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给我打马虎眼,有情报显示,你背着我们,与兴盛集团那边接触,尤其是和那个姓胡的,秦总,难道你就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或者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普尔从秦国仁的语气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所以他的话语就变得更严厉起来。
秦国仁当然明白普尔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抖料了嘛,用那笔钱威胁他了嘛。
如果这个电话,普尔提前二十四小时打来,他秦国仁保准唯唯诺诺的,屁也不敢大声放一个。
可是现在,公司财务账面上已经资金平整,出去多少钱,已然回来了多少钱,那何惧之有。
就如同胡铭晨说的那样,大不了就是一个财务资金使用不规范,管理不严格,再严厉一点,就是背个处分了嘛。
反正绝对达不到要身陷囹圄的程度。
麻烦一扫而光,秦国仁心旷神怡,就不在乎和普尔打一打太极拳。
“谣言,那一定是谣言,普尔先生千万不要听其他人挑拨离间,根本没有的事嘛。”秦国仁轻松的道。
“没有这回事?你保证?”普尔现在也迷糊了,难道判断错误?
“呵呵,没有,当然没有,我给你保证,百分之一百没那回事。”秦国仁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惬意的笑了笑道。
这个普尔和西斯集团竟然那般给他父子挖坑,还以此来威胁他,秦国仁再大肚,也不可能遗忘,当没发生过。
因此,现在只要有可以报复的机会,秦国仁皆不会放过,现在耍一耍他,就当提前小收一些利息。
“如此最好,你可别耍花招,要不然,我放过你,公司那边也不会同意。”普尔在稍稍放心一点的同时,还没忘记再威胁秦国仁一下。
“我懂,我懂,哪有什么花招,没有的,普尔先生与我认识几年了,该对我放心才是。”秦国仁大咧咧道。
普尔那边心想,你这家伙能放心吗?你这混蛋就是变色龙,谁特码放心你,谁就得倒大霉。
上次,就因为对你放心,才被你暗地里摆了一道。
不过想是这么想,普尔不可能傻乎乎的说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秦先生,三天时间已经截至了,你看,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未免夜长梦多,普尔要快刀斩乱麻。
况且,三天时效,也是之前讲好了的。
“当然可以,公司里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我被安排外地出差,要两天才能回京,你看......是等一等呢,还是我回公司再办理?”秦国仁先是爽快答应,立马就扯出了一个理由。
秦国仁这个话,真的是坏透了,将别人当成傻瓜蛋子。
他问是等一等,还是他回公司再办理。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说来说去,就是要让别人等嘛。
可他偏不,非要将一个意思的一句话拆开来讲。
普尔也不知道是脑子乱了还是不习惯这种中文表达方式,愣是没听出来。
“那就等两天吧,你尽快结束返回,我今天也启程回京,到时候我们双方把相关文件准备好,碰面后就签署。”
“欧克,那我们两日之后京城见。”秦国仁轻松的道。
挂了电话之后,秦国仁就变了一副嘴脸,讲烟头扔进烟灰缸,得意的冷哼一声,就往签约现场去。
今天的这场签约,谈不上隆重,因为他们现场并没有请任何的记者,也没有让太多的人参加。
永元集团那边就包括秦国仁在的几个人,兴盛投资集团这边,也只是胡铭晨和吴怀思带了几个人。
两个公司都有强大的法务系统,所有合同的内容已经互相磋商和敲定过,所以,今天,就真的只是签个字,盖个章,这笔交易就完事了。
协议签了之后,秦国仁就宴请胡铭晨,一方面是表达合作愉快,更重要的是,秦国仁要郑重的感谢胡铭晨的出手相助。
前段时间,为了那点狗屁倒灶的事,秦国仁真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头发差不多给愁白了。
现在好了,危机解除,他秦国仁终于不用吃牢饭,可以过些舒坦的日子。
“胡先生,虽然你年纪比我小很多,但是,我老秦不得不佩服你的胸怀和手段。”
“过去,我们相处不融洽,甚至还勾心斗角,我玩了见不得人的阴招,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拉我老秦一把,我真的是无颜以对啊,来,这杯酒,表达我诚挚的谢意和歉意。”
秦国仁说着,主动端起了酒杯。
秦国仁的酒杯里,倒了起码二两白酒,胡铭晨因为甚少喝酒,所以酒杯里是半杯红酒。
不过看到秦国仁如此真情实意,胡铭晨还是用小酒杯另外倒了一杯白酒与他相碰。
一仰头,秦国仁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彷佛他就像是酒鬼渴了数年,终于逮到一个能放开喝的大好机会似的。
实际上,这一杯酒秦国仁喝得相当舒坦。
对于今天的他来说,已经很少有机会给人主动敬酒了,即便到各个省市去开会或者业务视察,那也是地方上的干部和下属敬他比较多。
永元集团的业务遍及国内绝大多数省份,数万名员工,每年千亿以上的营业额。
每个地方都希望他们永元集团可以进去投资,或者追加和扩大投资,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税收增加。
所以他经常是扮演财神爷的角色。
而实际上,永元集团每年都有几十亿的投资额度,这些钱,投在哪里,大部分就是掌握在他们几个高层的手里,尤其是秦国仁话语权最大。
胡铭晨也没有自持和拿捏,杯中的半两白酒,他一样一口而尽。
“秦总,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他过去吧,谁也别再提了。不是有句老话嘛,叫不打不相识。”胡铭晨放下酒杯,在秦国仁主动倒酒的时候,他吃了一口菜道。
秦国仁请客的地方是京城一家私密菜馆,不对外敞开营业,甚至连牌子也没有一块。
人家就只接待会员客户,所以人少,安静,环境更是没话说,这四合院,据说还是当初某位王爷的府邸呢。
秦国仁这种人,当然是人家的重要客户范围内。
“对,对,对,不打不相识,我这个人,有时候是有点混,但是,我绝对是那种知恩图报和讲义气的那种。就凭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以后,胡先生你只要有所需要,你只要开了口,我要是打半点退堂鼓,我就是外面鱼池里面的乌龟。”
秦国仁现在身上感觉江湖气更浓,与那种体制内的干部不太搭嘎。
胡铭晨也能理解,很多人从巨大的压力和悲情中猛然释放出来,性情真的是会出现一个短时间的大转变。
就像有些沉稳老练的人,一旦从大悲到大喜,会喜极而泣,会手舞足蹈,会颠三倒四一样。
“好,有你这句话,那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你呀,也别叫我胡先生,叫我小胡吧,我呢,干脆就称呼你老秦得了,你看如何?”多个朋友多条路,对他伸过来的橄榄枝,胡铭晨愉快的接下。
“那感情好,非常好,来来,咱们也别顾着说话,吃,别看这家馆子不咋地,厨师手艺还不错,据说人家先辈人,那是在皇宫里面做御膳的。”秦国仁豪爽的点头,然后就招呼起胡铭晨来。
实际上不用怎么说,胡铭晨也看得出来,这些菜品,其刀工,色泽,用料,摆放连同那些餐具,无一不是用心了的精品。
尽管这些菜,基本上全是不辣的,但胡铭晨也承认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石斑鱼滑嫩可口,御膳汤香浓清爽,烤鸭片片焦黄薄脆,即便是简简单单的豆腐,也做得像美玉无瑕。
边吃边聊的过程中,秦国仁就将普尔打电话给他的内容说了出来。
“居然还有这个事,呵呵,你对他保证,岂不是拿你的信誉来开玩笑吗?”胡铭晨心中一动,随即笑着道。
别看胡铭晨面上云淡风轻,没怎么太当回事。
可是乍一听的时候,胡铭晨心里已经翻滚开了。
虽然他们之间有三日之约,但是,普尔在此节骨眼上打电话来,还说那样的话,这就有门道了。
再结合自己才与肯撒那边完成了一次通话,而尤森又和肯撒刚见过西斯集团的总裁。
一条线下来,其中就不难发现有很微妙的地方。
有一点胡铭晨可以大胆揣测,肯撒应该泄露了胡铭晨与他之间的通话内容。
至于他是直接泄露给西斯集团还是其他人,再由其他人转给了西斯集团,暂且不得而知。
不过这给胡铭晨提了一个醒,与那些老外打交道的时候,要更小心,要再多留一个心眼,要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卖掉。
“哼,和他那种小人,谈什么信誉。这次要不是他们搞鬼,我会那么难吗?既然他们耍了手段,又有什么脸说我?老子根本不在意了。”秦国仁冷哼一声道。
“可你们毕竟在国内市场还是合作伙伴啊。”胡铭晨道。
“嘁,在国内,那是我们说了算。他们要么捏着鼻子乖乖做人,要么就撤出去,正好我们永元集团全部吃下。以前合作,是因为我们实力不够,现在,那又两说了。总不会监管部门吃里爬外,割我们永元集团的肉喂他们嘛。”秦国仁豪迈的不屑一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