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就买新的。”谢锦昱开口,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白绫叹口气,行叭。
反正她也没有吃饭,正好陪他一起吃个早膳。
朝会散去之后,白善被昭烈帝单独留下,此时此刻,他心跳加速,觉得自己就要晕倒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谢锦川带着一本奏章过来:“父皇快看看,这是尚书夫人柳氏干的好事!”
白善那颗心缓缓平静下来。
他夫人啊,不是他。
他夫人又要被罚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他换个老婆就是了。
昭烈帝摆摆手,让谢锦川直接把奏章给白善看。
白善接过奏章很快看完,整个人都咂舌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妻女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居然拿着禅杖到处甩屎!
再看一眼谢锦川,他吓得立刻把头扭过去,谢锦川换了衣服,他看得出来。
“陛下!”白善毫不犹豫的跪下,“柳氏实在过分,陛下要怎么罚她,臣绝无怨言!”
弃卒保车,白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车。
“朕让她抄的佛经,她抄
了几卷?”昭烈帝揉着自己的脑袋,缓缓开口。
白善一愣,冷汗就冒出来了:“两、两卷了……”
是两卷吧?他之前问柳氏,柳氏就是这么说的。
“你回去,让人拿来给朕看。”昭烈帝平静道。
白善一怔,就这?
这就完了?
不罚他一个看管不严之罪吗?
“还不去吗?”昭烈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臣这就去!”白善立刻告退。
谢锦川看向自己的父皇:“这个柳氏,实在是太过分了,父皇这次绝对不能轻饶了她!”
他心里其实知道,昭烈帝越不说话,就越证明他很生气。
这全都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但他还是要多骂柳氏两句,毕竟,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被恶心过。
白善回到府中,一眼就看到了白芷:“你母亲抄写的经书呢?”
白芷哭丧着脸,正要跟父亲倾诉她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忽然冷不丁听他这么一问。
“在母亲房里吧……”白芷说完,又委屈道,“父亲……”
“行了没空听你扯。”白善扔下一句话,就往清河院
去了。
内室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厚厚的两本经书,一本严楞经,另一本名字磨损他看不到。
白善拿起边上放着的纸,只看了一下就立刻头皮发麻。
两、两行?
说好的两卷呢!
白善顿时就汗流浃白,一张纸上写了一行,我的个老天爷啊,这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
白芷追了过来:“父亲,母亲和女儿今天在景王府受了好大的耻辱,母亲现在还在提刑司呢,父亲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她眼中带红,一派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
白善却气得浑身颤抖:“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你母亲的经书?陛下当着翊王殿下的面问我,为什么你母亲分明在禁足,却还能出府!”
白芷被白善给骂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可是父亲最喜欢的女儿啊。
“父亲,这怎么能怪我和母亲?你不知道弟弟都烧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那个傻子,她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我和母亲在众人面前如此出丑……”
“谁让你们去的!”白善直接打了她
一巴掌,中途还碰掉了一个砚台。
白芷吓得后退两步,墨汁溅到她衣服上,她脸上一个明显的红印,捂住脸更加委屈道:“爹爹居然打我?”
“我是你爹,我打你怎么了?”白善正在气头上,“这些年,真是把你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芷的眼泪啪叽啪叽的掉。
外面的小厮来传话:“陛下派了公公在前院等着,问老爷有没有找到夫人抄的佛经。”
白善深吸一口气,拿了那两张几乎空白的纸就愤愤出门。
白芷听到这话,这才猛地瘫倒在地上。
陛下居然让人来要母亲抄的经书?这不是完了吗?
白善出了门,正好跟迎面而来的柳氏对上。
柳氏浑身的恶臭,连下人都离她好几米远,这会儿看见白善,顿时委屈的不得了:“老爷——”
拉着长长的尾音,就往白善这里跑。
白善睁大眼睛:“你站住!”
柳氏今天糟了一天别人的白眼,现在见白善也这样对自己,顿时哭起来:“多年夫妻,没想到老爷也嫌弃我,我不活了!”
她实在太悲愤
了,提刑司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都在给她翻白眼,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浑身的屎和恶臭,这简直比把她扒光了都难受!
至少她的身材还不错。
“你不活了?呵,我看你这回是真活不成了!”白善眼神冰冷,“陛下让你禁足,你当真是胆子大,竟敢私自出府!”
“我、我那是为了景王殿下的安全着想啊!”柳氏早就为自己的出府找好了说辞,白绫是个妖女,怎么能让她害景王?
昭烈帝一向心疼儿子,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处罚她的!
“那这个呢,你又怎么解释?”白善将她这些天写的两句佛经拿出来,要不是这东西还得交给陛下,他真想直接扔到柳氏身上去。
柳氏的脸色刹那间就白了。
陛下不是说禁足一个月吗?
这才半个月不到,她想着过两天再开始写,也来得及。
谁知道陛下现在就会要!
“柳氏,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现在做事居然如此不顾首尾,恐怕这回,连我也保不住你!”
毕竟,他也没有下一个十年的俸禄可以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