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哥特式建筑二楼阳台上的男人,正拨打着手机里面一个特殊备注的号码。
——大小姐。
等了十几秒,手机听筒里面依旧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映照着皎洁的月色,男人在宽阔的阳台上,轻轻踱着步。
响到铃声自动挂断,杰森才又重新再拨打一次过去。
俊挺的眉峰,稍稍微凝。
难不成是她以为是未知人来电,所以就不接听?
好在。
在第二次拨打快要再次挂断的同时,电话那头,终于被人接听起。
那一瞬间,杰森心里一丝惊喜掠过,以为会继续没人接。
“喂~”他低柔地轻唤一声。
“...........”对方接通后,却一声都没有吭。
似乎担心是信号不好。
杰森又再确认问道:“能听到吗?是我。”
缓了缓,那头带着几分愠怒的娇气女声,才响起:“我知道。”
想必,这个大小姐还正在气头上。
杰森柔和的语气中带着淡然的笑意,仰眸观赏繁星点点夜空上挂着的一轮明月。
“抱歉,这两天公司的情况比较复杂,那晚...”犹豫了半拍,他才继续解释,“走得太赶,我忘记留联系方式给你了。”
“.........”说起这个事情,电话那头又沉默下来。
对方慢吞吞的答复,明显是蕴着心底的不满。
男人依旧耐心询问:“你现在回去了?”
郝霏霏透着一个浅浅的闷哼:“再不回来,我爸就要过去抓人了。”一想到,刚回来她就被气到差点高血压发作的老父亲给禁足在家里,她就倍感委屈。
凭什么,明明是两人之间的问题,最终受惩罚的却是她自己?
她都25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最可恶的还是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人,潇洒的转身一走了之,好几天都没点音讯。
昨天早上她放下面子,去找林玥汐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但...
忍了一天一夜,就是咽不那口气。
为什么,还要她先主动找他?
显得她多迫切似的,越想就越生闷气。
要是今天杰森再不主动找自己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理这个男人了。
听出大小姐气嚷嚷的语气,杰森心底化开一抹甜。
在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那只她当时还回来的黑色打火机,‘啪嗒’一声,眼前跃起一束蓝色的小火苗,映入茶色瞳孔内。
“你又抽烟?”
郝霏霏原本就还在气头上,现在听见熟悉的打火机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松开长指,冉冉摇曳的火苗,转瞬凭空消失。
举在面前端视着,男人笑答:“不抽,我戒烟了。”
鼻腔中溢出一个可爱的鼻音,郝霏霏半信半疑地慢悠悠说他。
“你爱抽就抽,反正也不关我事。”别整得她现在就有多在意他是的,她才不要呢。
杰森把打火机收起,转身朝里面大厅走去。
“大小姐不喜欢的事情,我那敢做,等会又要生气了。”勾着浅笑的腔调,还不忘要揶揄一番。
“你...”郝霏霏顿时语塞,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这么听她的话了?
是不是忘记,之前最爱和她对着干的人就是他。
不能继续惹她不开心,杰森换一个话题,正色道:“你回去…家里人,有没有...为难你?”
他走到欧式古典风格的沙发上,靠背坐下去,交叠着双腿,认真地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听。
郝霏霏贝齿都要咬碎了:“还说,都怪你,现在害我被禁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了。”
男人轻笑出声,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该‘幸灾乐祸’,半秒不到就立刻收起情绪,正儿八经地压低声音。
“好,都怪我,要不是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我一定陪着你回去一起‘负荆请罪’。”
“不过,郝大小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那么害怕爸爸的话?”
小脸一黑,郝霏霏更怒火蹭蹭的长。
“你拍拍屁股就走人,当然什么事都没有,你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很委屈。
被爸爸罚就算了,这个男人还要嗤笑她,都不看看是因为谁?
瞧他整张嘴。每次对着这个小女人,总是情不自禁地逗逗她。
“都是我的错,我帮你搞定郝伯父。”杰森放下长腿,俯身向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杯刚刚佣人端过来的温水,喝上一口。
“就你?”郝霏霏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一个小助理的身份,要是再去给她爸提起这事,估计能将她爸给气到吐血。
她好不容易,才勉强谈判到禁足三天,已经不敢奢望太多。
杰森笑着拿开手机,看一眼,再答:“嗯,就我,包在我身上。”
郝霏霏停顿片刻,她本人还好,没有说要看不起他身世职位的意思,不然那天晚上才不会...给他动自己半根手指头的机会呢。
可作为商业巨贾的老爸,他老人家估计是不可能会接受得了,他的千金独生女,和一个普通人交往这件事。
能让她爸愿意见上一面这个男人,都还是个难题。
头大……
脑子嗡嗡作响,一时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
要是就这样算了,她还是觉得不太甘心,毕竟和杰森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最真实的自己。
也不用担心会掉人设,被对方瞧不起。
而且这个男人,除了身世职业和她差距大以外,她目前实在是挑不出大毛病,重点是和他在一起短短的一天时间,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和快乐。
被对方真心宠在手心上的感觉,更是难能可贵。
除她的父亲,其他人都是为了奉承,并不是出自真心。
这一点,集万宠于一身的大小姐,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见她一直没有作答,杰森又问:“放心吧,我让人接你过来这边散散心,好不好?”
顺便介绍一下他的家里人给她认识。
郝霏霏哀戚戚地抱怨:“哼,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都说被禁足了,还怎么出去散心?”
“我有办法,我等你过来。”他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
“你还是别瞎搞,等会惹我爸爸更不开心。”虽然平时女儿奴的爸爸,她要什么都是撒个娇的事,但这次真的不一样。
踩到他底线了。
要不是软磨硬泡许久,他爸爸估计都过去揪人收拾一顿了,还轮到他在那边说风凉话。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休息好。”透着电话,男人低惑的声音,渗入耳畔,“迟点见。”
此时手机,打来其他的来电显示。
杰森只好,不舍道:“公司还有事,我先处理一下。”
又是公司的事,原本郝霏霏都被哄得消气不少,结果,公司的事远比她重要的得多。
微怒地冷冷说:“你心里就只有公司,还有什么能比公事重要的?”
传来一阵轻哼,宠溺道:“当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