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若是在《死神来了》里,剧情想必已经进展到了柯南用麻醉针倒小五郎并开始推理的环节了。
作为此次舞台剧的负责人,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也就是零漪首先找到了saber,希望她出演被封印的黑暗小矮人艾克佐迪亚。
saber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要演王子或公主,一想有吻戏,就提出条件要把主演范围圈定在我们寝室。
零漪答应了,于是就去找阿能演王子。
不得不说,阿能这家伙的脑回路和saber是真的一模一样。她也提出了个条件,就是必须让我出演白雪公主,她才会出演王子。
而接下来就只剩下雪之下没奈同学了。因为saber的要求她肯定要当主演,那么显而易见,还没有演员的主要角色就只有恶毒的王后了。所以雪之下就成为了既恶毒又没奈的王后。
如此看来,我和雪乃两人完全是躺的,成为了saber和阿能肮脏**的牺牲品。
我扶额叹息,和阿能接吻我肯定是不亏的,可是要在零漪面前穿女装,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毕竟不是绝地科学家,可以八倍不平息。
可是这时,辅导员柳老师却道出了出乎预料的话语。
她那双甜酒般的桃花眼望向上铺的我,以微哑而感的嗓音说道:
“桐子酱,零漪之前跟我说过,说她很早很早就告诉过你要出演白雪公主这件事,为什么我看你这么惊讶啊?难道你忘了……?”
“啊?很早很早就告诉过我?”
这一句话把我给说懵了,紧接着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画面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是发生在刚入学没多久之时的事情,我当时甚至还没竞选班长。
记得我和零漪在入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因为话题投机,开学前几天乃至一个星期我俩走得比跟各自的室友还近,所以那时不少同班同学都以为我俩在高中时期就认识了,把我俩当成升上同一所大学的情侣的人也不在少数。
接着某一天,零漪她突然含羞带怯地约我在校园里的那棵樱花树下见面。
当时我的心脏就砰砰砰跳了起来。入学这些天听了不少传闻,负面的有一位学姐从宿舍楼的天台坠亡了,正面的就是这棵告白的樱花树。
据说校园里很多情侣都是在这棵樱花树下告白成功的。
那时的我还年轻,还相信一见钟情。一听这些天这么合拍的零漪同学要约我去樱花树,就觉得某些美妙的事情总算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我怀揣着对接下来大学幸福生活的憧憬,以六亲不认的步伐跑去了樱花树,没多久零漪就也小跑着过来了。
她的双马尾摇摇晃晃,怀里还抱着一条婚纱似的公主裙。
我那个时候别提多激动了,心跳的像是知名佛教用具六管加特林的速。我还以为零漪要换上这条婚纱向我告白呢!
我甚至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自己是犹豫一下后答应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亦或直接用自己的嘴狂甩她的脸蛋子。
零漪显然也很激动,她跑得气喘吁吁地,小脸儿通红,一双大眼睛却亮闪闪的,满是兴奋。
她扬起俏脸儿,将“婚纱”往我面前一举,以甜甜的嗓音道出甜蜜而又充满幸福感的告白:
“我…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穿上这条公主裙扮演白雪公主!!”
这甜蜜而又充满了幸福感的告白让我……诶?她刚才说啥?扮演白雪公主是什么鬼?说好的告白呢???
我一点点将目光挪向她双手中那条工细作的公主裙,双眼一点点睁大……
……原来不是你要穿这条裙子而是让我穿啊?!
我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那时的心情和神情,但想来大概跟第一次见cxk跳鸡你太美的时候差不了太多。
零漪很轻易地捕捉到了我脸上的懵逼,以为我只是单纯没有搞清楚状况,于是耐心地跟我解释道:
“我想组织咱们班的同学演一场《白雪公主》的舞台剧,并且是反串的那种,就是男生演女角色,女生演男角色,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出演白雪公主!”
我像是华农家的竹鼠,被命运嶙峋的大手扼住了脆弱的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心情就像是野比大雄功成名就迎娶静香后,却突然被医生告知自己患有重度妄想症,这一切都是自己妄想出来的那样,从天堂坠落到了伸手不见脚趾的漆黑深渊中。
我当然没有答应零漪,并且接下来的几天都跟行尸走一样。
没有体会过的人大概无法想象那种落差感带来的心灵冲击,原以为要穿着婚纱向自己告白的女生其实只是想让自己穿婚纱来反串而已。在后来那几天,我连跟女生说话都害怕,生怕自己又理解错了她们的意思。
这种恐惧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让我无法与女生交流的地步。
比如上课前一个女生问我有没有带课本,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她忘带课本了,想借我的课本一起看。
可是我马上就条件反地想起零漪的事情,接着就会怀疑我是不是又会错意了,她问我带没带课本根本不是为了跟我一起看,仅仅只是因为她想上洗手间又没有带纸巾,所以要借我的课本一用而已。
恐惧感如潮般袭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个女生,是大方地私下几页课本塞给她,还是贴心地告诉她用这种纸擦会刮得慌?
这种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病症愈发严重,我甚至都开始躲着女走路。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躲避只会让病症与恐惧愈发严重。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支配恐惧,所以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躲着女了。
在那个时候,我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
支配全班的女!包括老师!!
这就是我最终参与到班长竞选里的全部理由。
这件事本身已经埋藏在了我记忆长毛的深处,没想到今天又掀开了它。
我沉重地点点头,对柳老师说道:“嗯,我刚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话音刚落,雪之下没乃同学带着哭腔的柔软嗓音就响了起来:
“合着你们三个早就知道了要演《白雪公主》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不光被你们拖下了,还一直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