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不可能,不可能......一天,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二十四小时拿不到钱,那么你就到安大略湖底去找你姐姐。准备好钱就给我打电话过来,还是那句话,别耍花招,也别指望报警对你姐姐有帮助。”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根本不给胡铭晨讲话的机会,就啪了一声将电话给挂了。
“喂,喂......”喂了两声,见对方丝毫没有动静,胡铭晨只能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手机。
“咚咚咚......”这边电话刚挂了三秒,房门就被从外面敲响。
“小晨,开门,小晨,快开门呀......”
胡铭晨舔了舔嘴唇,又一个深呼吸,这才起身去将房门打开。
“小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你姐那边出事了?”
房门外的胡建军和江玉彩异声问道。
“没,没什么事。”胡铭晨神态僵硬,不太自然的回答道。
胡铭晨现在本能的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父母担心,这个事情,他们一旦知道,尤其是江玉彩,那一定会情绪失控。
“你就别骗我了,我们虽然听不懂,可是我们能感觉得到,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姐姐在外国出事了,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打电话来?”江玉彩拉着胡铭晨的双手,脸上的担忧和焦虑,根本就掩饰不住。
“是啊,小晨,刚才我们就在门口听着的呢,你好像和人家吵起来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你们说的事英语,不是你姐姐还能有谁,有事情你可别瞒着我们啊。”胡建军跟着说道。
胡建军没有江玉彩那么激动,但也是愁眉苦脸,双目期待的盯着胡铭晨。
胡铭晨很想给他们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低头一看拿在自己手上的妈妈电话,胡铭晨就觉得,这个谎可不好编。
弄不好他们会自己找个人帮着打电话过去问情况,此外,这个手机,现在也只能留在胡铭晨自己的手里,不能马上还给母亲江玉彩。
胡铭晨默然的回转身,来到自己的窗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你姐姐小蝶怎么样了?”见胡铭晨不说话,江玉彩就更加着急,冲过来靠着胡铭晨的书桌,拍打着书桌的桌面急切的问道。
胡铭晨越是不说话,就预示着越是有问题,他们文化上或许是欠缺的,但是,不表示连这点感知力都没有。
“这个电话一来,我的预感就不好,小晨,你别瞒着,告诉我们,不管什么事,我们是她爹妈,总是应该要晓得才对的呀。”胡建军也走到跟前,语气沉重的问胡铭晨道。
胡铭晨抬眼看了看胡建军和江玉彩,经过刚才的沉默,胡铭晨有了一个决定。对胡建军和江玉彩,胡铭晨不能瞒,可是也不能将实情告知他们。
“我姐姐的确是出了点状况,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运动的时候摔着腿了......”胡铭晨扯了一个新的由头道。
胡铭晨找的这个由头,既让他们释怀,可以有一点点担忧,但是呢,又不至于太过于不受控制,起码忧虑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摔着了腿?怎么会摔着腿?那严不严重,会不会变瘸子,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既然摔着腿,那你姐姐完全可以自己打电话的嘛,不行,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江玉彩可不傻,一下子就抓住了胡铭晨话语中的许多漏洞。
“不会,放心吧,电话是她同学打来的,美国同学,所以人家不会说我们这边的话。你打我姐姐的电话也没有用,她的电话没电关机了的,而且,人家医院里面不让用手机。美国医院管得很严的,你以为是我们这边的医院吗?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过去看看她,顺便给他送医药费去。”胡铭晨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解套的理由。
胡铭晨从小就脑子灵活,这点漏洞,根本就难不住胡铭晨,三言两语就忽悠过去了。
不管是胡建军还是江玉彩,对国外的情况都缺乏了解,别说学外语,就是看电视,外国片子他们都不看,觉得看起来费劲。就因为这种信息不对称,胡铭晨的理由才会更加站得住脚。
“你要去美国?”胡建军问道。
“嗯,我姐姐这样子,我不能不去,何况,医院那边还等着医药费呢。”胡铭晨道。
“特码的,还什么发达国家,毬的第一超级大国,抠门要死,和我们有啥两样,没有医药费就不给用药不给治疗了吗?怪不得经常听到电视上说美国就是个流氓。”胡铭晨再次强调医药费,胡建军顿时就火了。
“那得多少医药费啊,我们打不过不行吗?我那里还有几万块钱......”江玉彩跟着道。
“妈,钱的实情你不用操心,我这里会处理的。你那几万块钱不顶用,美国物价很贵的,像我姐这种情况,进了医院就起码几十万。我姐的这个同学和我们毕竟不熟,几十万不可能一下子就打给他,再说了,我姐这种情况,好歹我们家要去个人看看他。”
“哦,是哦,几十万,确实不能交给你放心的人。”江玉彩恍然道。
几十万对胡铭晨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毛毛雨,可是在江玉彩的眼里,几十万还是一个大数目。要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江玉彩很不放心。
“那你明天考完试就去?”胡建军问道。
胡铭晨看了看手表,人家只给他二十四小时,她不可能等到明天考完试再出发。等胡铭晨早上考完试,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那时候再赶去美国,已经来不及。到时候,就只能寄希望于付出一百万美元可以确保胡燕蝶的安全。
一百万美元,甚至一千万一亿美元,胡铭晨都不在乎,只要他姐姐可以平安无事,再多的钱胡铭晨也愿意付。
只不过胡铭晨信不过那些歹人,他就担心,自己这里付了钱,那边也拿到钱了,但是却不讲信用,继续危害胡燕蝶。
别以为这些恶人都讲信用,实际上,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讲信用的人一大把。
胡燕蝶既然能被他们叫来和胡铭晨通话,那么胡燕蝶极有可能已经看到了这些人的样子。从常理出发,这些恶人就算拿了钱,也会担心放了江玉彩之后她选择报警。
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爸爸,妈,我现在就得走,等不到明天了。我就算现在去美国,起码也得十几个钟头。还是早一点让我姐姐得到医治比较好,我担心拖延了她会留下后遗症。当然了,你们也别担心,老美的医疗水明比我们高,只要给钱了,相信将我姐姐治好是没问题的。”胡铭晨说着就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出门要用的物品,尤其是证件。
“那你不考试了?你这是高考,就只差一科了呀,你现在去,后面这一科就考不成了。”胡建军吃惊道,没想到胡铭晨为了胡燕蝶,连自己的高考也放弃。
胡铭晨也不想放弃,但是现在他没得选择。他只有二十四小时,现在不动身,明天根本就到不了。
胡铭晨就算给钱,那也得亲自给,并且要在确保胡燕蝶安全的情况下。否则,胡铭晨是不安心的。他可以不在乎钱,但是不能不在乎胡燕蝶的安危。
失去一科高考成绩固然可惜,但是与胡燕蝶的安危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再来一次,胡铭晨一样会选择放弃。反正胡铭晨又不指望读大学找工作过生活。
“晚一点点就晚一点点嘛,你考了四科了,你要是最后一科不考,那你的大学......我觉得你应该听你爸爸的,明天考完再去,大不了我们和你一起去。”江玉彩从旁劝道。
胡铭晨将自己的护照塞进包里面,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妈,我上大学没问题,大不了随便找个大学读就是了,我甚至还可以付钱去外面读大学。这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我还能明年考。可是我姐姐那边不等人,要是因为晚十几个小时落下后遗症,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等于害她一辈子。好了,你们也别担心了,我现在就走,我得到镇南去看看有没有飞美国的航班。”
自从上次舒尔茨他们从美国过来之后,胡铭晨就为自己的出国做好了准备,他的所有证件早就委托中介公司办妥,所以他现在只要带好钱和证件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