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漪赶到的时候,晴儿胳膊被一块方巾吊着,浑身脏兮兮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
见到阮漪,晴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呜呜,软软,我好害怕。飘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疯,一直往树林深处跑,把我甩了下来。我掉进陷阱里,胳膊好痛,陷阱里面还有蛇。我叫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救我,我好害怕,你怎么才来!”
晴儿真的是被吓坏了,看到亲近的人,一股脑的将所有委屈害怕全都发泄出来。
阮漪紧紧地抱着晴儿,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着。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晴儿哭了好久,一直到嗓子都要哭哑了才停下来,这是她第二次在阮漪面前如此失态。她实在太害怕了,一个人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掉进陷阱,还受了伤,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幸好来了一位大侠,把她救出陷阱,还帮她治伤。
晴儿从阮漪怀里出来,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软软,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真的好可怕。”
“好,我这就带你回去。”
也不知道阮漪这瘦弱的身体哪里来的力气,抄起晴儿膝弯轻轻松松就把人抱了起来放到马上,随即利索地翻身上马。有黑无常这个人工导航,不一会儿就把人带出了林子。
林子外还留了人等消息,一见到阮漪带着晴儿回来,连忙大声喊着:“回来了回来了!公主把晴格格带回来了!”
阮漪也不顾激动地众人,带着晴儿一路回了客栈。胡太医早就在这里候着了,现在晴儿一回来,立刻便上前查看。
“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需要什么药我现在就去取!”
还没等胡太医说话,阮漪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看来是真的很紧张。
胡太医:“小姐放心吧,完全没事,脱臼的手臂及时接了回去,已经没有大碍了,小心养着就行。”
皇上他们也已经收到消息过来了,听了太医的话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四大护卫是干什么吃的?四个人都在场,连一个晴儿都看不住吗?真该打二十大板!幸好晴儿没事,不然回去怎么跟老佛爷交代!”
晴儿心善,不忍看着他们被责怪,替他们解释:“老爷,别怪他们,这完全就是个意外。”
“意外?我看未必吧!”阮漪没好气道。
皇上也立刻严肃起来,“和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晴儿出事另有隐情?”
“那就要问问您亲爱的女儿夏紫薇小姐了,问问她,她心爱的坐骑飘儿,是如何上一秒在她的屁股底下还老老实实的,转头就发了疯,带着晴儿跑进林子里将人丢下,还自己悠哉悠哉回来的?”
阮漪一直看着紫薇,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胆子小,选的是最温顺的马。飘儿一直都很乖,也不知道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就失控了。也许,也许飘儿不喜欢晴儿,所以才不愿意让晴儿骑……”
啪啪啪,阮漪真的由衷的为紫薇找借口的本事鼓掌。
“明珠格格推卸责任的本事真的是更加炉火纯青了,阮漪佩服,佩服啊!”
“不过既然飘儿是因为不喜欢晴儿才发的疯,那么它屁股上被利器划伤的伤口又从何而来呢?难不成这树林里还会长刀片不成?”
紫薇没想到仅仅一眼阮漪就发现了那个不易察觉的伤口,还看出了是被利器划伤所致,一时没想好说辞:“这……这……”
小燕子一如既往的无脑维护紫薇:“喂!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是意外了,你干嘛非跟紫薇过不去!紫薇这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害人的事!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
阮漪冷哼一声,“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没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吗?请问夏紫薇小姐,你袖口为何会沾有飘儿的血呢?”
那血迹已经干涸,面积不大,又在手腕内侧的地方,不容易被注意到,所以紫薇才一直没发现。若是看到,以她的心思,自然会想办法洗掉。
其实阮漪没找到她的作案工具,若是她一口咬定那不是飘儿的血,阮漪并不能拿她怎么样。要怪就怪她做贼心虚,那拼命遮住血迹的慌乱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紫薇!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狠毒?晴儿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记恨,竟想要置她于死地!”皇上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一样,明明紫薇一直都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样子,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变成如此恶毒的样子。
尔康也对紫薇失望至极:“紫薇,你怎么能这么对晴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鄙夷的眼光让紫薇崩溃,抓着尔康的袖子哭着喊着:“不,不是这样的,尔康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怕晴儿把你抢走,一时昏了头才做了这样的事,我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尔康扒开紫薇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皇上也无奈的叹息:“唉,紫薇,你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好好反省吧。”
皇上一离开,众人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也各自回房了,只留下颓废的紫薇和欲言又止的小燕子。
“怎么,你还留下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小燕子只是摇摇头:“紫薇,你救过我,我相信你只是一时冲动,不是真的想要害晴儿的。你放心,我会帮你劝劝皇阿玛还有大家,大家一定会原谅你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巴不得紫薇失宠,那样她就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小燕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你真是我的好姐妹。”紫薇知道小燕子不会这么好心帮她,但小燕子胜在够蠢,好拿捏,现在不撕破脸,日后才有机会拿她当枪使。
两个人各怀鬼胎,在房间里上演了一幕姐妹情深的好戏,只可惜没有观众,没人会为她们的表演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