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不是因为我太俊美了,所以你被吓到。”他突的一句让她脚下踉跄一顿,差点摔倒在鹅卵石小道,回头,提裙:“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告你调戏正宫娘娘。”
“据我所知,你们还没有同房?”他再次笑喊。
“那又怎样,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就不相信,我诱惑不了他。”被激怒的她转身回到他面前,抬眼,愤愤的向他望去,紧接着,狠狠的一脚踩上了黑色的朝靴,痛得少年弹跳起身:“喂,你怎么这么野蛮?”
“我就是这么野蛮,要你管!”她絮絮叨叨的声音消失在御花园。
而他放下被她踩痛的脚,看着朝靴上那一个小小脚印,不由得扬唇笑了,自幼小入宫之后,很少有这样轻松的心情了,这个女孩真的很有趣,是疯子?不像!只是性情率直而已,看来,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或许吧!可惜,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有趣?我是越想越气。”罗温对着镜子瞪圆眼睛。
身后公公掩唇,偷偷的笑:“娘娘,听了您方才的讲述,奴才倒觉得,皇上对您万分喜欢呢,换了从前,谁若碰到皇上衣角,定是会被杀头的。”
“宫女也不例外?”罗温问。
“当然。”公公道:“您没看到,这盘龙殿一个女宫人也没有吗?”
正说着,有道娇怯柔弱女声传来:“请问,这里是皇上的寝宫吗?”
“没错,就是这。”罗温回头,愣住,来人竟是慕容芷。
她手中捧着一件黄色的袍子,眸光柔顺而羞涩:“这是皇上的外袍,忘在御花园了,太后命我替皇上送来。”
“知道了,你放那里吧。”看着她手中黄澄澄的披袍,罗温只觉得刺眼。
于是,当慕容芷转身离去时,嗖的一声将龙袍扔到了残落的花叶里,用力的揉:“她的手碰过,我才不让他穿,我踩,用力的踩。”
“喂,你在做什么?”愤怒的喝声。
尧玄夜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披风,角落里的那朵白色梅花已被染上了绿色叶汁,旋风般的速度,带着初春清晨的寒冽,狠狠的一个耳光掴向了罗温,她重重的跌倒在大理石地面,看着他拎起龙袍,将指捏得劈啪作响:“若你不是一个疯子,此刻,我一定杀了你。”
说罢,眼神锋利似刀将她活生生剥裂。
继而,转身离去。
腮边突的涌起一阵疼。
鼻间有咸腥的味道。
罗温蒙了。连系统都趁机嘲笑,这个任务不是那么好做的,哈哈,被打了吧。
一直以来她都和他嘻闹着,就算是骂的时候,他不曾发如此大的脾气。
眼角有了泪:“为什么?”
“娘娘,老奴来不及阻止,就知道会出事。”公公叹息:“您天性率直人人都喜欢,可是,您不知道,这袍子是前皇后绣给皇上的,难道你看不出,那袍角落的布不太一样吗,那是皇上还是婴儿的时候,皇后娘娘亲手绣的。”
“什么?”她真的闯祸了。
可是——
“既然真的这么喜欢,就让他娘亲再去绣一件啊。”
“哎!”公公又是一声叹息:“前皇后是个好人啊,只可惜,红颜薄命。”
说罢便叹息着离开了屋子,只剩罗温一人怔在原地。
闯祸了!!!
“盒子,我还有盒子。”
“不用找盒子了,我一直在这里。你啊,臭丫头,我让你来改造他,没料到,你现在的性子变得比以前还要坏,看样子,我得先改造你。”嗖的一声金光闪耀,空荡荡的盘龙殿里所有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一层又一层的雾,薄薄的,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仿佛乘坐着一艘飘在云端的船,这感觉,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一想到方才的事情,罗温心情又郁闷了:“死老头,你告诉我怎么办?”
“不需要郁闷,很简单,将功补过就行了。”老头儿闲闲的在云端晃啊晃:“我那皇媳还没有死,就在皇宫的某个角落,你自己去找,若她肯帮忙,就算你运气好喽。”
说罢便化成一道道白点消失在罗温面前。
惹得她一阵惊慌:“喂,你等等,还没告诉我她在哪呢,皇宫那么大,我怎么找?
“有缘自会相见。”声音越来越远。
嗖的一声,幻境消失了。
太阳已经越来越热了,奇怪的梦过后,罗温就立刻开始了找寻的工作,可是皇宫上上下下的角落里都找遍了,看不到老头儿所说的皇妃身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茂密的树林,这里倒好像是在梦里见过的地方。
参天的碧树掩映着一地繁花,有小小的屋子在河边。在巍峨崇立的皇宫内,这样的屋子确实有些奇怪,让人看了难以置信,于是罗温走近:“有人吗?”
“你找谁?”冷漠的声音。
罗温大着胆子将头探进屋里,顿时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美妇人,约三十岁左右,正坐在一张画卷前,精心描绘画布上的景色。
走进屋子的一瞬,罗温不由得一声惊叹。
只见屋内全都是明媚的春光嬉戏图,画上的男子竟然全都是那个混蛋皇帝。她怔怔的看了许久,才再问:“你有见过以前的皇后娘娘吗?”
“小姑娘,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前皇后已经死了吗?”美妇人道。
“不对啊,有人告诉过我,她还活在宫里,而且就在皇宫的某个角落。”
“原来你就是那个姑娘,我懂了,好吧,这副画你拿去,保准玄儿不会再怪你,但你不可以告诉他我的行踪,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美妇人说完,突的就消失在了罗温面前,如同一个谜样,包括整个屋子,全都幻化不见了。
难道,她真的死了,她所看见的全都是鬼。
顾不了那么多,甚至连尖叫都不敢发出耳,罗温立刻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她拿着画卷出现在尧玄夜面前的时候,夜已然深了。徘徊在盘龙殿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装出满不再乎的样子道:“喂,我把东西给你拿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殿内空气沉默得仿佛结了冰一样。
罗温不由得怔住,不就是弄坏了一个披风吗,至于如此吗,可是,当她看到尧玄夜手中紧握的一张皇榜时,不由得吓了大跳,上面的字很古老她虽不能全认识,也能认得七七八八了,皇榜上的字表述的大概是那么一个意思:皇帝要在民间招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