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你们是赌的什么,你就差他两千块是不是?”胡铭晨从地坎上跳了下来问道。
胡铭晨跳下去,江玉城和江玉强也马上跟着下去,站在胡铭晨的身后。
“我们打......金花,欠了两千......”胡铭晨靠近跟前了,江玉富就很不好意思起来。
“哦,行,这笔钱,我替你还。”胡铭晨点了点头道,随即转身面向江玉城:“二舅,把刚才那个钱借我用用,回头我再给你。”
“钱?多少,两千吗?”江玉城没想到胡铭晨转过头就向他借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全部。”
“哦。”江玉城只是哦了一声,二话没说,就从衣服口袋里把胡铭晨刚才给他的那一扎钱递到胡铭晨的手里。
看到老二能够随便就从身上摸出一扎钱来,江玉富眼睛都直了。
“钱这里有,足够还你的两千,不过......赌桌上的钱,赌桌上还。”胡铭晨扬了扬手里的钱冲郑飞道。
“赌桌上的钱赌桌上还?什么意思?”郑飞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胡铭晨话。
“我大舅欠的钱是借的呢,还是赌桌上欠的?”胡铭晨问道。
“欠的,赌桌上欠的。”郑飞没有回答,江玉富就抢先答道。
“赌桌上欠的又怎么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赌桌上欠的,那也是欠,也等于是借的,因为那是他输了,如果是他赢了,我的钱就是他的了。”郑飞一挺胸脯道。
“既然是赌桌上欠的,那我就帮他在赌桌上还给你,怎么样?只要你们能够赢,我手里面的钱,全部输给你也可以。”胡铭晨淡然道。
郑飞一看到胡铭晨手里的钱起码万把块,顿时就十分心热,要是能够将这些钱赢到手,那多好。
江玉富和他们赌了几天,总共输的钱还没有这么多呢。
“好,那就和你赌,不过,别到时候输了,说我们欺负人。”郑飞摸了摸鼻子道。
“没有关系,绝对不会,这点钱对我家来说,还勉强承受得起。”
“那你说,在哪里赌?就去这里?”郑飞问着指了指胡铭晨的外公家。
“大舅,你们之前是在哪里赌啊?”胡铭晨问江玉富道。
“就在他家赌的,小晨.......”
江玉富有心想要劝阻一下胡铭晨,可是胡铭晨压根不给他那样的机会。
“行,那就去你家玩两把。”胡铭晨点点头道,“二舅,麻烦你去杀一下鸡,拔一下毛,顺便给外婆说一声我们去玩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好。”江玉城老老实实接过那只母鸡点点头。
郑飞家距离江大山家其实没多远,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只不过不属于一个组而已,从江大山家门口走路去郑飞家,也就十七八分钟的样子。
胡铭晨他们到了郑飞家的时候,他家都还有别的人在玩呢。
这过年的时候,农闲都没有事,大家手里也有些闲钱,而且,这赌钱也是要讲热闹劲的。因此周围爱玩的人就围拢到郑飞家去玩,而郑飞通过这几天,也起码可以赚个一两万。
几天赚一两万块钱,在目前的杜格乡,怎么说也算是一小笔巨款了。
“飞哥,这么快就拿到钱回来了啊?”郑飞一进门,就马上有叼着烟玩牌的人向他打招呼。
“钱来了,但还没到手,江玉富的侄儿也想来玩两把,钱还在他手里呢。”郑飞应道,随即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个位置,“大家留个空,让这位小朋友加入以下。”
江玉富再次进郑家的门,迎着那些赌友的目光,表情还有些尴尬。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是被人追着回家去要钱。
那些人再一看到胡铭晨,脸上就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没法子,胡铭晨一看就是没赌过钱的样子,那就等于告诉他们,胡铭晨是给大家送钱来了。
胡铭晨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是怎么看的,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就在小桌边坐下来。
这个小型赌场就安置在郑飞家的堂屋里面,此时两颗灯泡就挂在头顶上。
在他家堂屋中,连站带坐的有十来个人,这些人中,真正参与到玩牌中的有七八个,有些人是站在边上看热闹,或者是输光了暂时还不想走的。
原本现场的气氛就很热闹,现在有胡铭晨这么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青年加入,气氛就更加的轻松了。
“小晨,你会玩吗?你有没有玩过啊?”江玉富挤在胡铭晨的身边小声问道。
“没玩过啊。”胡铭晨回答的理直气壮,一点不觉得与现场的气氛突兀不协调。
“你没玩过?那还不如让我来代替你玩,我很擅长的。”一听胡铭晨从来没有玩过,江玉富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就是提出一个替代的建议。
“你很擅长?玩得很好吗?擅长的标准是什么?”胡铭晨反问道。
“就是......看牌算牌......就是心理很重要,打金花,要技术也要胆量的......”江玉富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擅长的标准是什么。
“大舅,我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赢和输,人家刚才追到家里去要钱,就是赢了,人家就真的厉害,你输了,那就是不行,就这么的简单。”胡铭晨也不等他慢慢解释了,很干脆的给出了自己的标准。
胡铭晨给出的答案,让江玉富很难为情,脸红尴尬,小声的不服气嘟哝道:“我只不过是这几天运气不好罢了。”
“如果是运气,那就更不能让你代替,你几天运气都不行,难不成现在还会运气突然变好?既然这样,还不如赌一赌我自己的运气呢。”胡铭晨一点不给江玉富留情面道。
“江玉富,怎么?你还怕我们坑你侄儿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玩,哪年不是在我家。大家都晓得,在我家这里,都是凭手气,谁也搞不了假,谁敢搞假,那就得准备好留下一只手。”郑飞站到桌边的人群中掷地有声的道。
“就是,你都输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赌,你有赌本啊?”站在胡铭晨身后的江玉强也跟着戏谑江玉富道。
“你闭嘴,你懂个屁,你以为这是儿戏啊?”江玉富不敢吼胡铭晨,但是对于四弟江玉强就没有客气了。
江玉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周围看了看,闭嘴没有再说话。
“那要不我们就开始吧,小娃娃,你看你是要玩什么?”郑飞捋了捋袖子,伸开两只手道。
“我无所谓,既然你们刚才玩的是金花,那就金花吧,反正不管玩什么,我都不会,所以,还得麻烦你给我讲一下规则。”胡铭晨豪爽大气但是又憨直的道。
一般人赌钱,谁会说自己不会啊,巴不得冒充老手呢,可胡铭晨偏偏就反其道而行,直言不讳的说自己不懂不会。
胡铭晨是真不会吗?当然不是。
这一世,他虽然没有赌过,可是重生前,炸金花他可没少见识。
之前他开铲车的时候住在工地上,而工地上的一帮大老爷们在缺乏文娱活动的情况,就只有两件事可以干,要么大家聚拢喝酒,要么就是打牌赌钱,只有这样,才能消磨漫长的时光。
有时从工地上下来,尽管已经累得半死,那些人都还要玩两把,他们也不介意这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会不会就这么输掉。
胡铭晨之所以说不会,是一种示弱的策略而已。
听说胡铭晨连规则都不懂,郑飞就更加放心了,感觉胡铭晨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随时等着他们动刀,一块块将他身上的肉给割下来。
“小娃娃,别说我们蒙你,规则嘛,你舅舅一清二楚,告诉你,三个A最大,属于最大的豹子,三个二是最小的豹子。豹子之后,就是顺清一色,我们这里是QKA最大,A23最小,再之后,那就是颜色不一样的顺子,顺子也是A23最小,QKA最大,再往后就是比对子了,对A最大,对二最小,再往后,就是散牌了,散牌中,以JKA最大,235最小。现在你明白了吧?反正你就算有不明白的,还有你舅舅在,这些规则,他门儿清得很。”郑飞解释道。
“他清不清那是他的事,既然是我上桌子,那我就要弄明白,免得一会儿我乱来。你刚才说的那些,如果两个人拿的都是一对A,那又怎么办呢?”胡铭晨点了点头道。
“如果两个拿的都是一样的对子,那就比剩下的单牌啊,单牌中,A最大,2最小,单排中谁的大谁就赢。”
“可如果连单牌都一样呢?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个人拿的牌是一样的呢,那又怎么办呢?”胡铭晨追问道。
“小晨,如果两个人的牌一样,那谁喊开牌谁输,换言之,谁先受不了谁就喊认输,谁扛到后面谁就赢。”这回帮着解释的是江玉富。
一看胡铭晨这个菜鸟的的样子,郑飞他们就欢喜。
“好,规则就是这么个规则,那么我们就先说一下,我们的赌法是五块打底,五十块封顶,当然了,你要是觉得小,也可以十块钱打底,一百块封顶。要是不翻牌看就加钱的话,那闷一块上两块,闷两块上五块,三块上八块,闷四块就得上十块了,明白了吧?明白了我们就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