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帝心很累,面色也冷了下来:“所以,你想要朕收回成命?”
谢锦言摇头:“儿臣不敢,父皇是君,儿臣是臣,君主有命,儿臣自当遵从。”
昭烈帝见他这么固执,简直没话可说。
白绫却忍不住想笑,用魔法打败魔法是吧。
女子不能随意和离,但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更不能反悔。
谢锦言见她莫名其妙的笑了,下意识以为她在嘲笑自己,扬声道:“你笑什么?”
白绫无辜躺枪:“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我就喜欢笑,你管得着吗。
昭烈帝道:“锦言,你别总跟你母后一个德行,什么君君臣臣的,我毕竟是你爹。”
“母后她……”谢锦言急着辩解。
“你母后很好,朕知道。”昭烈帝摆摆手,“行了,没事就走吧,雨也停了,正好你们都回去吧。”
“父皇,儿臣还有事启奏,景王妃她……”
“回去吧,明儿再说。”昭烈帝听不下去。
谢锦言瞪白绫一眼,心中恨恨,早晚找到机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锦昱过来,朕有话问你。”昭烈帝把谢锦昱单独叫走了。
白绫和谢锦言面面相觑。
“哼!”谢锦言拂袖而去。
白绫做个鬼脸:“哼。”
神气什么。
太
史令专门过来给白绫行大礼:“景王妃当真是救苦救难,微臣多谢景王妃。”
另一边,昭烈帝犹豫万分的问谢锦昱:“朕给你选的王妃,是个痴傻,你会不会也不高兴?”
经过了谢笙柔的事,昭烈帝对自己赐婚的行为毫无信心。
谢锦昱骄傲道:“我女儿天下第一好。”
昭烈帝哭笑不得,又问道:“我是说,要是有一日你不再痴傻,会不会也嫌弃她?”
谢锦昱不高兴了:“父皇听谁说的我痴傻?我现在难道不是个大机灵吗?”
昭烈帝:“……”
天作之合就是天作之合,这都是有原因的。
谢锦言没搞出什么乱子来,昭烈帝始终相信太史令说得对,几天过去,白绫的玄女下凡之名愈演愈烈,不少人有事没事都要从景王府门口路过。
试图沾点福气。
搞得白绫都想支个摊位赚钱了。
尚书府的下人们也试图去景王府门口溜一圈,待个一两刻钟,沾点福气。
“咱们府里是不是真的闹鬼啊?”
“上回景王妃回门之后,夫人跟三小姐都跟鬼上身似的,疯了一下午呢!”
“这也就罢了,小少爷平时身体康健,不过是个风寒发烧罢了,现在都没好,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是……”
“
先夫人回来了。”一个婢女颤抖着嘴唇,说出了真相。
她就是上次看到白绫爬走的那个婢女,当然,她不知道那是白绫,她只见到鬼魂一闪而过。加上那个地方是先夫人曾经住的院子,想当然的下了判断。
“先夫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景王妃回门的时候就回来了,一定是她看到景王妃嫁给了一个傻子,来找夫人索命呢!”
一时间,整个尚书府都人心惶惶,谣言传得满天飞。
不少下人出府的时间都变多,跑到景王府附近的街上,朝着景王府的大门拜了又拜。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对景王妃可恭敬的很,要找就找主母去。
这些事情难免会传到柳氏耳中,她的脸色越发铁青了:“胡说什么?谁再敢传这些,拉出去打死!”
婢女们吓得不敢说,柳氏自己也心里没底,她叫来吴妈:“是不是有半个多月没去礼佛了?衡儿到现在还经常迷迷糊糊的,该不会府里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吧?”
柳氏一直有拜佛的习惯,月中和月末都会去云安寺上香,求佛祖保佑。
可是她现在被昭烈帝禁足在家,哪里都去不了了,礼佛的事当然也就耽搁了下来。
“夫人是不是担心……”吴妈小心翼翼的看
着柳氏的眼色,“不如请师傅们上门做法,去去晦气?”
柳氏连连点头:“快请!”
云安寺是大寺,当然不是谁家说请就能随便请的,柳氏自己被禁足,只能让白芷去做这件事。
白芷起了个大早去云安寺,意外的在这里遇到了谢锦川。
寺庙的钟声响起,白芷脑子里都嗡了一声:“那是翊王殿下吧?我们真有缘分!”
她兴奋的抓着身边的婢女喊道。
谢锦川是来求学业有成的,明天先生要考做赋,临时读书是不成了,只能求佛祖让自己文曲星附体,别再被皇后骂了。
“殿下!”白芷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满脸娇羞的走过去。
她脸上的包已经好了,又是那个美貌动人的尚书府嫡女。
谢锦川见到她,脸上也很高兴:“你怎会在此?”
白芷将府中要请高僧上门做法的事说了,又悲戚道:“看着小弟那样,我也很难过,有心去求王妃姐姐来救他,却请不来……”
她根本就没有请过白绫,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在给白绫泼污水。
“她怎么能这样?你们好歹是一家人,她居然连亲情都不顾吗?”谢锦川愤愤骂白绫,“她算什么玄女?我看大皇兄说的对,她根本就是个傻子,运气好
罢了!”
白芷听得心中舒心,脸上却摇摇头:“殿下不要这么说,姐姐不来,说不定是有事呢?”
谢锦川心疼的要命:“你这么善良,还替她说好话,她一个傻子,能有什么事?”
白芷试探道:“也许……还有别的府邸请她去救人?姐姐命那么好,一定谁都能救活,说不定连梅妃娘娘的病都能治好。”
谢锦川也猛然想起了她说的那个梅妃。
沁梅宫永远大门紧闭,梅妃一个人居住近多年,从不外出。
听说,她现在浑身长着白毛,已经是个怪物了。
也是父皇念旧情,才保留着她的妃位,让一个小宫女去伺候她。
白绫不知道又有个病人等着自己,她休息了几天,心情很好,挥霍着谢锦昱的银子,要给府里的婢女小厮们量身定做新衣服。
从前谢锦昱病重,眼看就是一口气吊着的样子,谁也不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就连统一的下人服饰都是素净的,一个个白的像吊唁。
“对对,就挑这些鲜艳的颜色,死气沉沉的像什么样子。”白绫指点明澜挑布料,眼看就要步入夏天,景王府多了些生机勃勃的色彩。
正挑着呢,赵管家忽然来找她:“王妃,宫里又来了圣旨,您快去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