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最后很有分寸的给了付坤面子,这一点不但没有让他在与付家打交道的过程中出于被动,相反,一定程度上是付坤欠了王汉人情。
这以后王汉靠向付长远可以,不靠过去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他没有欠付长远的,也没有欠付坤的。
“我听说死的那个就是被你杀的,胡铭晨,是不是啊?”甘泉好奇的问道。
“我没打算要杀死他,那是意外,一个人在保命的情况下,什么都做得出来,分寸就会失去把握。所以我劝告你们,千万要学好,刀光剑影在电影上看着热血,现实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最好永远不要体验。”胡铭晨发自内心的说道。
胡铭晨他们现在是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安排跳鞍马。胡铭晨受了伤,才回到学校上课,所以体育老师允许他在旁边看,不用上场跳。
当然了,体育老师也晓得胡铭晨根本不是问题,他教这个班快一年了,胡铭晨的体育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教学这么些年,体育老师没有见过比胡铭晨更棒的学生。
胡铭晨坐在旁边休息,男生们跳过之后就会围过来以他为中心。
糖酒公司院子里的那一战影响很大,就算没上新闻,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和热议。而且,警方也把情况通报给了市三中,毕竟三中的学生被抓了几个,胡铭晨还因此受伤住院,另外之前戴资颖也因为保护胡铭晨在校园里被打。
为此校方专门开了会,要求老师和学生认真学习,加强管理和教育,坚决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如此一搞,胡铭晨就成了校园里面的名人,身上的伤仿佛也变成了功勋章似的。
“老大,你当时怕不怕啊?那么多人提着刀,换成我,恐怕就软了。”何龙富问道。
“怕啊,怎么不怕,换成谁都会怕,只不过那种场景千万不能软,一软就完了。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停住,我挺不住我就不能和你们坐在这里了。”
“只可惜前两天你不在,让我们班在校运会上失去了一大助力,要是校运会上有你在,我们班就不会差到只拿年级第四。”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道。
“擦,四眼田鸡,运动会上拿什么名次重要吗?胡铭晨是在砍人,这能比吗?他砍赢了,比拿十个第一还重要。”乔伟攘那一把那位同学道。
作为班级里学习成绩最好的苗子,戴资颖极不希望胡铭晨的人生受到社会的过多影响,他更不希望胡铭晨总是涉险,所以不管是告诫胡铭晨还是批评胡铭晨,这都是一个班主任所应该做的,出发点是对胡铭晨负责。
面对戴资颖的批评,无论她说的对与否,胡铭晨统统虚心接受,态度非常端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铭晨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该往哪里走,他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偏离预想的人生轨迹太远。
“你们几个,围在那里干什么,全部都没问题了吗?赶紧过来接着跳,一个个偷奸耍滑,不赶紧练,考试的时候怎么着。”体育老师吹了一口哨子,站在操场中朝胡铭晨他们这边大声喊道。
“去去去,你们赶紧去练,老师在喊了,要吹牛回教室再吹。”胡铭晨急忙配合的挥手赶他们走。
等同学们全部回到操场上,一个个排着队老老实实根据体育老师的要求跳鞍马之后,胡铭晨干脆倒下去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上飘过的一朵朵白云。
白云可以忽聚忽散,自由自在的飘荡在天空,而人只能躺在下面羡慕,人不能像白云那般洒脱,也做不到像飞过的鸟儿那般自在。
那晚上的混战过去这么多天了,当时胡铭晨其实真的不怕,或者说那时候他压根来不及怕,但是事后想起,胡铭晨还是心有余悸。
更没想到的是,胡铭晨第一次杀了人。当得知那个被胡铭晨在背后捅了一刀的熊**死了,胡铭晨足足愣了两分钟。
就像胡铭晨说的,他并不是存心要杀死熊**,他当时只是出于无奈的自保。在那个时候,对别人的仁慈和留情,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两天时间,胡铭晨都有点闷闷不乐,不管熊**是不是罪大恶极,他终归是死在胡铭晨的手上,一时间,胡铭晨的心里还是有小疙瘩。还是方国平给他做思想工作开导,才让他完全释怀。
“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个被捅了一刀的人是你,躺在殡仪馆醒不过来的人是你呢?你就告诉我,你愿意当他的那个角色吗?”
“废话,谁愿意死啊,我当然不愿意啊。”胡铭晨本能的就做了这样的反应。
“那就是了啊,你不愿意当他的角色,你就得活着,就得对他下手,否则,就是你自己选择死。”
“你说的这些我其实何尝不明白,就是觉得自己杀了一个人,心里面总觉得......一种讲不出来的复杂感觉。”胡铭晨纠结道。
“有什么复杂的,一个男子汉做事情,如此纠结扭捏,那算什么。我告诉你,要是你心里面有过不去的坎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别练什么功啊,就干脆做一个乖乖仔吧,以后有人要欺负你或者怎么样,就自己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任凭人家施威就可以。否则你练功,让自己强大,目的就是为了反抗的啊,既然反抗了自己难受,那干嘛还要反抗,多此一举嘛。”方国平一套一套的说道。
“我凭什么不反抗,我又不是孬种。”
“可是你现在的表现,说真的,就和孬种差不多,妇人之仁,历史上妇人之仁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干大事,就你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干个屁的大事啊,要么做个乖乖仔,要么到庙里面当和尚最好。”好好说效果不行,方国平用的就是激将法。
果然有用,方国平的一番话让胡铭晨舒畅了不少。
“我告诉你,你这还是打架而已,如果是当兵,在战场上,那时候谁去管对面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晓得那就是敌人,见到就开枪,二话没讲。我杀过不少人,那些人我都不晓得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家里人是什么感受,我唯一晓得一点,我不能死,我要不死就只有杀掉对方,没那么多大道理,更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