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宫里头出现了任何事情,只要现在没有传出来,就代表着皇帝不想闹大。
在这个时代,和皇亲国戚做对总是得不到一个好结果的,更何况还是皇帝,江语棠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并不准备多说什么。
于是新渊报既然不报那些事情,外头也就显得风平浪静,江语棠再怎么纠结也只能作罢,只是静心等候着皇宫里头传来消息。
然而没有过多久,赵绥安就回来了,可是之前答应过她的沈珺之却一直都没有得到消息,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于是即便不想让沈珺之为难,江语棠到底还是找上了门去,只是第一天沈珺之避而不见,到了第二天,有没有派人过来找他,江语棠就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以第三天,在沈珺之身边的侍女依旧避而不见的时候,江语棠这一次并没有选择离开。
“你就和你家主子说,我大致已经猜到了一些,如果他不方便的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侍女就算再怎么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消息,此时也不得不进去通报一声。
于是没过多久她就出来了,说是沈珺之请江语
棠进去。
江语棠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有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不管传的消息对自己有多不利,至少知道总比不知道好,所以此时跟着进去的脚步都有些急切。
沈珺之听了侍女的话之后,就直接让人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闺房之外,可见与她之间到底还是十分亲切。
所以见到江语棠的时候,沈珺之明显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来,拉着她的手先是道歉。
“宫里的事情原本是准备瞒着你的,一来是夫君答应了不往外传,二来是我自己觉得就算告诉你,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也就自作主张了。可你也知道,我们二人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我绝对不会因为怕你说出去,就瞒着你,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情,与我之间产生了隔阂。”
沈珺之说的十分真诚,二人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不错,此时既然已经解释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可能去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于是只得是轻叹了一声,随后说道:“我倒是不是怀疑你,知道你有自己的顾虑,可是你也知道对我来说,这世间最重要的人便是他。如若你有什么消息,只管与我说便是,我自己心
里也有准备。”
能让沈珺之瞒着她,就说明事情已经进展到了一个对他们十分不利的地步,江语棠自然是早有准备,也没有抱着多少幻想。
她一贯都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是心中再怎么不乐意,她心中也设想好了几种结局。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现在的局势,竟然是最坏的那一种。
“这一次四皇兄估计是凶多吉少,虽说现在还没有到直接处罚的地步,可是人已经被关到了牢狱之中,眼看着就到了受审的时候。”
江语棠听到这里,心就已经凉了半截,可到底还是让自己振作起来,继续问道:“可曾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珺之作为江语棠的朋友,在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自然也问过有没有改变的可能。
所以此时江语棠问起,沈珺之倒也回答的出来。
“夫君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一定就没有转变的机会,可是很难。你也知道,他带兵去了北境,结果半路跑了的事情人尽皆知,等于算是过了明路,此时若是再找理由,也实在是难以脱身。光凭这个罪名,就足以定他死罪,更何况你也知道,父皇也轻易不可能
动高家,这个时候若有一个替罪羊,那么四皇兄是最有可能成为此人的。”
江语棠听到这儿,只觉得十分寒心,可是想想秦恪之前说过,他所做的事情镇北将军几乎都知道,也不由得带了几分希冀。
“那我是否能问一问,镇北将军是如何处置的?”
沈珺之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镇北将军会如何处置,父皇还没有跟夫君说,估计五皇兄那里也不知道具体会如何处置。可是如今四皇兄虽然下了狱,可是镇北将军却还被好吃好喝的伺候在宫中,就说明高家虽然被父皇所厌弃,但说到底,也没有影响到镇北将军。”
合着这件事情到最后,帮忙的反倒成了替死鬼。
江语棠心中只觉得讽刺,此时也就嗤笑了一声。
沈珺之知道她心中有不痛快,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哪怕是沈珺之自己也觉得无语。
所以此事不由劝到:“你也别想太多,毕竟北镜那边还需要镇北将军,倘若真的动了他,北边总是要有人守着的。镇北将军这一次也算是救驾有功,若真的和高家脱离开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我想着,父皇应该是希望大事化
小小事化了,四皇兄卡在这其中,也是无法。”
这话虽说劝了也是白劝,可是至少说明了个中原委,江语棠也就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她也顾不上伤春悲秋,继续问道:“这件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传出来,难道就这么不好收场?”
“虽说是没有传出来的,可是当时宴会上有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堵住了外头的悠悠众口,谁又能保证在皇宫里头那些人被放出来之后,不会有闲言碎语扰得天翻地覆?更何况这件事情闹得太大,连太后娘娘都病了,昨天晚上出宫的时候,我还去瞧了瞧她,看起来确实状态不太好。”
江语棠听到此处,也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太后娘娘不是在宫中吗?宴会上的事情,怎么会闹到安慈殿去?”
“当时情形乱的可以,自然是有人闯入了安慈殿里头去。不过你放心,父皇早就安排好了人在殿外守着,所以就算是刺客也并没有伤到皇祖母。只是你也知道,皇祖母到底还是年岁大了,忧思过度再加上惊吓,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皇宫里头又乱了一团,太医请不过来,自然而然就烧的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