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你们一个个家世显赫身份尊贵,也瞧不起本宫这些后宫妇人,”佟仙蕊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可本宫觉得,你们这些自诩文人雅士的手段,也没有比本宫这些妇人高明到哪里去。”
“娘娘,我等都是为大清鞠躬尽瘁的朝廷重臣,娘娘这般折辱,是否不妥?”索尔图问。
自从成了皇后的叔父,太子的三外公,索尔图一向是自恃巨富,日益骄纵,就是皇上,也会给几分“薄面”,可今日,却让一个后宫妇人折了脸面。
索尔图的脸色难看的紧。
“那你们把手伸向大阿哥未出生的孩子的时候,就妥了?”佟仙蕊反问,“鞠躬尽瘁,你们也配。”
“我知道,你们,都是显贵外戚,一向是嚣张跋扈惯了,”佟仙蕊又喝了口茶,“特别是佟家辞了爵位后,没了佟家的”制衡“,这一年来,京师可是热闹的紧呐,特别是众位大臣的府上······”
“本宫听说,有位大臣的公子,年纪轻轻的,仅一年,就纳了三位妾室。”
“本宫还听说,为了争夺一个头牌妓子,几家公子打了起来,还闹出了人命。”
“强抢民女,压榨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本宫原以为,佟家就够霸道的了,为了修改四阿哥的玉牒,也为了安太子的心,佟家辞了爵位,以免佟家将来,仗势惹下滔天大祸丢了性命,”说到这,佟仙蕊笑了笑,“可是,和众位大臣的府上一比,本宫发现,本宫的担心,许是多余了。”
“毕竟,皇上就算要抄家灭族,也应该拿你们开刀才是。”
“臣不敢,臣惶恐。”众位大人连忙磕了个头,索尔图额脸色更加不好。
“惶恐?”佟仙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们都敢谋杀皇家子嗣,还有什么不敢的。”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啊是啊,娘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啊。”
·······
众位大臣纷纷开口说道。
“说不得?”佟仙蕊坐回主位,“众位大臣要么有爵位,要么有功名,怎么却都是一副敢做不当的做派?”
“派去大福晋那里的人,到底是谁的人,你们比我清楚,是吗?索大人。”
佟仙蕊直直的看着索尔图。
索尔图心里一惊,没想到,一个后宫女人,竟有如此气势,甚至比当年的皇后娘娘还强一些。
“大阿哥是皇长子,对于你们其中的一些人来说,大阿哥的身份挡住了太子以及其他几位阿哥的道路,更何况现在,大阿哥又有了子嗣,若是个阿哥,大阿哥的分量更重,所以,你们想先下手为强,”佟仙蕊仔细打量了众位大臣的脸色,继续说道。
“本宫想问问众位大人,你们能杀一个能杀得了一双吗?就算杀得了一双,那将来,太子成亲有了子嗣,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成了亲有了子嗣,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也想要用同样的方式以绝后患啊?”
“这······”被扣留在宫里的人,可不是一家的,宫里的外孙,自然也不是一人。
他们能对大阿哥的子嗣出手,就是为了削弱大阿哥的份量,好让自己的“外孙”有了夺嫡的希望。
可若是皇子们都成亲了,有了子嗣,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找死。
“本宫还想问,若是事发,宫里你们家的女儿怎么办?皇上又会不会迁怒到阿哥身上,”佟仙蕊说着,看向索尔图,“索大人,你告诉本宫,大福晋若是真的出了事,赫舍里氏的所作所为,真的不会牵连到太子吗?”
索尔与一怔。
“索大人,纳喇氏家的教训不够吗?”佟仙蕊问,“若不是惠嫔幽闭,大阿哥和纳喇氏家关系疏远,你说,明珠一党被废,大阿哥能逃脱干系?”
“你们是外戚,皇子们的外家不错,可你们不要忘了,皇上给你们脸面你们才是外戚,不给你们脸面,你们,也不过是一群奴才罢了。”
“本宫主理六宫十年,皇贵妃也不是白做的。”
“更何况,宫里没有皇后,太皇太后甍逝,太后又一向是诸事不理,整个后宫,可以说是本宫的一言堂,最主要的是,这宫里头,可不仅仅四阿哥一人,跟本宫亲近,诸位大人可要三思而后定。”
佟仙蕊说完,就走了。
走出承乾宫偏殿,魏全笑呵呵的对佟仙蕊说道:“奴才今个可是大饱眼福,竟有幸见的娘娘如此威严英武的一面。”
佟仙蕊白了他一眼:“别拍马屁了,皇上呢?”
“皇上在坤宁宫,”魏全说道。
“他倒是会偷懒,”佟仙蕊的语气略带不满,“本宫今个累了,四阿哥还没有痊愈,你替本宫传个话给皇上,若是无“理”,就不要进承乾宫的大门了。”
“是,奴才一定带给皇上。”
送走佟仙蕊,魏全心里“啧”一声:也不知道,这次皇上要心疼多久,这个清热去火的茶,是不是要提前备上。
养心殿的事已结束,就有人把消息传给梁公公和四阿哥。
梁公公见过皇贵妃娘娘多次“威武霸气”的场面,已经是见惯不惯了。
就连康熙也没有觉得意外。
他自然是清楚自家表妹的能力,知道她能够处理的了,才会把这件事交给她。
再说了,自家表妹,连自己这个皇帝都不怕,又怎么会怕那些徒有其表的“糟老头子”。
只不过,当魏全把佟仙蕊的话带过来的时候,康熙忽然觉得心口一疼,他甚至仿佛听见了血流不止的“声音”。
上书房
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听了传信的小太监的话,都没有说话。
太子和四阿哥对视一眼,他们是见过额涅的“真面目”,所以,除了觉得惊奇,却也是意料之中。
大阿哥也是有所猜测,情绪还能控制得住。
三阿哥并不行了,猛地站了起来,夸张的说道,“没想到,额涅竟然有‘舌战群儒’的能力,只恨我还小,竟无缘亲见。”
“谁说不是,”大阿哥笑了笑,“今个额涅替爷出了这口恶气,明个,我得给额涅磕头道谢去。”
三阿哥听了,嫌弃的看了大阿哥一眼,“脸皮真厚,额涅明明是为大嫂出气,自己多大的面子自己不清楚吗?”
大阿哥使劲拍了拍三阿哥的肩膀:“夫妻一体,小三,你不懂。”
三阿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只不过,笑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