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啊,你在这特种大队也好多年了,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正团,就不想屁股再向上挪一挪?”
张建中心里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面前的崔裕宏,他军衔比自己高一阶,虽然都是一个集团军,却是不同的军直属机关,今天莫名其妙来找特种大队来找自己,让他有些疑惑。
虽然两人都是石庄军指的校友,来往并不是很密切,他在他的军部机关喝茶,自己在京郊的大队训练,两者没有什么公职上的交集,自然走的也不会太近。
只是崔裕宏今天莫名其妙地来找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和自己说起这个话,即使是校友,却也没有到说这种心里话的地步。
要说进步,谁不想呢,他也是一个军队大院出来的孩子,又是正经军事院校的科班出身,谁还没有一个将军梦呢。
只是靠着老爹的那一点军中人脉,在他年轻时职位还低的时候,还能为他保驾护航,他自己也够努力,工作也做的明白,倒也让他一路青云,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在特种大队也干了好些年了,自己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年年的大比武都是优异出色,和自己共事的搭档都换过了几任,但自己却是像被上面遗忘了,流水的政委铁打的队长。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找到一些关系,但到了他这个级别,没有强大背景站台,几乎就是到了年纪就要退下来了,一般在团职这个阶段最是紧要关口,卡住了绝大多数的有能力无背景的普通军官。
向上越过这个关口,才等于是真正跃过了那道龙门,大多能够成为军界大佬,可更多的却是在这个关口被卡下去,自此脱了军装换了便装。
张建中尴尬地笑了笑,他一直在基层部队,慢慢熬到了现在的特种大队长的位置,固然有他老爹以前打下的人脉基础,但还是和他自己的实力有关,越是到现在的位置,他老爹的关系就越淡了,毕竟张德培不过是一个集团军副部,直到退休都没有转成正的,随着他的退休,那关系自然也是人走菜凉,越来越淡了。
而张建中本身就是个做实事的干部,最不擅长的就是走关系拉人情,不然也不会调到这个特种大队来就不挪窝了。
特种大队就是各军的一把刀,就这领头人自然是忠诚执行能力强的才行,那些滑不溜秋的官场老油条,谁也不会放心将这样一个重要部门交到他手里。
张建中出身军人家族忠诚度自然是没有的说,又不会钻营又没有站队,却是极适合当这个特种大队的主官,这也是上面各个势力相互较量的一种平衡,谁也不会放任这样一把尖刀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只是一干就是好些年,眼看着就要到年纪的分水岭,再不能向上动动,自己就要退下去了,熬到这个位置再离开,实在是有点难放手,谁不想向上进步呢。
张建中看着崔裕宏,沉默着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思考着怎么说,崔裕宏是京城崔家的子侄,崔家是老牌世家,在军界势力强大,能与之抗衡的唯有同样是军界大佬的司徒家。
两家各有子弟在各个部门盘根错节,耕耘了几代,虽然老家主已经不在其位退居二线,但仍有话语权,家族中二代子弟身居高位,是实实在在的顶尖家族。
崔裕宏点着一根特供熊猫,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缓缓地说,“首长那里对你还是有关注的,对你这些年的工作还是比较欣赏的,特地让我来听听你的想法,是打算转业呢,还能想继续进步进步。”
张建中一惊,自己这个小小的团职干部,还能入的了那位首长的眼,这是在要我站队吗?
“崔学长。”张建中换了一个称呼,关系一下亲近了起来,“有进步的机会,才能更好报效国家。”
“呵呵,建中,我们是什么关系,本来就应该更亲近才对,你看看你,来京城就窝在这山旯旮里,也不和我联系,错过了多少机会。”
崔裕宏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张建中的肩膀,“首长那里,挺看中你的,只要你工作干的明白,进步的机会多的是,就看你怎么掌握了。”
“还请学长指点指点呢。”
“我倒没有什么能指点你的,只要你有这颗想进步的心,首长那里自然有安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安排你调个部门,总装那里可是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到噢……”
“那必须的……我们军人不就是要一切听从指挥嘛。”
崔裕宏莫名其妙地来,和他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向他抛下了崔家的橄榄枝。崔裕宏是走了,倒丢下张建中越发搞不清楚是崔家莫名其妙地示好是什么意思,按说不是应该自己贴上去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