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张天鸣迟疑说了一声。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黑龙鳄是六级妖兽,它的皮坚硬无比,寻常法宝还不能破坏,是做内甲的极佳材料,眼前这五具尸体,足够你打造上百副内甲。”
“而它的丹田之内,那五级妖兽的妖丹,也是不错的炼丹材料。除了这两样东西,其他也不值一提了。”
雾邪说完,便在一旁打坐恢复伤势起来,就不再管张天鸣了。
张天鸣心中是恨不得把这五具尸体全部带走,但是这如公交车般大的黑龙鳄,还是五条,就算十个储物袋也装不下啊。
他手里拿着九侠剑,来到黑龙鳄尸体旁边,就想给它剥皮。
鳄鱼一般来说也是腹部脆弱,但眼前的如山丘大小的鳄鱼,怎么把它翻过来?
张天鸣转头看了看雾邪,他眼睛闭着,但脸色也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这厮肯定早就知道我拿这个尸体没办法,又想看我笑话吧?”
不过张天鸣也不信邪,他运转起全身灵力,一剑往一头黑龙鳄脖子处斩去。
蹭的一声,九侠剑没入了黑龙鳄两三尺。
“也不过如此。”张天鸣正还想继续慢慢来的时候,雾邪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张天鸣的九侠剑。
“小子,你的剑哪里来的,让我看看。”
这是九劫剑冢的镇宗之宝,张天鸣哪里能轻易示人。
虽然平常九侠剑也会隐藏自身,让此剑看起来平平常常,寻常人见了也只是一把普通的法器。
此时张天鸣拿出来斩黑龙鳄,或许本来是法宝难伤的鳄鱼皮,被张天鸣一斩就破,顿时就被雾邪看出端倪来了。
“嘿嘿,小小法器,根本入不了前辈法眼。”
好在雾邪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闭眼打坐恢复起伤势来。
自从砍开一道伤口以后,张天鸣也就依葫芦画瓢,在五具尸体上来来回回,弄了起来。
两个时辰以后,五张巨大的黑龙鳄鱼皮,还有五颗蓝汪汪的妖丹,都装在张天鸣的储物袋里面了。
此行,也算收获颇丰了。身上还有上百株灵草,除此之外,还得到了紫菱杏,还有炼体功法,加上五张黑龙鳄皮和妖丹,这个身家恐怕大多数金丹境修士见了也要眼红。
他收拾好一切以后,雾邪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完全,一人一魔继续往雨林深处飞去。
眼看就要出了这红树林,张天鸣心中隐隐有一股压抑的感觉。
前面的树林,却是一棵棵枯死的树木,黑漆漆的暴露在空气中。
而地面上,土地也是黑漆漆一般,毫无半点生机。
张天鸣和雾邪停在红树林边缘,看着前方的人间地狱,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前辈,前方的树林看起来很是怪异,一点生机也没有。”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我的一位朋友,就在里面。”雾邪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了一股怀念之色。
张天鸣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下意识的没有再说话。
雾邪也不再主动说,而是先一步往黑色森林里面飞去。
张天鸣一进入黑森林,就感受到周围不断涌来的死亡气息,这些气息让他十分讨厌,而他看了一眼雾邪,他脸色也是一脸厌恶的表情。
张天鸣心中立马有了感悟:“原来魔力不等于死亡之力,魔族人也挺讨厌死亡之力的,但他们同样也不讨厌生机之力。”
好在他体内的长生道果本就是超脱天地间的圣物,张天鸣一路也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这黑森林寸草不生,毒虫妖兽也不见踪影。张天鸣和雾邪一路飞行了几个时辰,入眼皆是满目荒凉。
黑色大地,黑色枯树,此地一片人间地狱。
此时的雾邪,居然罕见的主动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这里以前也是一片雨林,生机勃勃,甚至里面灵草灵果,也是不少。”
“在下的确不知。”
“这个小界面叫和岐界,无论是圣界,还是你们人界,进入此界都算比较容易的。一千年前,上古大战爆发,两族的战场就在和岐界,当时无论何等惨烈,现在都不去谈。”
“战争后期,上层互相规定,只派两族金丹境以上修士参战,人族败了,那人界也就归圣界统辖了,如果人族赢了,那圣族便退军,并保证千年不入侵。”
“那时,人族里面出了一个天才,名字叫千机子,虽然是元婴境后期,但他本身实力不行。但除此以外,无论是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傀儡,样样精通。”
“我和他斗过几次,均在他各种手段之下,吃了不少的亏,因此两人也都惺惺相惜,私下以朋友称呼,战场上也丝毫不留情。”
“没想到后来,此事都被两族高层所知道了,人族圣族早就血海深仇,然后他们都让我们两人做生死决斗,只能一人活下来。”
“那场战斗,我本是赢不了他,但他还是故意放水输了,我也没忍心下杀手。”
“但是圣界的高层,无极圣元,却来到我们决斗场地,对千机子痛下杀手。我苦苦哀求圣元大人饶了他,答应甘愿让他驱使万年。圣元大人答应了,但是不能放他走,于是把他镇压在此处,已经一千年了。”
这里面的巨量信息,把张天鸣听得目瞪口呆。
无极圣元,前些时候,灭杀了金德阳后,从他的狮鹫兽上长出的魔头,就自称无极。
还有千机子,张天鸣可是听说过千机山,也是胥国的六大宗门之一,一样的精通各种炼器傀儡阵法,想来此人和千机山脱不了关系。
张天鸣沉思了一番,然后便问道:
“雾邪前辈,我们这番就是去救那千机子吗?都一千年了,此地死气这般浓厚,而且他只有元婴境的话,也早就寿元耗尽死了。”
“总要去看看,总不能一直让故友的尸身,一直困在那里。”
张天鸣沉默了,跟着雾邪,一路无言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死气越来越浓厚,而雾邪却越来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