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娟瞪大双眼,在他张大记者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齐了!
“这话怎么说?”
“王建军跟他媳妇的事在申城里没断过,至于跟你有关的话……”
记者沉吟片刻,摇头说,“我还没听到信儿呢。”
“他们是传着传着把我拉下浑水了啊。”姜娟冷静下来思考一番过后,从钱美丽寥寥几句话当中都能感受到恶意。
“可能是挖着他们两口子的陈年旧事,身为前妻的你不能没有存在感啊。”
记者的推测是对的,但姜娟心头总有一股不对盘踞在心头。
女人的第六感促使姜娟忍不住多问一句。
“老张,你知道最近王建军在干什么吗?”
“他的话。”记者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架在胳膊上撑着下巴,“听说最近在大张阔斧的分配地搞建筑呢。”
“他规划改造的面积大,申城的材料商几乎都让他包圆了,前两天还抢了外地来的材料商供货。”
“抢?”姜娟琢磨这个字眼,“抢的谁的啊?”
“这就不清楚了。”记者摇头,“虽然王建军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徐家向来自翊百年传承的老牌家族。”
“他们徐家人讲规矩的很,冒出个蛮横不讲理的王建军,徐家人对他意见很大。”
徐天恒太过信任王建军的事遭到整个徐
家的不满,每天都有人向他劝谏。
最近王建军丑闻增加,那些围绕在徐天恒身边的谏言越来越多,跟苍蝇似的嗡嗡嗡的围着耳边飞。
徐天恒烦不胜烦!
“天恒,三叔的话你连听都不想听了?”
徐三叔在徐家家族的地位颇有名望,他说的话向来极有分量。
可如今大半截身子要入土了,徐天恒皱着眉头不愿听他话的模样完全流露于言表。
“三叔,文革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我们徐家还要束手束脚到什么时候?”
“我选王建军,就是因为他这人不按规矩办事,只在乎结果。”
“你们个个都要脸面,不敢争不敢抢,王建军敢,背地里的好处都让你们拿了,让他们都闭上嘴吧!”
徐天恒不耐烦的摆手,徐三叔语噎片刻。
“不是这个理。天恒,你现在越来越激进了。”
“你大哥当家的时候,哪怕是最敏感时期,他也有个闯劲,但君子坦荡荡,做事问愧无心,而不是靠这种不上台面的伎俩。”
“要是如今是德华当家……”
徐三叔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的温度登时下降好几度。
徐天恒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他,眼中闪现而过的狠意让徐三叔心下打怵。
他嗫嚅几下嘴皮,竟是说不下去了。
越发沉默的
氛围中,徐三叔心脏跳动的声音明显加快,到最后不得不捂住心脏,一脸痛色。
“管不了,你们的事管不了,王建军那种宵小之辈的丑闻只会让徐家蒙羞!”
徐三叔驼背拄着拐杖跨过门槛,嘴里念念有词,“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徐天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狠戾的神情一变再变,磨了磨牙把管家叫来。
“王建军的事在外面传的够久了,给他把屁股擦干净。”
徐家开始动手的第一时间,尚母的人立马就来给她递信了。
思来想去,尚母决定去医院看一看余艳秋。
身为周末的好时候,王迎娣他们一大早就聚在一起,还是在周家附近的沙滩。
陈清跟他们一起画画有几天了,她的画风轻柔的像拂面而来的海风,自带一股婉约之情。
渐渐的,她的画风变得略显尖锐,“海风”开始掠起巨浪,像是海啸来临前的征兆。
这几日她把王迎娣和尚嘉玉的亲昵看在眼里。
两人互相给对方改画,这种方式在她看来是极为私密的行为。
象征着为对方敞开并能作出改变的心。
她的画不就映照了自己的内心吗?
画画中途的投喂奶糖,无言的眼神交汇,饭桌上默默为对方剥下的海鲜壳,隐于人后的牵手。
种种追寻出来的细节
让陈清的心被利爪一道一道深刻划出疤痕。
他们不该这样的!
陈清握着画笔的手猛地使劲,画纸上按下一团颜色晕开,毁了她整幅画的创作。
她的异常无人关注,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画画中的世界。
抬眼看去,王迎娣画下最后一笔舒展眉头,奖励般的剥开糖纸,顺手喂给尚嘉玉。
尚嘉玉仍旧沉迷其中,却是自觉张开嘴接住她投喂的奶糖抿在嘴里。
甜味瞬间让尚嘉玉柔软神情,看着画的眼神倍付爱意。
这个眼神陈清在他看王迎娣的时候也看到的。
“迎娣。”陈清轻声叫她一声,王迎娣抬头看她,陈清手指其他方向示意她单独聊聊。
王迎娣点点头跟她走一边去。殷兴腾和李旺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眼神追逐在她们身上。
“陈学姐,你有什么事吗?”
王迎娣好奇的眼睛看着陈清。
陈清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王迎娣的眼睛说,“王迎娣,你知道我跟嘉玉要订婚了吗?”
一瞬间,王迎娣脑瓜子嗡嗡作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耳朵才重新恢复听觉,“陈学姐,请问你刚刚说的什么?”
陈清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我跟嘉玉要订婚了,就在今年暑假。”
“他……”王迎娣瞥向尚嘉玉,登时有种手足无措的
感觉,“他,他没有跟我说过。”
“可能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吧。”陈清低头撩起耳鬓碎发挂在耳后。
“我今年就要毕业了,我家跟他家都说好了暑假订婚,等他毕业以后我们就准备在大学里结婚,说不定大学没毕业我们就能有宝宝了。”
陈清浅浅笑起来,她的笑饱含对未来的畅想,那是家中从小到大为她灌输的女儿家的归宿——总得是相夫教子。
王迎娣在她面前的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双手插兜里不行,背在后面别扭,就连腿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动起来。
陈清仍旧注视着王迎娣,“我知道他跟你青梅竹马情谊难比,可我们都大了。”
“迎娣,我想你不要跟嘉玉离那么近可以吗?我会很难过。”
王迎娣频频深呼吸,陈清的坦诚反倒是显得她卑劣。
像是偷偷从她身边抢走属于她的人而自己偷着乐。
这种感受让难以离开的王迎娣涨红了脸。
陈清抓住王迎娣无处安放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她说,“迎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会嫉妒。”
“他是家里为我早就选好的丈夫,从家里定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肩负起作为他妻子的使命。”
王迎娣听的很清楚,心止不住的往下坠,像是掉入一汪寒潭一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