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某处监牢内,有个豪华单间,里面设施一应俱全。
柯康水正在单间里读着四书五经。他经此一难后,决定痛改前非,发誓与赌、毒不共戴天。
柯项来到了监牢内,牢房内的看守悉数退出去,整间监牢里只剩柯家父子二人。
柯项望着儿子正在读书,内心的苦楚得到些许安慰,他打断柯康水道。
“康儿,为父来看你了!”
柯康水放下手头的书,走到父亲身旁,作揖行礼道。
“不孝儿见过父亲大人。”
柯项叹了口气,感慨道。
“都怪为父,你弟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吗?竟然让你跟他走那么近!”
柯康水拍了拍老父亲的后背,扶他坐下,安慰道。
“父亲,弟弟本性不坏,就是他那一群酒肉朋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柯项听出了儿子意有所指,他叹息道。
“总不能关你弟一辈子吧!”
柯康水呵呵一笑,声音甚是冷冽,他阴狠地说道。
“父亲可以除掉那群狗腿子啊!”
柯项闻言有些惊讶,询问道:“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柯康水接着说:“他们知道越南王子一案的真相,留着也是个隐患…”
柯项点点头,眼神逐渐冰冷,淡淡地说道。
“你说的对,一不做二不休…我回去就安排人手除掉他们。”
柯项拿出那枚双面斧玉佩,放在柯康水手心,握着他的手说道。
“儿啊,这玉佩你千万收好。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柯康水在南宁生活了二十多年,并不担心去那里的挖矿三年生活。
他安慰道:“南宁我熟人多,父亲大人不用担心。”
柯项撒开手,跟柯康水说了件宫廷秘事。
“林皇妃三个月后就生了,只要她诞下龙子,官家必然大赦天下。”
柯康水闻言大喜过望,都不曾察觉到父亲给他的玉佩多了一条裂缝。
“哈哈哈,那不久后我就能重返开封了!”
柯项给了他希望,然后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不一定是龙子,如果是公主,你还得委屈三年。”
柯康水黯然神伤,只是躺回床上,不再说话。
柯项见状也不再烦他,告别后起身回家。回到宰相府后,他立刻遣人安静地处理掉那群目睹望春楼一案的狗腿子。
翌日清晨,柯谨言出门游玩,发现常在一起的玩伴悉数不见人影。他顿觉无趣,悻悻回府。
柯项见小儿子安生不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甚至想着给他再谋份差事。
之前柯谨言在兵部成天游手好闲,还乱批公文,给他招惹不少麻烦。
这次他打算把柯谨言丢到礼部去,磨磨他的性子,看看他能不能变得跟大儿子一般沉稳。
秦青披着一件斗篷,一身灰暗的色调,偷偷地来到汴京的死囚牢里。他来看尊敬的法外狂徒张三最后一眼。
秦青用银钱支开牢里的守卫,换得与张三短暂的相处时刻。
他借柯项今日所作所为说道:“张三,你可知那天与你同去望春楼的人全死了!除了柯谨言一人安然无恙外…”
张三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变得活泼起来,转为恐惧,他大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宰相大人答应保全我们的。”
秦青借势继续说:“你死后,你的家人肯定也会被灭口。我太了解宰相大人的为人了!”
张三听罢耷拉着脸,恳求道:“你是谁?愿意帮我通知家人远遁避难吗?”
秦青亮出了他的身份铜牌,"骠骑大将军"赫然在上,他淡淡地说道。
“认识上面的字吧!我不愿意帮你,你为虎作伥,死有应得!”
张三哀求道:“秦大将军,我虽死有余辜,但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受此牵连!”
秦青丢出一套笔墨纸砚,幽幽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写下当时发生的真实情况,签字画押。我可以考虑把你家人送出开封。”
张三点头如捣蒜,赶忙接下笔墨纸砚,奋笔疾书,写下那天在望春楼所发生的一切。
张三写完后,秦青拿过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让其签字画押。
秦青拿着认罪书,缓缓起身。
张三跪下三拜求道:“将军,别忘了你的诺言!”
秦青回了声:“断不会忘!”然后作揖拜别张三…
骠骑大将军府,秦青命暗卫秘密护送张三家人离开开封,给予了他们足够安身立命的钱。
他将收集来的柯府一干人等的罪证,藏在了自己的床板暗格里,然后回到地窖中,继续制作蒸馏酒。
他时常想安排别人帮忙酿酒,但身边又没几个可靠之人。要是酿酒配方流露出去,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他常常想起在边城易纵马伐战的潇洒时光,又回忆起有叫两位朋友来京城找他。等他回忆起那两人的姓名时,那两人刚好来到汴京城。
汴京城东城门处,赵薛海和赵磊等人终于来到开封。听从了赵磊的建议,那500兵士早已在水泊梁山处解散。
赵薛海等人以客商的身份,交了税银后,陆陆续续地走进城内。赵磊带着孙神医一家回了自己家,赵薛海则自己找了处酒楼住下。
翌日,两人分别打听了秦都尉府,方才得知原先的秦都尉早已升任骠骑大将军。于是,他们二人两手都挂满了礼物,一起前往秦府。
秦府门口,秦青提前跟下人们打点过有故人来访。因而两赵来访,便被直接请去了大堂等待。
秦青听闻有朋自远方来,十分开心,顾不得穿鞋急忙跑到大堂迎客。
赵薛海见到秦青当即下跪,道谢道:“谢大人,助我得报大仇。在下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赵磊见状连忙一同跪下,说道:“谢大人救命之恩。属下也愿为大人效劳!”
秦青闻言哈哈一笑,扶起两人,语气平缓地说道。
“相识一场即是有缘,不如你我三人效仿刘关张,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赵薛海望了眼磊弟,再看了眼秦青,笑着说:“大人,我和赵磊同姓哦!”
秦青拉着他们二人,说道:“两赵一秦,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