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系统,空架历史,大家不要把正史带入哦!我认真写,大家看一乐就好^0^)
“游汴梁乐,春风满面,太平洋浩好水,宛转自然。城楼新开闢,金沙文章含,水色处处碧碧,山景朦胧。”
百年花鸟春风梦,不是钱塘是汴梁!
万里汴梁日月明,烟火芳菲耀良辰。
……!
百余年来,大宋汴京,繁华如画、富贵似锦,让人迷醉!
湖泊遍布、河流纵横,秀美得宛如水乡江南。“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
城郭恢弘,四面八方风流人物云集;码头人声喧嚷,南来北往的船只在汴河穿行如梭,承载着堆积如山的财富。
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倒,毫不吝啬地用尽溢美之词形容这座古都的富饶和繁荣,用自己的笔墨描绘这座城池的精致与瑰丽,五彩斑斓、绚丽多姿。
可如今!
这座充满了诗意与神秘色彩的古老都城,却被战火所笼罩,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哀鸿遍野。
十几万金军,大营绵延百里团团包围着,显得绝望而懦弱。在硝烟中,在鲜血中,被打得支离破碎,变成残垣断壁,千疮百孔。
到处都能听见孩童的哭泣声、妇女的哀嚎声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北风呼啸,大雪凛凛!
城墙上的樯垛已经被金人炮石砸得残破不堪。
城头上,无数带甲之士争相奔走,大声吆喝,或是矗立于城头,面色惶然,或是红着双眼,咬牙切齿。
————
汴京城外,黑色骑军仿佛掀开了无边的雪幕,在大地上铺成了一道厚重的长线。气势汹涌、震撼人心,让远处的山峦都为之颤抖。
马蹄声如同闷雷滚动着,前方,是万余勤王败军,他们面色惊恐,看起来十分狼狈,漫如潮水般一味的往城池方向逃窜。
后方的金军铁骑,他们兴奋着、怪叫着、疯狂着、狰狞着,不断追逐着这群溃兵,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残忍,仿佛要把这些人全部吞噬干净。
最终其中一支数百人的败军跑到南城宣化门下,这支败军还算有点组织,没有抛弃甲胄兵刃。
看着近在咫尺,巍峨雄伟的汴京城。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下急切大喊!
城头上,兵部尚书孙辅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内心哀叹的同时充满了失望。
守城将领范木云正犹豫不决,要不要下令开城门之时。
孙辅深吸一口气,狠声喝道:“不能开城门!”
“开城、开城啊!俺们千里勤王,也死战不休,怎地这个时候要看着我们死在这城下么!”
“大人,下面可都是为了大宋浴血奋战的将士呀,怎么能见死不救!”部分将领看不下去,也有一种同命相怜之感,开口求情。
“金贼铁骑不到三里,顷刻即至,这漫天飞雪阻挡视线,万一金贼不远处埋伏有大军呢?风险太大!”
孙辅铁青着脸,冷冷回应:“到时候整个京都里的人,都会因此陪葬,尔等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唉!”几个将领无奈叹息,纷纷摇头,也有极为对这帮文相公不满。虽然孙辅说的有一定道理,可对武将的这态度,以及那种漠然不免让人心寒。
金军骑兵就在一里多外吊着,不进不退。
带头的猛安完颜石干戏谑的看着这一切,以他对宋朝文臣的了解,必定不敢赌,不敢开门。
整个南城守城士卒都亲眼看着,只那些文臣激烈拒绝开城门。再当作所有人都面,将这支溃军灭杀,那效果,不言自明。
————
“怎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
“难道是想让咱们都死在金军手里吗?”
……
护城河边,那队败军见吊桥迟迟没有动静,瞬间哗然,愤恨不平。
孙辅见此,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道:“诸位将士们,非我不愿将你们救下,非我不愿开这城门,而是不能呀!”
“金贼就在身后,这城门一开,汴京不保,那才是大祸临头。我得为官家负责,为这城中百万百姓负责,你们理解我的苦衷吗?”
“狗屁,明明是你这厮贪生怕死,却说得大义凛然,要是早些开门,俺们早就进城了。”
“对,简直是胡说八道!”
……!
随着这一席话落地,众人更是怒骂不止,双目猩红,群情激奋。
“我们……被抛弃了?”
随着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瞬间让四周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将士皆面色如土,神色颓废、恍惚。
可以想象,他们此刻的心情,是愤怒、是悲怆……还是绝望!兴许都有吧。
北风呼啸,种长风直起腰板,挺立在宣化门下,望着那冷漠的汴梁城。
任凭那冷冷的冰雪,在他刚毅的脸上胡乱的拍打着;残破的盔甲上血污混合着雪水滴答落下;凛冽的寒意从身上透过,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存在,那身影显得是如此的单薄和孤寂,萧瑟而又凄凉!
“这就是汴京城,繁华似锦、富丽天下的大宋的都城!”
“这就是自己曾经浴血奋战、拼死想保护的汴京城!”
“呵呵呵……”突然,他咧着嘴,自嘲地笑了,笑得那般悲凉。
种长风,本是生活在蓝星上,刚刚大学毕业!和同寝室好哥们三人,分别带上女朋友去旅游。途中在崖山镇游玩后住宿一晚,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来到北宋年间。
第一次成了太原军中一名指挥,正值太原保卫战,童贯南逃。守军在重重包围中南顾王师,望穿秋水,终究没有盼来自己的援兵,兵临城下的却是卷土重来的宗翰大军。
终于苦苦坚守九个月后,壮烈殉国。
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比历史中多坚守了五天。太原城破,毫无犹豫选择拼死突围,途中伤势过重,掩护折可存、马扩等人成功突围。
重新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张叔夜老将军麾下,正直第一次汴京保卫战,作为勤王大军鏖战于汴梁城下,奈何没有杀出重围,死于乱军之中。
这是第三次了!成了种家军中一员,种师道的侄孙。
————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
白马津,城内一处府邸,已经荒废日久,从那雄伟的门廓,便能获悉原来的主人地位不俗。战乱导致无人居住,而最近受伤将士颇多,遂被暂用作安置。
最里面一间宽敞的院落里,头顶上简易的拉起两块布,受伤士卒横七竖八躺了满地。偌大的一个院子里,仅有一个郎中在查看。
气氛凝重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嘶……头好疼!”
种长风紧紧扶住脑袋,只感觉头晕目眩,疼痛难忍。
睁开双眼,茫然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下。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鲜血淋漓、缺胳膊少腿……,无数伤兵横陈的画面。
有的衣衫破烂、形容憔悴;有的佝偻身体、默默泪流;有的目光呆滞、一脸茫然……;有的疼痛至极,努力压抑着的呻吟声,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这……什么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
……?
看着这让人惊悚的一幕,种长风几次想张口询问,却发现怎么都出不了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轻轻晃动一下脚,……还好……还在!
又慌忙抬起手,胡乱将全身上下摸索一遍,胸口、眼睛、耳朵、鼻子……,除了脑袋上很粗糙的绑着一块破布,大腿被刺破外,其余地方都还完好无损。
深吸一口气,脑袋疼痛依旧剧烈,晕眩感再度袭来。记忆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在脑海里闪现,却无法拼合成完整的画面。
却十分肯定这不是在拍什么古装戏,周围的一切,自己受伤的脑子,太真实!
他又努力地想挣扎,可是无济于事,只能轻微发出些呜呜……的声音。除了引来三四人的目光,其余人皆是一脸麻木。
这种感觉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
最终他放弃了,无奈闭上眼睛。
伤还未痊愈,接到命令,跟随种师中南下汴梁。
初入古战场,被那血肉横飞,惨叫不绝的画面吓得六神无主;看见残肢断臂、尸横遍地,会呕吐不止。
哪怕如此,当初的自己,单纯想着能为了大宋,为了那官家做些什么。
可如今……!
————
“进不去了,也回不了家了!”
所有将士,或是木讷的看着眼前冰冷的城墙;或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或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手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血战千里,老将军都壮烈殉国,他们没有哭泣;看着一个一个的兄弟死在面前,他们来不及悲伤;目睹沿途一幕幕的惨状,他们心中只有要血债血偿的坚定。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大家忽然觉得莫名的悲痛,鼻子发酸,想要落泪。
“不如就……降了吧,至少能保全条性命。”
良久,风雨交加的汴京城下,一个老卒目光呆滞看着远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霎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那个老卒。
“放你娘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