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玄婉婉被两名家丁分别扣住了双臂。
剩下一名家丁拿着破碗,就往铁锅里捣鼓着。
大胡子一看情况不对,正想上前阻止。
余光瞄向身旁,发现刚才还站在此处的老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黑?”
大胡子愣了愣,朝着木屋里看去。
只见老黑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家丁身后。
下一刻。
老黑跑到了玄婉婉跟前,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碗,随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碗不大,几口就喝个精光。
接着,老黑拿着那碗跑去那铁锅前。
仿佛像几天没吃过东西那样,不断盛着汤,胡乱倒嘴里。
一边喝着,一边朝着旁边的柳公子谄媚着:
“谢谢少主,我刚好饿了,你煮的汤太好喝了,让人喝了还想喝。”
柳公子脸上顿时露出不悦。
“狗东西,老子是给你喝的吗?”
他说完就是一脚。
老黑没来得及躲,硬生生地扛下这一击。
整个人摔倒在地。
啪!
盛汤的碗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可老黑没闲着,一个劲地把地上的碎肉捡起送进嘴里。
“烦不烦!”柳公子皱起眉头,正想再次踢去。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哟,我也正好饿了。”
说罢,来者便走进木屋。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他把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
………
斗笠男来到木屋前,原本正溜达着的白发老者,感应到有高手气息。
连忙往柳公子那边走去。
来到才发现这名斗笠男也不过只有四品化劲实力。
根本不够看。
白发老者再次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他也想瞅瞅这名斗笠男到底想干嘛。
至于实力,摆在这里,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木屋里的众人却无法安若泰山。
众人一脸疑惑地盯着这名来路不明的斗笠男。
只见他缓缓把斗笠拿开,面貌逐渐清晰起来。
结果。
全场人,就连趴着的老黑也惊掉了下巴。
汗毛从脚跟一直立到头顶。
玄逸尸体的白布都还没盖上。
这怎么凭空又出现了个玄逸?!
“老...老大?”
“玄逸?!”
“卧槽!”
率先说的是老黑,接着是柳公子。
柳公子见此急忙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盯着眼前这名男人。
玄逸不带一丝犹豫地从背后抽出长矛,直击柳公子脖颈!
一出手便是下死手。
然而就在长矛即将触碰到柳公子时,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轻轻一指就把长矛给弹飞。
叮!
清脆响声。
长矛在力量的作用下,不断颤抖着。
玄逸顿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长矛握紧收了回来。
缓缓低头一看,才发现握着长矛的左手掌已经渗出血珠。
那白发老者只是轻蔑地瞥了玄逸一眼。
而后面的柳公子就不太好受了。
此时,他惊魂未定,脖子处被长矛的余震擦破了点皮。
他紧紧躲在白发老者后面,掏出个头来,怯生生地观察着玄逸。
再次吓个不轻。
只见玄逸连白发老者都没有放在眼里,正一副要吃人表情盯着他。
他被虎视眈眈地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双腿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再次见到这副熟悉的面孔,他又回想起那天在长街发生的事情。
正因为经历了那天,导致他这几个星期每天都做噩梦,经常能梦到当天场景,睡醒后全身冒冷汗。
玄逸都快成为他的梦魇了。
“你不是玄逸,阁下到底是谁?”
老发老者打量着眼前这名似像非像玄逸的男人,问道。
一方面如今的玄逸面孔自然是比之前更成熟的,那可是相差了七年,最为突出的是还留着一串胡子。
另一方面,两者的实力天差地别。
听说玄逸在临死前突破化劲,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名四品化劲高手绝对不是玄逸。
以上都是白发老者猜测。
“确实不像是老大.....他貌似比老大还要猛,还要牛掰。”
老黑活了这么久也是个人精,见到情况有变,立刻退回到了大胡子身旁,悄咪咪地说着。
“我叫玄兔,他是我亲弟弟。”玄逸指着地上自己的尸体,还摆出义愤填膺地表情接着说道:
“我弟弟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他,糟蹋他尸体,今天我拼了命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白发老者脸上依旧不屑,甚至在看笑话:
“我看你是打肿脸充胖子,你......”
没等白发老者说完,柳公子却连滚带爬地出了木屋,一脸惊恐地朝着白发老者打着招呼:
“通伯,咱们还是先撤吧!”
柳公子说话的声音甚至有点哆嗦。
虽然通伯的实力是有目共睹,但可不保准眼前这男人会不会像玄逸那样不按常理出牌。
记得当时他连化劲都没到,便能从众多二品化劲家丁眼皮底下劫持自己。
如今四品化劲实力的玄兔,他生怕眼前这个男人和玄逸那样,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单论刚才那一记突刺,他就感觉到死亡威胁,要是没有通伯在,恐怕刚才那一下就原地凉凉了。
因此,他这次学乖了。
还不知道玄兔底细前,决定先回去从长计议。
“撤!”
只见柳公子赶忙挥着手,示意众人先溜。
白发老者有点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袖子一挥便转身跟着大部队离开。
玄逸并没有鱼死网破,而是看着众人离去。
直到白发老者离开木屋,玄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还没完全放下心来。
他很清楚,白发老者此行任务只是护着柳公子,等到柳公子安全回到城主府后,很难保证还会不会来个回马枪....
玄逸想死,可他不想连累身后的玄婉婉。
这里并不适合开战。
眼看白发老者准备拐角进巷子,玄逸扯着嗓门朝着他大喊道:
“今日之仇,我玄兔记下了。”
“明日我去牛山把弟弟玄逸安葬好,必来讨还。”
玄逸把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真正的含义便是告知白发老者,明天来牛山决斗。
果不其然,白发老者立即会意。
“呵呵,果然是同一个妈生的,连脾气都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有勇无谋的傻人。”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