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少女的心事最难猜?那个女孩不想和自己的所爱长相厮守!
雪儿呆站在门外,宛若守卫般,看守着这大门,生怕门内男子逃离似的。
房间内,秦青开口询问道:“大名府情况如何?”
夏商言面色肃穆,拿出一幅地图,图上刻画的是大名府的防卫。
他指着地图上一大片区域,禀报道:
“这里全是柯相势力范围。”
这一切都在秦青预料范围内,他热切地问道:
“我们那边兵士招募得如何?”
夏商言回道:“因不敢大张旗鼓,所招募兵士并不多,只能抵挡大名府官军一阵。”
秦青对这模棱两可的抵御时间,甚是好奇,忙追问道:
“具体能抵挡多久?”
夏商言说:“粮饷充足的话,能够抵挡半月有余。”
秦青闻言顿时放下心来,悠然道:
“那问题不大,官家早已拨付予我足够的粮饷。”
寒暄完一些日常后,夏商言欲起身拜别,准备回大名府继续招募和训练兵勇。
门外的雪儿看夏商言走后,也不跟随,只是作揖拜别。
夏商言见状倒也意会,驱驰着空荡的货车,往大名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秦青此刻还在看着大名府的防卫图发呆,丝毫没想起雪儿也跟过来了。
等他想起还有这号人物时,出房门早已看不到夏商言等人的踪迹。他长舒一口气,以为雪儿知趣地同车队一起离开了。
忽然,有一俊秀男子端着一碗热汤面,径直来到秦青面前。
那人正是雪儿,秦青望着那碗面,肚子打了个嘀咕。看来还是这不争气的肚子,更加希望雪儿姑娘留下啊!
既然佳人愿意常伴左右,为君烹炊。秦青只好接过热汤面,抄起筷子,囫囵吞枣般吃将起来。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秦青喊来家丁小舒,为这位雪儿公子安排好一间客房,让“他”好生住下。
翌日天明,紫宸殿内,朝会如期举行。
昨天的科举舞弊大案,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朝臣们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对主考官秦副使行落井下石之举。
率先站出来的是言官魏普吉,他拿着朝笏直言道:
“官家,昨天科举泄题案,应把主考官抓起来审问。”
赵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他还是跟这位朝臣讲起了道理。他不怒自威地说:
“昨天三位监考官全程都在一起,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要把他们三人全抓起来审问?”
魏普吉清楚地感受到了官家的怒火,连忙站回文官队伍,选择做个缩头乌龟,再也不发一言。
柯相的儿子也是监考官,此时不发一言倒是有些不合适。他人模狗样地端着朝笏,正色道:
“官家,此事断与监考官无关。臣下以为应从作弊考生狄息处寻求突破。”
他摆正衣袖,接着说:“臣下愿意亲自去提审此子,争取早日平息事端。”
赵正听完此话,也知晓了此事的大概。
毕竟柯相从不接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此事定然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图谋。他发声拒绝道:
“爱卿,此事涉及你的爱子,你还是避嫌为好!”
柯相闻言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好改口道:“谨遵圣命!”
说完客套话后,他站入文官队伍,同时给旁边武官队伍里的林西内甩了个眼色。
林西内虽然身材臃肿,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步履沉缓地站出身来,朗声说道:
“官家,臣下与监考官们皆无瓜葛。臣愿意主审此案,还我大宋考生一片公平的竞争环境。”
殿下众臣闻言,纷纷附和道:
“臣下以为骠骑将军主审甚好!”
赵正此时骑虎难下,只好漠然回声道:
“即是如此,命林西内为主审官,赵龙为副官,从旁协助。”
林西内丝毫不怕赵龙这个小屁孩,连忙接过话茬道:
“谢官家信任,臣下定然竭力完成此事!”
主审科举舞弊案的人,依旧是柯相的人。那从中笼络狄息,并收为己用的计划,定然轻松完成。
柯相此时再次站出身来,亲手送了林西内一个顺水人情。他以一副忠臣的姿态,朗朗说道:
“官家,大名府突遭流寇袭击。幸得林长若及时预警,拼死抵抗,才守住小小的府县。”
赵正也知道柯相这话的意味,不过是想把林长若再调回京师。他故作愚钝地说:
“既然林长若有军旅之风,不如升大名府参军,留那里守城。”
柯相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咬着牙,极有风度地说:
“官家,林长若好歹是科举出身,让他戍边实是有些大材小用。”
赵正心中很是不爽,人家范仲淹也是科举出身,怎么让他戍边你倒是极力赞成。
朝臣郑二知晓柯相的目的后,站出身子说道:
“臣下以为应将林长若调回京师,也让这次科举考生知道我大宋是厚待士人的。”
众朝臣也纷纷附和道:“臣下也以为如此甚好!”
赵正这个细胳膊肯定拗不过朝臣们,只好应允道:
“那就宣林长若重回京师,职缺再另行安排。”
此事议论完毕后,内侍在赵正的示意下,宣布:“退朝!”
开封府大牢内,狄息早已沉沉睡去许久。
梦里是与秦青泛舟汴河的时光,只是突然刮起了狂风骤雨,掀翻他俩所乘的船。秦青爬上船后,竟然不伸手把他拉起……
秦青此刻则在梦鼎楼内,他还在喝着闷酒。
楼内小二百里易,看他一人喝着闷酒,心疼极了。他只是心疼那么好的酒,被当白水一样猛灌,太浪费了。
百里易并非没有良心的人,狄息好歹收留了他,让他栖身此处。
无奈他也欠锦绣一个人情,即便他知晓狄息是锦绣陷害的,也无资格告发。毕竟走江湖最看重的就是信义与资源互换。
百里易灵机一动,走向正在喝闷酒的秦青,朗声说道:
“秦大人,只要给我一百两。我便能帮你度过此次危机。”
秦青很不解,他只是在喝闷酒,哪里来得危机。也就是身陷囹圄的狄息,他才有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