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有牵扯,工作上就算了,生活上还住在一起?
她以什么身份?
季砚将她毫不留情地拽下来,强势得不容她反抗,冷哼:“由不得你。”
他以为他还是三年前那个会傻傻地顺着她的青年?
天真!
苏青茴被他握狠了,疼得不得了,可是她咬住唇不敢出声。
她害怕这样的季砚。
吩咐了别墅里的佣人给苏青茴准备房间后,季砚便绕着欧式异形的旋转楼梯上去了。
走入书房,高大矜贵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间。
得知有单独的房间,让苏青茴松了一口气。
房内古董般的花瓶中插着一束百合,开出了两朵间色的,一朵白,一朵粉,静谧的夜色下像是两个花仙子,交替着绽放舞姿,挟裹着的清香蔓延开来,满屋香味。
床很大,很软,躺上去像是躺在云朵之上。
拉住冰丝薄被盖住身子,她揉了揉被攥红了的手腕,睁只眼望天花板,杏眼中水光点点,脸上的肤泽苍白如雪,如云似雾飘飘渺渺。
苏青茴感慨一声:这床真软乎,这被子也很凉很亲肤,好舒服!
【宿主,克制一下表情,这房间里有微型监控设备,不止一个。】
苏青茴拉起被子盖住脸,调整表情,一脸生无可恋:真可怕,我就知道他不跟我睡在一个房间内,肯定有别的猫腻,话说洗手间该不会也有监控吧?
【……没有,只在房间内有。】
苏青茴:那还好,他还没那么变态,还注意保护我的隐私。
【……所以,宿主,您、您现在是在干什么?!】小统惊恐,捂住机器脸。
只见,床上被子抖动了一会儿,钻出女人娇小的身影。
她轻轻拭了一下眼角,下了床,对被人监察的情况毫无察觉。
继而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件冰丝吊带睡衣。
素手纤纤,抚上系到下颌骨的衣领处,缓缓地一个接一个地解开早已抽丝的圆形透明纽扣。
骨线优美的锁骨,单薄而不显瘦弱的直角肩,盈盈一握细长的上臂肤色胜雪,蕾丝质地的薄款抹胸半遮半掩地勾勒出令人遐想的轮廓弧形……
透过隐形摄像头,都被一双原本漫不经心看着监视器的眼睛收纳。
男人的气息逐渐不匀,燥热感顺着腰腹攀爬而上。
如若不是她无辜黯然的神情,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早已知情,在勾引他了。
可,她不知情,才最为致命。
迷蒙无辜的天使面孔,加上令人血脉喷张的魔鬼身材,犹抱琵琶半遮面般,让他禁不住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她,即使她看不见。
他早已生出了欲念,一想到她近在咫尺,他的忍耐力都不得不提升一个档次。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个女人,迟早会败下阵来,被他掌控,收入怀中狠狠欺负,让她哭笑都只能随他的节奏,如同提线木偶。
谁让,她那么坏呢?
她可从不无辜。
季砚按下熄屏键,放空心神,平息欲念。
狭长的眼尾发红,眼睑低垂,半边脸被裹入阴影当中,明明灭灭,这股厚积许久静待薄发的冷焰,悄然而至……
房内。
苏青茴:他看到了?什么反应?
【脸色更差了。】
苏青茴:呵,男人,口是心非!
【……】
苏青茴:黑化值降低了没?
【嗯,降低了2点……】
苏青茴:靠之!吾费尽心思不惜以色诱之乎,竟只换了2点黑化值也?
【……目前黑化值稳定在83,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青茴深吸一口气:好的。
隔天吃早餐的时候,是久违了的清淡口味,营养均衡,不是街边堪堪填饱肚子的重口食物。
可苏青茴食不知味,只捏着一块软吐司轻咬着,小口小口,细嚼慢咽,思绪不宁。
季砚凝视着她瘦削许多的面庞,想起,昨日扛住她的时候,那轻的可怜的分量。
单手便可以毫不费力地提起她。
他往她那边递上一杯温牛奶,语气不容拒绝:“喝了。”
苏青茴没胃口,可还是照着办,喝得很快。
“恭喜你,被提拔了。”男人忽然说,眼中晦暗不明。
苏青茴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
“生活助理,怎么样,对这个职位还满意吗?”
他勾唇笑了一下,眼睛却锁住她的脸,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生活助理,这个词语暧昧至极,比女秘书还要有禁忌感,不少上层人士都有,大多都是地下情人。
他在羞辱她。
“嗯。”苏青茴还未回神,“满意。”
可,她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季砚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他抿唇,沉默下来。
“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呢?”她回过神,乖巧地问。
抬眸看来的瞬间,男人看得分明,里面是恭敬的,懵懂的。
她本就跟他不一样,出身经历都不同,所知所想,天差地别。
或许,是伪装。
季砚冷冷一笑,压住心口处升腾起的寒意,说:“跟着我,随时恭候就行。做得好了,工资翻倍。”
既然她不知情,那他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男人的不怀好意,苏青茴并未察觉。
她点头:“嗯,好,我会努力的。”
工资翻倍,是个不小的诱惑,对于此时身无分文的她来说。
既然摆脱不了,那不如迎难而上。
总归是,他出钱,她出力,更何况他开出的工资高得离谱,她好像也并不吃亏……
接下来的几日,季砚果然没有刁难她。
她的工作清闲自在,包吃包住,除了偶尔给他传递东西,跟他聊聊天外,好像都不需要做什么了。
只有一点,需要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苏青茴原本漠然坚强的眼中,本就不厚的寒冰裂开了口子,灌入暖风,丝丝温度攀升。
这几日,看着他的身影,无论是工作的还是生活的,英俊挺拔,冷酷又雷厉风行。
她总是忍不住恍惚。
三年前,他还是个温柔的青年。曾经刻骨的爱恋缠绵,在国外的三年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口,日日滚烫。
她可以认为,他是口是心非的吗?
毕竟他开高额工资,又给她最清闲的工作。
他如今看似变得冷漠恶劣,可或许本质不变……
也许,她可以坦白呢?
她还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