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开信,信的第一张就十个字:恭喜太子殿下回答正确。
从“太子殿下”这几个称谓上就可以看出,皇贵妃娘娘的心情如何。
太子带着沉重的心情翻开第二张,信的第二张就只有一句话: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必能做到将功补过,好好照顾几个弟弟,保护他们的安全!
太子看了看受伤的三个弟弟,心情更沉重了。
三个弟弟都受伤了,只有他完好无损!
太子用微微颤抖的手翻看第三页。
第三页的开头是“胤礽”两个字,笔迹也是额涅的笔迹,太子松了口气。
一旁的三个弟弟,看着太子的脸色,自己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等太子的脸色缓和,三个弟弟才想起呼吸。
太子看完信,心情已经好了美滋滋的收起信,看着三张憋的发青的脸,道:“啧,竟然没有憋死你们,真是遗憾!”
三个弟弟相互看了一眼:揍他,抢信。
四阿哥:三哥和我困住二哥,小五抢信。
三阿哥/五阿哥:没问题。
四阿哥:上!
太子虽然厉害,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六手,信到底是被抢走了。
太子看着信被抢走,索性直接放弃不再挣扎了。
五阿哥看完第一张,顿了一下递给三阿哥,三阿哥看了一眼,然后翻给四阿哥看。
三个弟弟同款表情:憋笑。
太子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其实更想去捂三个弟弟的眼睛,奈何人力有限!
信看完,四阿哥将信还给太子,问:“我这还有额涅写给我的信,二哥想不想看?”
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如此顽劣,额涅知道吗?”
四阿哥笑了笑:“二哥,我可是额涅的亲儿子!”我什么样额涅能不知道?
特别是“亲”这个字,四阿哥还加重了语气。
太子卒!
紫禁城
七阿哥批折子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四阿哥、太子几个哥哥的。
但慢也有慢的好处。
批折子的时候,不耽误脑子转。
然后忽然就想起他家四哥说过,批折子的时候,可以按照六部分类,然后按轻重缓急来处理。
折子比较多,也比较繁琐,只是分类放好,就用了一两个时辰。
知道康熙帝在承乾宫,贴心的七阿哥就让梁九功把“重、急”的折子送到承乾宫去了。
免得自家汗阿玛回来一趟再累着。
而七阿哥自己则处理那些“轻、缓”的折子,知道这些折子不用急,七阿哥放下心来慢慢处理,速度反而快了不少。
承乾宫,康熙帝正在帮自家表妹整理话本,新一年来,话本自然要更换成新的啦!
将自家表妹喜欢的留下,万一表妹哪天心血来潮,还有可能再看第二遍、第三遍,其它的就交给信得过的奴才去处理掉。
想要在宫里生存,一刻都不能放松,一件再小的事都不能忽略。
就像喜欢看话本,原本这没什么,闺阁里的小姐都喜欢,但却不敢让外边的人知道。
说来说去,不过是“名声”一词罢了!
康熙帝兴致勃勃的处理话本,有时遇到感兴趣的武侠志怪类的也会翻一翻,时不时的和正在看话本的表妹交谈几句,气氛一直很好,直到青柠进来,说梁公公求见。
佟仙蕊忍不住看了康熙帝一眼:小七若是犯了错,你才是罪魁!
康熙帝摸了摸鼻子,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佟仙蕊以为是七阿哥遇到了难题,康熙帝也是这样认为的,却没有想到,梁公公是来送折子的。
梁公公拼命忽视他家主子爷的死亡凝视:“七阿哥说,这些折子,都是比较急的,让皇上先拿个主意,其它的折子,七阿哥说了,他会尽快处理完。”
说完,梁公公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折子的康熙帝,默默的放下手里的话本。
虽然他很想把折子扔出去,但是身为皇帝,他不能这么任性,再者,小七将这些折子送过来,就说明这上面的事,他做不了主。
佟仙蕊轻轻的踹了康熙帝一脚,示意他:还不快去!
康熙帝只能默默的抱着折子,去一旁处理政事去了。
佟仙蕊笑了笑,问梁九功:“七阿哥还好吧?”
梁九功笑着弯了弯腰:“娘娘放心,七阿哥好得很,八阿哥和成嫔娘娘时常会给七阿哥送些吃食过去,奴才也会提醒七阿哥休息。”
佟仙蕊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是小七第一次处理政事,有什么想的不周全的地方,公公在跟前多多提点。”
“哎吆,娘娘这话,折煞奴才了不是,”梁九功连忙道,“娘娘放心,奴才知道诸位阿哥是您的心头肉,奴才绝对会好好侍候着!”
佟仙蕊正想示意青柠“看赏”,就听见康熙帝的声音传来:“梁九功,还不滚回去。”
可怜的梁公公,连口水都没能喝到,又在承乾宫出了汗,回到养心殿的时候,被冻的牙齿都在打颤
七阿哥道:“公公先去换身衣裳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这不急。”
梁九功感动的都要哭了:为什么别人家的主子都这么好?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西北
军营内,黄大郎正带着士兵夜间巡逻。
军营外,太子正和四阿哥,木槿等人,暗戳戳的商讨下一步计划。
他们已经在蒙古多伦诺尔城建立了商会,和原本安插进蒙古的人内外联合,现在正在摸清蒙古各部的具体情况。
不过,蒙古各部关系复杂,又同气连枝,想要逐一侦破,可能性并不大。
好在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来就是。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噶尔丹。
“这个噶尔丹,还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木槿手里拿着鞭子,不耐烦的说道,“三天两头的派人来骚扰村舍,百姓们白天都不敢开门,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听着木槿的话,太子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意消失了,他慢慢的坐直身子:“既然如此,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听了这话,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太子身上。
“噶尔丹行事卑劣,烧杀抢掠实乃莽夫行径,”太子道,“我们就不一样了,都是读过书的人,书上有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也给他们玩玩。”
“木槿,听说你们的人有很多能人异士,能不能找几个擅长机关术和纵地术(挖地道)的?”
木槿和陈潜安相互看了一眼:“没问题。”
太子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