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他们带着金达莱到墨菲斯酒吧的时候,老约翰正和两个老友坐在吧台边喝着酒。
听说有人找自己,老约翰理都不理,继续埋头喝酒,直到胡铭晨在酒保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身边,老约翰才瞥了胡铭晨一眼。
老约翰六十几岁了,胡子拉碴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看到他大口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胡铭晨有些后悔了。
这老家伙有飞机?能开到归斯坦?瞧他这样子,不把飞机开坠机了才怪。
可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发走了吧。
于是胡铭晨就搭讪。
“约翰先生,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我并不认识你,而且,不请我喝酒,就让我帮忙,也太没有礼貌了。”老约翰目光浑浊的看着胡铭晨道。
“对不起,我时间比较急。”胡铭晨耸了耸肩,然后对吧台后面的服务员道,“约翰先生喝了多少酒,我帮你结账。”
“先生,你真要结账?”服务员有点诧异。
“怎么,不允许吗?”胡铭晨好奇。
“不是,当然允许,我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既然你要帮他结账,那请稍等,我这就将账单给你。”服务员说着就去打开收银柜。
很快,好大一摞账单就摆放在胡铭晨的面前。
“先生,账单全部在这里,总共两万七千六百美元。”
“呃......”胡铭晨瞬间懵圈,这......怎么会有那么多,差不多合二十万RMB了呢,这么多钱别说喝酒了,恐怕就是买下这间小酒吧也不成什么问题了吧。
“杰森,你什么意思,就担心我给不起钱吗?我只是让他请我一杯酒,你把所有账单给人家,不是吓着人嘛。”老约翰不太乐意道。
“约翰先生,数目还吓不着我,我只是疑惑,你一个人能喝那么多酒?”胡铭晨将那些账单打开,上面时间越久,金额越高。
“这是五年的,我问你是不是要给他结账,你回答得很肯定,现在却又不乐意,真是的,你可以付了钱,再好奇他为何一个人喝那么多酒不行吗?”杰森对老约翰的话不为所动。
好不容易有个人开口说愿意替他结账,当然要当成一根救命稻草抓住。
老约翰在当地有一片农场,酒吧愿意赊欠酒给他喝,除了他是几十年的老主顾之外,也是因为等着他卖掉那一片农场就可以付钱。
只是这么些年了,老约翰的农场一直没卖出去,反而是家里人全部回了欧洲,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可以,好吧,我结账,所有的都结了。”胡铭晨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些满了,既然说了结账,那就结吧,不就是两万多嘛。
说完,胡铭晨就真的掏了两万多美元,把老约翰五年消费的这些单子全部买下来。
“看来,你要找我帮的忙不小。”等胡铭晨帮他买了单,老约翰晃动着脑袋道。
“不算什么大忙,不过......你喝了那么多酒,我看还是算了,少喝点酒吧。”胡铭晨起身拍了拍老约翰的肩膀,然后就往酒吧外面走。
胡铭晨不打算找他帮忙了,等着老家伙几个小时后救醒,自己也可以搭乘正常航班前往归斯坦的了。
然而,老约翰却起身追了出来。
“喂,你到底需要我帮你什么,你还没说呢。”
“因为你喝了酒,所以......我看算了。”胡铭晨停下脚步转身。
而老约翰却目光越过胡铭晨,落到了他身后路边的金达莱身上,而金达莱面部扭曲,表情痛苦。
“哈哈,哈哈哈,金达莱,你这是怎么了?哎哟,痛苦得都流血了,抢人碰上硬茬子了吧?呵呵。”老约翰撇开胡铭晨,走到金达莱的面前,嬉笑着嘲讽他。
王世民看了看老约翰,又看了看胡铭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约翰,你今日嘲讽我,他日我必让你痛苦。”金达莱恶狠狠的挖了老约翰一眼,威胁道。
胡铭晨上前去,一巴掌抽在金达莱的脸上:“你要是不老实,对你来说,就不会有他日。”
金达莱果然被一巴掌抽得认清了局势,点头哈腰的,要多温顺就多温顺。
“这位好心的先生,你找我,就是为了对付他吗?”老约翰问向胡铭晨道。
“我自己就能对付他,这方面,根本不需要你帮忙。”胡铭晨道。
“那你到底是要找我干什么,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听说你有一架飞机,我本来想请你送我们去一趟归斯坦,可是,见你喝了那么多酒......”胡铭晨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事啊,好办啊,我告诉你,我越喝酒,精神越好,要是不喝酒,我反而精神萎靡,做不了事情。”老约翰笑道,“我可以送你们去,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能飞?你要是可以,那么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胡铭晨深感意外。
“他,要带着去,此外,我还需要五万美元。”老约翰指了指金达莱,又伸出一只手来要钱。
“五万美元没有问题,可是他,你带他去干什么?”
“就是因为他,我的孩子们才回了欧洲,丢我一个人留在南非,所以,我需要他赎罪。”老约翰道,“至于那五万美元,一大半是要用来加油的,你看到了,我连酒都喝不起,不可能有钱加油。”
“OK,我都答应你。”胡铭晨看了看表,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现在瑞雅的安危不知道如何,早一分钟寻找到她,她就少一分痛苦。
“好,那我们马上去机场。”说着,老约翰就走向路边一辆灰色的破皮卡。
胡铭晨与老约翰坐了一辆车,其他人开车在后面跟着。
金达莱听说要带他去归斯坦,抗议着不愿意去。
不过,王世民为了不听他聒噪,两下就将他给打晕。
在去机场的路上,胡铭晨接到了瑞雅的爸爸从天竺打来的电话。
现在他们家里面已经得知瑞雅在国外被绑架的消息了,可是他们在国外根本没有什么人脉与关系,所以救出女儿的希望就落在了胡铭晨的身上。
胡铭晨一再安抚和保证,一定会将瑞雅平安无事的带回天竺,让他们放心和保重自己。
到了机场,老约翰从偏僻处的一个老旧机库里面开出他的那架可以乘坐十六人的螺旋桨飞机,当然,前提他也是给了一笔钱才成,否则,机库门他都打不开。
看到这架飞机,胡铭晨的心就直往下坠。
感觉起落架和舱门都开始生锈了,这玩意还能飞吗?别特码上去了下不来,那可就玩大了。
老约翰先加满了航空燃油,随即就邀请胡铭晨他们登机。
“约翰先生,你确定你的飞机还能飞吗?要是不行的话,我们还是乘坐航班吧。”
“哈哈,小伙子,你放心,绝对能飞,我的飞机从来没出过事,着飞机老是老了点,可是皮糙肉厚,特别耐操,一定可以将你们安全送达归斯坦。”老约翰对自己的飞机倒是挺有信心和把握。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看飞机上有降落伞包,大不了,我们到时候跳伞。”方国平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排降落伞包道。
“行了,搏一搏了,走,赶紧飞吧。”胡铭晨叹了一口气道。
胡铭晨决定了,回去后,一定要买能够洲际飞行的长航程私人飞机,否则,稍微去远一点,就麻烦。
老约翰驾驶着他的这老飞机在跑道上哐当哐当的跑了一段之后,随着他的拉升,飞机还是呜呜呜的飞了起来。
噪音很大,胡铭晨觉得它随时都有可能会散架。
等飞机飞起来了,庞朴将一个降落伞包拿下来,这才发现,降落伞包是坏的,压根就打不开。
胡铭晨拿着那个坏了的降落伞包去驾驶舱找老约翰,打算问一下他,哪知道,这老家伙又迷迷糊糊的开始喝酒了。
“喂,不是吧,约翰先生,你在开飞机了呢,怎么还喝酒呀?”胡铭晨顿时被吓了一跳。
“我说过,我是越喝越稳当,你放心吧,不用大惊小怪,这是在天上,又不会撞车,也不会侧翻。”老约翰灌了一口酒,无所谓的道。
“不,不是,那会掉下去啊,对了,这些降落伞包怎么坏的,打不开啊。”
“那些是为了应对检查的,好的我买不起,就两百多块买了一些坏的,反正检查的人又不会真的跳伞,不要紧的。”老约翰摆了摆手道。
“不是吧?全是坏的......他们不会真的跳,可是我们也许需要真的跳啊,完蛋了,完蛋了。”胡铭晨觉得太特码无语了,遇到这么一个半点不靠谱的老家伙。
“不会的,飞去归斯坦,大部分地方是平原或者草原,要是真的遇到突发情况,我还可以迫降嘛,我有经验。”老约翰没心没肺道。
“你有迫降经验?意思是,你在野外降落过很多次?”
“没有啊,四十年前,我在军中服役,开的是运输机,当时需要在野战机场起降,我们训练过。”老约翰摇了摇头。
“野战机场好歹也是机场,何况你只是训练过,居然就敢说自己有经验,你可真是能吹牛皮。你要吹的话,在起飞之前吹啊,干嘛等飞了好一段才吹呢,卧槽。”胡铭晨无语得不能再无语了。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要塞牙缝。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就在飞机进入了归斯坦领空不久后,老约翰驾驶的飞机就抖得越来越厉害,老约翰控制了半天,也没能稳住,最后他只能遗憾的告诉胡铭晨:“飞机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