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蓼花、糯米粉、清水按一比五比三的比例,苏老七先取了辣蓼花用小石磨子磨了浆,倒入五倍的糯米粉里,加入三倍的清水。
将辣蓼花汁和糯米粉拌匀,这个时候不能使劲按压揉捏面团,只能轻轻搅拌均匀即可,这里的手法就是成功的很关键的一步,过多的按压反而做不成功酒曲子。
然后用手轻轻将揪一小团面团,在手中慢慢揉捏成团,差不多和一颗龙眼大小,苏老七的手法很熟练,看来这个东西他以前没有少做过。
“爷,你以前经常做吗?”
“早几天,你爹在南边打工,一年到头也不回来,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什么,还好着这山里野果子多,每年这个时候开始,我就做点酒曲丸子,酿些醪糟果子酒啥的,再托村上人去镇子上卖了,或者卖给那些来收山货的,也能得几个钱。”
“乡里粮食菜啥的都不用卖,你爹每年还贴补些给我,倒也过的了生活。这好日子说来说来了,你回来了,爷爷也享福了,哈哈,新屋也起了,一家子都在一起,真好。”
苏老七笑呵呵地说,语气中却颇多感慨。
“我这做醪糟可是年轻时和人家学的,做了几十年了,村上人都没有我做的好呢,这几天你喝的那个野柿子酒好喝不?”
”好喝,这不都喝光了。”
陈少杰心下有些酸楚,这些年自己爷爷和老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幸好都过去了,现在都好起来了。
苏老七看自己的孙子对这些很感兴趣,他也有意将这手法传给孙子,他一步步详细地操作给陈少杰看,一会功夫面前的托盘里已经放了满满两大盘子做好的酒曲丸子。
一个个都是一般大小,浑圆如龙眼般整齐排列在盘子里。
这时苏老七又从家里的一个黑瓷罐子里,打开捆的紧紧的塑料布,从里面掏出了以前做的几颗酒曲丸子来。
他将这几颗老酒曲丸子丢入研钵里捣碎成粉末,然后将这些酒曲粉末给撒在了才做好的这些新的小丸子上面。
“爷,要撒这个酒曲粉做什么?”
“这个就是娘抱崽,把这个新做的酒曲丸子都裹一层老曲粉子,这个新丸子就会长霉快,长霉快。”
“那个老面馒头你知道的吧,就和那意思差不多,就是用老面接新面发酵,这样蒸出来的馒头又软又宣和味道还好吃。这用老曲子的粉裹到新曲子上也是这个意思,这样新曲子做出来就和老曲子酿的酒是一个味,不酸不臭不变味。”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啊,倒不知道。”
陈少杰也是涨知识了,“这样就好了吗?”
“早呢,来,和爷把这些干草给铺到匾子上,稻草上再摆一层松针。”
两个人把酒曲丸子又一个一个移到铺了干草和松针的竹匾上去,以苏老七的指导下,陈少杰又在那些丸子上面盖上了松针,最后又给竹匾上盖上了纱布。
“这样又透气又不会失水,放在屋子里过两天,就会长霉菌了,等到菌丝长满了丸子,再在这阴凉的地方晾干了,然后等天好了,放大太阳下暴晒一两天,再收到干次的罐子里,用口子扎紧了不能透气,就能放很长时间了。”
“我怎么感觉和做大酱差不多啊?”
陈少杰小时候看过陈家的奶奶做过黄豆酱,小那一块块长满了绿霉的面疙瘩块子,还有一股子怪味,他还以为是坏了,可他奶奶却很高兴,还说今年这个霉上的好,酱一定香。
具体怎么操作他记不得了,后来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大敞口陶盆,里面是一盆深褐色的粘稠的大酱,放在院子的空地处,暴晒了好多天,再后来他就吃到了喷香的自家熬的肉酱了,那味道是真的好,比后来上学后买的那些要强太多了。
“对啊,可不就和做大酱一样嘛,本来我也想做大酱的,只是咱家在建房子嘛,全是灰,弄出来也不干净,就没有做,你要喜欢吃酱啊,我去你大爷爷家给舀一碗来,你大奶奶做的好吃。”
“那再说吧。”
陈少杰也就是随口一问,他都不是太想吃,以前上学没有钱,咸菜辣酱下饭是常有的事,已经吃冒了。
“爷,这个一个丸子能做多少酒?”
“这么大一粒,差不多三斤这样吧,也要看什么材料呢,米酒和纯果酒出的不同。”
“野果子都是在哪里摘的啊?这个时间差不多有了吧?”
“按说这个时间也会有早熟的野柿子了,要不咱做好就带你去那里看看去。”
两人做了整两竹匾子的酒曲丸子,差不多百十个这样,按一个三斤酒,倒有了三百斤。
陈少杰心道,那里辣蓼花那么多,自己还搞了灵雾进去,可不能浪费了,不然就全采了做了,反正做好自己偷偷收到空间里也不会坏了,以后想做酒也方便,也不用每年都要再准备这酒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