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应承完,退出军帐之后。
邬赖拉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地图和脑海里之前主帅夏顾枫与刘萧论策所言。
后缓缓一个人落坐在军帐中,独自看着军帐中那昏暗中的一角和想起冰启皇都里金碧辉煌,熠熠生辉的一切,不免有些失神。
又反复的回想起了方才帐中所言,同时也有点后怕,以至于内心反复,忐忑不安。
这时夏顾枫和刘萧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径直大步迈进了军帐中,夏顾枫看到军帐中的将军们。
一个个还是端坐在各自的案桌前,也有一些将军看起来略有倦意,大帐中央坐着手提宝剑,虎目圆睁奉令帐前监军的小将夏兴城。
军帐中的众将看到了夏顾枫和刘萧进了大帐,原本寂静的军帐便又嘈杂了起来纷纷起身拱手弯腰起来。
夏顾枫威风凛凛的走到了帅案前,刘萧也回到了原本自己的案桌前,众将只听帐中主帅夏顾枫那浑厚的声音传来:“众位将军都坐下说话。”
随即大家都齐刷刷的坐了下去又听夏顾枫说道:“众位将军,我军将士现今无疑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幸有刘萧将军所策。或能解我军将士之处境之危。
各位将军方才都已知晓刘萧将军良策,唯恐此策有失,还得各位将军再委屈几日,现已二更,今日英蒙军统领会来我军商议。若是良策达成,我保各位将军不失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之位。
所以我决定今晚我与大家都得在此军帐安睡休息片刻,待到今日一同商议过后,再行定夺。”
众将闻听,纷纷应喝。半夜无话,待到天光初始,邬咚沽一早就到了帅帐处,看到爱子邬赖拉趴在帅案之上俯身而睡。
于是邬咚沽走到邬赖拉身后,轻轻拍了几下邬赖拉,看到邬赖拉睡眼朦胧的坐直身形,说道:“赖拉,你先回去休息可好?”
邬咚沽就这一句把邬赖拉彻底惊醒,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哭的稀里哗啦。
这一反常举动把邬咚沽整的不知所以,惊讶的问道:“赖拉,你为何如此?"
邬赖拉一听哭的更加伤心,作为父亲的邬咚沽看着爱子那泪流满面的脸庞和那泣不成声的哭声,心中如同刀绞般难受。
想着平时拼杀流血也未见其流过一滴眼泪,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断定爱子一定是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而痛哭。便用力一掌拍在帅案之上,心中气急愤怒的安慰喊道:“有何难处速速道来,男子汉顶天立地,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邬赖拉连忙听到了父帅的怒骂,止住了泪水和哭声的同时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并未搭话。
邬咚沽看此情形也压了压怒火说道:“赖拉,站起身来,有什么难言之隐与为父道来。”
邬赖拉抬起那满是泪痕的面庞爬着站了起来哽咽的说道:“父亲,我违背了你的意愿,已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灭门死罪。”
邬咚沽闻听邬赖拉此言,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不已颤抖的说道:“赖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叛军之将密谋篡位。妄图将为父我陷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处境。你可真该死啊你。”
邬赖拉闻听心里早知如此于是义正言辞的喊道:“父帅,我连夜已从我军派出几百死士,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秘密潜入都会冰启,如无起兵造反之信,也将在都会使行刺之策。不成功便成仁,尔等余众皆是我之心腹。绝不会苟活于世。”
邬咚沽气的顿足捶胸,后悔不迭的喊道:“千不该昨夜抱恙,万不该令你议事。这破釜沉舟此计已出,的确是回天无力。
现如今你做此事,已让为父以及众将生命皆在旦夕之间矣。又让为父如何有颜面再见军中十余万将士。”
邬赖拉闻听此言,心想这么快就有门路了连忙应承道:“父帅,你放心,不孝儿虽然有违所令,但是叛乱一事我已思绪良久,在夏大元帅举兵投敌与我们兵合一处有三十余万将士之时。
我就在想待我们三十余万长驱直入攻破祖玛皇都之后,再整顿兵马,班师回朝入英蒙之境,再行叛乱,一鼓作气拿下英蒙。
如此一来,两大国皆入我们父子俩手中。届时父帅你位居天子,手握雄狮百万,何乐而不为呢?”
邬咚沽闻言从红脸变成了紫脸,颤颤巍巍指着面前邬赖拉说道:“乱臣贼子,狼子野心,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将为父放在眼里。”
邬赖拉闻言噗通跪倒在地,又眼泪滴答了下来哭着说道:“父亲,我也是想到我们这些年为了英蒙国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功绩与得失所不甘。
父亲你不会忘了吧。虽然你在英蒙国中位居高位,可是你保住叔父和姑姑了吗?请问叔父怎么死的?姑姑怎么疯的?
父亲,这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究竟是拜何人所赐。”
邬咚沽听着跪在地上邬赖拉所述,不免有些失神。感叹一声说道:“赖拉,为父可能真的老了,以后军中大事就全部委托与你了,同时把三十余万将士生命也全权交予你。
为父真的累了,对权力金钱已没有了向往。现只想先回祖籍老家安享晚年,了却残生。”
随即撕下战袍布帛,咬破手指在帅案上写到——“本帅病重,无力操持。现委任少将军邬赖拉即日起接掌兵马要事。如有不从者,杀无赦。”
同时又从怀中拿出兵符和随身令牌放在血书旁以及用帅印在满是血迹的布帛上戳了下去。
随即就拖着沉重且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朝着军帐外走去。
邬赖拉见此情形,连忙跑到邬咚沽身后跪倒在地哭喊道:“父亲,儿不孝,若此大业可成,儿亲自前往祖籍老家向父亲你请罪。”
邬咚沽闻言并未答话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只是一如既往,慢慢悠悠的朝着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