
嗯?
什么意思?
这是现实版的一千零一夜?
吴羡好的手撑在榻上,打量着他的脸色,“大哥,我想喝口水。”
他没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吴羡好是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忍着嗓子的痛继续开口讲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
吴羡好讲到嗓子沙哑了,实在发不出声了。
看模样身旁的男人已经睡了。
吴羡好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这会不跑,什么时候跑?
她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正准备开门。
砰!
又是那支熟悉的飞镖钉在门口。
吴羡好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榻上的男人。
她扯出一个笑容,“嗨,怎么这么快又醒了?”
“想跑?”
吴羡好立马摆手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是……”
她尴尬的抹了抹面前的门,“我就是看看,随便看看,你这个门……质量不错,挺好的。”
她使劲将那飞镖拔出来,又乖乖的奉到那男人面前,“给你。”
“你是乌家的女儿?”
吴羡好愣愣的点头。
“是吗?”他的语气明显不信。
吴羡好不想惹他不悦,又忙补充道:“是,是乌家嫡亲的女儿,不过自小生来体弱,所以秘密养在丰城里。”
“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吴羡好看着他打量了一阵,实在猜不出来,她初来乍到对洛城也不甚了解,所以她不敢随意猜测。
“不知道。”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她,“我如意坊配你们乌家绰绰有余。”
吴羡好愣了一下。
他又不急不慢的补充道:“不过是个世子而已,哪怕是当今皇帝,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
吴羡好真不想笑,可是真龙天子是万人之上,处在无人之巅,皱一下眉头,也要血流千里的。
他这话说的皇帝也在他之下似的,未免有些可笑。
“噗呲…”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吴羡好立马忍住了,“是是是,您说的对。”
可她转念一想,他这话似乎暗有所指。
“大哥您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我不介意你是个寡妇。”
吴羡好轻笑了声,半开玩笑的说道:“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要,偏偏要娶我一个寡妇?难不成天生就喜欢娶寡妇?”
见对面的男人依旧冷着脸一声不吭,她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你留下,那头的事我自然会去办。”
他这头话音才落下,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小厮回禀的声音,“坊主,外头来了位公子,说是坊主的旧相识,特意来拜会。”
男人起身看着吴羡好。
她忙微笑着说道:“你去忙,我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不会跑的。”
他的眸子一沉,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敲晕了。
待换好衣裳出来时,见了面前的人,他一时脸色更难看,冷声说道:“你还敢回来?嫌自己命长?”
怀安也客客气气的向他行了一个礼,“之前的事是在下多有得罪,只是坊主今日不分青红皂白的带走我家夫人,未免太过分了。”
如意坊做的是天下人的生意,手上握着不少资源,尤其是如今紧俏的矿石,石油,火药等物。
有人调侃道:只要是有钱,你能在如意坊买到任何东西。
如意坊的坊主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可江湖上很少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而怀安知道。
因为他之前才从京都里头跑出来时,过洛水河,一时兴起炸了他一艘货船,被这江慕寒抓到了,关在水牢里头。
可他跟着那“缺德道人”修的是盗墓行业,他的缩骨功练的炉火纯青,区区水牢困不住他,他也就无声跑了。
如今二人再对上,江慕寒又知道了他是七王爷的独子,哪里肯轻易放过他。
“什么夫人?听不懂。”
怀安也不肯退让分毫,“就是你藏在屋中的那位姑娘,烦请坊主将人请出来,她背后可不仅仅是乌家,还有我七王府。”
江慕寒拍了拍手,“不错,不错,这是拿你的身份压我了?不过……”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话音刚落,这四面八方就冲上来一群人,将怀安团团围住。
怀安环顾了四周,心里思量着,若真是打起来,只怕吃亏的是他自己。
不等他丢出烟雾弹逃跑,江慕寒眼疾手快的先甩出了飞镖,伤了他的手臂……
吴羡好醒来时只觉得身上酸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一样。
她睁开眼睛只看到怀安苍白的脸色,吴羡好本残留的一丝瞌睡,如今也没有了。
“怀安,怀安!”
压在她身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她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撑起头一看,原来是血。
“怀安?”
吴羡好用力将他推到一旁,她忙翻身起来,仔细替他检查了一番。
原来伤在手臂。
吴羡好扯破了自己的衣裳,替他包扎,确认没在流血过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怀安?能不能听见我讲话?”吴羡好轻拍着他的脸颊,死盯着面前的人,可他没有丝毫的反应,若不是他还有虚弱的呼吸和体温,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