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谈好了?”胡铭晨一回到卫生院的房间里,胡建军和胡铭义就迎了上来,很是关心的问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像他们两人一样有所动作,可是每个人的眼神也都是注视在胡铭晨的身上,这说明他们的关心程度,并不比行动自如的胡建军和胡铭义低多少。
想来也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嘛,谁又会真的漠不关心呢。
“基本谈好了。”胡铭晨无喜无忧的平静谨慎答道。
东西还没有到手,胡铭晨就不能张扬,他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成熟稳重,这在以后的做事过程中,他才会得到多旁人的信赖和支持。
相信两千块钱拿到的话,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面的人,对胡铭晨的印象和认识一定大为改观和刮目相看。
“什么叫基本谈好,谈好就是谈好,没谈好就是没谈好嘛,你们谈的结果是什么呀?说出来我们听听。”李秀梅跟着童柏粮耳濡目染,也有点点文化,所以能抓住“基本”这两个字的内涵。
“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他们离开了,说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胡铭晨没有露口风。
胡铭晨故意绕弯子,守口如瓶,说真的,有点卖弄的意思,他希望等秦虎他们来了之后,能够给李秀梅他们一个惊喜。
毕竟打死他们,也不会有人想到胡铭晨开出的和谈加码竟然是两千块的大数目。既然想都没想过,那就更别说实现了。
“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也不知道你是在搞什么鬼。”胡铭晨的臭屁,让江玉彩瞪了他一眼。
“呵呵,妈,我能搞什么鬼啊,什么都没有。你们收拾一下,等一会儿他们来了,我们就回家。这会儿我出去几分钟,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啊?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别乱跑,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完呢。”胡建军喊道。
而胡铭晨已经跨到了门口:“我不会乱跑的,上个厕所,上个厕所就回来。”
胡铭晨敷衍了两句之后,自顾自的出去了。
胡铭晨是去上厕所吗?当然不是,胡铭晨是要去派出所那边找宋乔山,他打算将于秦虎那边谈判的结果告诉宋乔山一声。
人家宋乔山帮了大忙,不可能不知会一下,否则会显得很不懂事。
然而,胡铭晨只走了一半路程,就停下脚步,不在前进。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去找他,自己大白天主动去找他,谁知道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呢?毕竟派出所是人来人往之地,要是让人察觉到自己与宋乔山本身就存在着私人关系,那就不好了。
那块表自己都没直接告诉秦虎是谁相送的,转过身就跑去找宋乔山,未免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点。
脑子转了几转,想通了一些关节之后,胡铭晨决定不去找宋乔山了,反正自己明天早上跑步会与他见面,到时候有什么话再同他讲也是一样的。
想明白之后,胡铭晨干脆就转身往回走,他去得快回来也快,其他人也就相信了他真的只是去一趟厕所,没有人再问他去了哪里这样的问题。
秦虎说一个小时,可实际上,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胡铭晨半路上回来后没多久,他就提着一个纸袋回到卫生院来找胡铭晨。
秦虎并没有将纸袋当着所有人的面交给胡铭晨,而是将他交道门外,私下底交给他。
之前还在担心胡铭晨不能代表那些大人,现在秦虎却似乎反过来赋予胡铭晨单独代表的资格。
“你要的,我拿来的,就在这里,我只给你总数,至于你们之间怎么分,那是你的事,由你自己处理。”说着秦虎将那个小纸袋递给胡铭晨。
虽然秦虎不再给胡铭晨出馊点子,可是他这么做,还是故意给胡铭晨留下了可操作的空间。
胡铭晨接过纸袋,并不打开来看,更没有做什么清点的动作:“那我就谢谢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我们还用和你回到派出所去办理什么手续吗?”
胡铭晨的大气作为,让秦虎刮目相看。换成其他人,别说小孩子了,就是个大人,也要当面清点一下数目,以免数字不对或者被骗。
“我刚才已经问过我们所长了,他说不用,你们如果不用住院了,就可以直接回家,要是......需要去县里面检查,那我们派出所找车送你们去。”秦虎停顿一下,就是有点怕胡铭晨他们要去县里的医院检查,麻烦事弄不好还会往他的身上算。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家了,反正你已经赔了钱,就算要去县里面检查,也是我们自己承担,就不麻烦领导和你们派出所了。”
与秦虎做了交接之后,胡铭晨就喊上自己的家人以及周围的邻居打道回府。
一路上,大家都在问胡铭晨到底从秦虎那里得到了什么。
可胡铭晨就是不直接说。
“放心吧,你们不会吃亏的,回到家,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现在在路上,不方便。”
按理说拿到钱,胡铭晨就应该分给大伙,可是不管是卫生院还是回家的路上,都不适合干那种事。形式上,像是贼人分赃一样。
胡铭晨打算到了家里,再把钱拿出来,大家商量着看怎么分。
虽然有自己私下操作的空间,可是胡铭晨并没有动私心杂恋,他从来就没打算要自己先私吞一笔。
“你这孩子,鬼头鬼脑的,问你什么你都不说。”江玉彩代表其他人对胡铭晨埋怨道。
“马上就到家了嘛,到了家,大伙不就知道了吗?稍安勿躁,很快就到了。”胡铭晨道。
他们一群人回家,走的是小路,走小路就势必要从胡铭晨的奶奶家和大爹家的房屋旁边过。
刚从干沟的沟里爬上来,走到一块瘦小的水田边,他们这一群人就遇到了在田埂上割草的刘春花。
“小娥,李秀梅,你们这是赶场回来啊?”刘春花直起腰杆,看着他们这一群人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婶,我们......我们没有赶场,只是去街上一下。”龙翠娥有点尴尬的回答道。
被抓进派出所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龙翠娥回答得就缺少点底气。
“大嫂,你一大早就割草,怎么不叫大哥和胡铭勇割呢?”被点到名的李秀梅带着隐晦意思的回了一句。
意思也就是你就是做牛做马的命,一个人的劳作比你老公和儿子的还多。
“他们在下面挖地啊,挖地了怎么还能割草,我听说,你们叫人抓去了派出所,是不是真的?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刘春花捋了捋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挑明了问道。
刘春花这么一问,所有人的脸色就显得不太好。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一夜之间嘛,刘春花就知道了。那要是刘春花都知道了,其他人还会不知道吗?
另外,刘春花明明知道他们是被抓去了派出所,偏偏要问他们是不是赶场回来,这就带着奚落和幸灾乐祸的意味了。
那天胡建军请胡建业帮忙,还说是要给钱的,结果被刘春花那样一闹,事情就黄了。
后来听说孔翠娥家两口子,还有徐家和童家都有人帮着背煤和挖煤,并且的的确确是讲明白价钱,刘春花就有点点后悔。
既然是能够挣到工钱,就应该不阻止胡建业,让他去挣点盐巴钱也是好的。只是话已经说绝成那样,再开口是不可能的了。
才过了两天,刘春花就听说他们那群人全部被抓去了派出所,刘春花又变得暗自高兴和幸灾乐祸。
“看到没有,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阻止你去帮他家,要不然啊,你也要被抓。你要是挨抓进去,有你的苦头吃,所以啊,要听老婆言,否则就吃亏在眼前。一天才几块钱而已,进一次派出所,划不来,再多都划不来,搞不好多的都吐出来呢。”这是知道江玉彩他们被抓了之后,刘春花告诉给胡建业的话。
“你用得着说这种风凉话吗?他们不管哪家,和我们家都是关系很近的嘛,房前屋后的隔壁邻居,你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了多不好。”老实巴交的胡建业说道。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啊,我说的就是事实。哼,他们都被抓去多被判两个月才好呢。”刘春花根本不把胡建业的话当回事。
结果哪晓得,龙翠娥他们不但没有被判什么刑,反而是一个晚上就回来了,这不能不说让刘春花嫉妒之心有点点失望。
“刘春花,哪个讲我们是被抓,胡说八道嘛,我们就是去协助一下人家警察同志,要是被抓了,怎么会现在就回来?刘春花你可不要造谣,根本没那么一回事。”众人沉默了几秒钟后,徐进南忍不住道。
“徐兄弟,你说什么呢,这怎么会是我造谣呢,是吴村长的本家好几个人说的,难道他们在讲假话?我可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们还讲你们的煤还是他们被背到派出所去做证据的呢,难道没这回事?被抓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你们这不是好手好脚的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