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这一日大华皇帝李棣正在上书房考察年幼皇孙功课,只见内侍慌忙来报:“禀陛下,从交州来的八百里加急塘报,太子殿下他,他……”内侍着急一时说不出话来,李棣起身忙问:“快说,太子殿下他怎么了?”内侍急忙又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在交州边境和北武军作战时不幸中了毒箭殡天了。”李棣听罢直觉晴天霹雳,脑袋嗡嗡作响,气血上涌,一时站立不住,倒了下去,内侍见状慌忙上前搀扶……
当十里缟素的军队护送太子遗体到达京都城外时,整个京城万人空巷,百姓早已披麻戴孝跪伏在道路两旁,迎接太子殿下遗体,百姓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太子殿下在世时,广施仁德,体恤下民,深得百姓爱戴和拥护,现如今太子殿下遗体回京,几乎整个京城百姓前来迎接。军队行至宫门外,百官跪迎,皆悲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秦王李如云趴伏在太子棺木上悲怮大哭:“我的好哥哥,你睁开眼,睁开眼看一眼弟弟呀,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养心殿内,苏醒的皇帝发疯似的拿剑砍着能砍的一切东西,吓得太监宫女尖叫连连,全部逃出殿内,直到筋疲力竭,李棣方才失魂般的坐在桌案下的台阶上,双目无神,看似行将就木,这一坐便是一夜,期间无人敢靠近。直到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大殿,方才艰难的站起身,衣衫凌乱,晃晃悠悠的出了门,殿外一直候着的内侍总管刘宣见状惊呼:“陛下,您的头发!”只见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变得雪白!李棣并未理会,只是步履蹒跚的离去……
并未去看一旁身形消瘦,快哭瞎双眼的皇后以及其他皇子皇孙,李棣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棺木,后俯下身子抱住棺木,轻轻拍打着,像是一个老父亲在哄着孩子入睡。
大华开元五年夏,太子李如风与北武军在两砀山之战中毒箭去世,享年32岁,谥号文德太子,入葬定陵。
一个月后,京都,醉春风酒馆,一群书生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太子殿下去世,国无储君,听说皇帝陛下要立卫王为储君”“胡说,我听说是立齐王,毕竟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陛下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嫡子,如今太子殿下去世,自然是立最年长的齐王。”“不不不,我听说是立秦王,这个消息是我从朝廷里一位大人家的公子那里听说的,最可靠。”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有说立齐王的,有说立卫王的,甚至还有说皇帝陛下要兄终弟及立赵王的,反正是怎么离谱就怎么来。
齐王府内,兄弟三人端坐在一起,脾气火爆的齐王李如麟破口大骂,:“那个狗娘养的一天天胡说八道,找人抓起来给我大卸八块。”卫王,秦王听完摇头苦笑。这时下人来报:“陛下召三位王爷即刻进宫,不得延误。”三人闻言一惊,相视一眼,便匆忙进宫。
御书房,齐王、卫王、秦王跪在地上已经一个多时辰。兄弟三人匆忙进宫跪拜李棣后,李棣并不理会,而是一直在批阅桌案上的奏章,三人见状也不敢说话,只是一直跪着,直到李棣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后抬眼看向兄弟三人问道:“你们谁想当太子,给朕说说,朕也好听听你们的想法。”说完看兄弟三人低着脑袋不说话,便拿起一旁的奏折向兄弟三人扔去,大声问道:“朕在问你们谁想当太子,说话!”兄弟三人跪在那里装聋作哑根本就不理会,气的李棣直接上了头,冲过去一人一脚全部踹倒:“我让你们装死,我让你们不说话。”踹完还觉得不解气,又一人踹了一脚。踹完便走回去,坐到座位上方才说道:“都起来吧。”三兄弟闻言立即乖乖的站起身。
“看来你们三个都不想当太子,但国不可无储君,你们觉得谁能当太子,赵王?”李如麟闻言瓮声瓮气道:“咱一家子全部死绝了怕是才能轮到三叔。”李棣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气的直接想上去两脚踹死。这时李如虎说道:“坊间流言怕是有不轨之人包藏祸心,想要挑起我们兄弟三人矛盾,动摇国本,应该将造谣之人抓起来,处以重刑,以儆效尤,至于储君之事,父皇正值壮年,羽儿尚且年幼,不急于一时。”李棣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放过了三兄弟。次日早朝,李棣说道:“众位爱卿,有不轨者包藏祸心,传播谣言,意图挑起储君之争,动摇我国本,罪不容诛,将造谣者全部给朕抓起来处以极刑。至于储君之位,朕早有决断,为断绝储君之争,动摇国本,朕早已将传位诏书拟好,放与养心殿龙榻之下,只有等朕归天,方能拿出昭告天下,若以后还有谁敢议论储君之位,满门抄斩。”众臣闻言只得忙呼陛下圣明。“太子去世,只留下一孤子存世,朕欲封其为武安王,为一等亲王爵位,只等其长成,继承其父遗志,灭北武,平北蛮,以武安国,太子太傅,太子太保教其读书明志。”众臣连忙表示赞成。
翌日,御花园,只见一少年郎身着白衣,手持鎏金霸王枪,长枪舞动间,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出神入化,进其锐,退其速,变化莫测,神化无穷 。一套枪法舞罢,少年吐出一口浊气,复又拿起一柄长剑舞起,此剑剑长三尺六寸,剑鞘剑柄皆为金黄色,剑柄上镶嵌九颗宝石,剑锋寒气逼人,剑身上铭有天羽二字篆书。此剑乃世子李天羽降生时天降陨铁所铸,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就在少年舞动长剑时,皇帝李棣走来,大声问道:“李天羽,父仇敢忘否?”少年收剑转身答道:“至死莫敢忘”。
昭狱,一直疯疯癫癫不是在房间里破口大骂就是在放声高歌的李桓今天突然没了动静,前去送饭的狱卒在将饭送到房间后招呼道:“罪人李桓起来吃饭了。”狱卒喊了一声看李桓躺在床上没有动静,顿时来了脾气,上去踹了一脚:“都成阶下囚了,还以为你是那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结果李桓依旧没有动静,狱卒这才发现不对劲,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李桓早已死去,慌忙前去汇报。御书房中,祖孙二人正在棋盘上搏杀,内侍匆忙走进去对皇帝李棣行了礼后说道:“禀陛下,李桓殿下今儿个早上去世了。” 手执黑子的李棣听闻后手中黑子陡然落地,瞳孔紧缩,身子久久未动,一旁的李天羽见状说道:“夺嫡之争早已过去许久,如今大爷爷已去,这一切是时候完全结束了。” 良久后李棣起身说道:“是该结束了,传旨下去,李桓去世,以亲王身份葬于皇陵,其挥下一干臣子全部赦免罪责。” 内侍令旨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