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进行了将近一月后,离皇慕容胥下令拔营回朝。
之前喂下的药发挥作用,慕容白的伤势恢复得极好,如今伤口已结痂慢慢长出新肉。
沈瑜坐在回程的轿车上,瞥了眼紧挨着自己而坐的新一代粘人精·慕容白,沧桑地叹了口气,好那么快有啥用,就知道粘她。
慕容白这月不好好去搞他的兄弟相残戏码,非得粘着她这小可怜,让她差点自闭了,打又打不得,躲又不能躲远,简直就是她的一生之敌。
慕容白听见叹息,以为沈瑜坐车身体出现不适,急忙伸出手探向沈瑜额头,关切问道:“阿瑜可有哪里不适?”
你离我远点,我就会很舒适了,但这话她不能明说,只能道:“无事,我躺会便好。”说完不动声色地避开慕容白,缩到了车上一角,挨着软榻闭眼装死。
慕容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眸底晦暗之色闪过,这一月以来,沈瑜总是刻意躲着他,要不是她总会回来,他都会以为她想离开他。
掩下眸底晦暗,停在半空的手转了个弯,慕容白拿过榻上的薄毯,探身轻轻地盖在了沈瑜身上。
躲他不要紧,人在就行,她要开心,他都会由着她闹。
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相处,她总会接受他的。
知道真相的9488很想说:不要乱立flag,会被打脸,你看许安兮就是最好的例子。
它家这位,不要看经常性心软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就误以为她多少是动心的,其实都不过是错觉罢辽。
它家主人可是最没心没肺的,不然这么多年来都不会没人捂热过,毕竟有错觉的又不止你们俩。
不过这些话,它也只是会在心里吐槽,可不敢说出来,会被打死。
真是不知者无畏,它只能默默看着又一个惨遭主人摧残的男人出现。
...
历经三日,行猎队伍终于返回皇都。
沈瑜在轿车上昏昏欲睡,这一路的颠簸让她精疲力尽,连慕容白的粘人劲都顾不上了。
轿车停靠在晋王府门前,伤势渐愈的暗一翻身下马,走到车外掀开纱帘,车内的慕容白贴心地扶起沈瑜,正欲拦腰抱起,却被沈瑜轻轻推开:“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
慕容白遗憾收回手,期盼地看着沈瑜道:“真不用我抱吗?阿瑜看着很难受,不用勉强自己的。”
沈瑜揉了揉酸痛的额角,疲惫得话都不想多说,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便不管慕容白,独自走出轿车跳了下去。
车旁候着的翡翠忙走上前扶住沈瑜,刚抬眸便见跟在沈瑜身后下车的慕容白一脸哀怨地瞧着自己扶住沈瑜的手。
翡翠默了,这一月以来她对这位晋王殿下的粘人劲有了新的认知,此刻见那道视线如同针芒般,也丝毫不意外,并且已经习惯成自然。
毕竟每当她过分靠近王妃时,这位便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沈瑜可不管这两人心中在想什么,此刻的她只想快点进府躺尸,这轿车真不是人坐的,次次坐都让她记忆尤新。
刚想抬步入府,跟翡翠眼神斗争的慕容白收回视线,抬眸注视着沈瑜道:“阿瑜,我要先入宫一趟。”说完眼神熠熠地望着沈瑜,要是沈瑜留他,他便先不入了。
沈瑜颔首,表示知道,你可以走了。
慕容白的小眼神瞬间变得委屈,目视着沈瑜走进府,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看得一旁的暗一等人啧啧称奇,这具真·望妻石还是他们那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地殿下吗?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入情爱无法自拔的男人,可怕...真可怕!
慕容白收回目光,便瞥见暗一几人立在原地一副看戏的模样,顿时阴恻一笑:“你们很闲?”
话语间隐含的威胁吓得暗一几人一个哆嗦,瞬间分散。
见状,慕容白轻嗤了声,看向还等在原地的暗一,淡声道:“进宫。”他心情好,不与人计较。
回到府内的沈瑜并不知府外发生的小插曲,看到熟悉的月暇院时,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她终于不用再遭受轿车的煎熬了。
软绵绵地躺在软榻上后,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朝着翡翠道:“拿些糕点水果来。”在轿车上缺失的胃口,她如今要补回来。
翡翠欣然应下,便走了出去,徒留沈瑜一人在房内。
片刻后,闭眸歇息的沈瑜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靠近,以为是翡翠便没睁眼,只悠悠问道:“可拿来了?”
许久未听见回应,沈瑜半睁开眼眸,微微抬头惺忪地望向来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时,睡意瞬间消失了。
许安兮眼尾泛红,眸底掩藏的情愫几乎快溢出来,见沈瑜睁眼看着自己时,眼眶内竟还染上了几抹泪意。
“瑜儿,为夫来接你了。”说完便附身靠近沈瑜,欲把人抱起。
沈瑜一脸懵,瑜儿?啥瑜儿啊?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爱给自己取小名,还取那么肉麻!
心里纳闷,对许安兮的突然出现虽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毕竟她早已做好准备回京后要正面对上许安兮与沈微,只是没想到人自己偷偷潜进来了。
避开许安兮欲抱自己的手,沈瑜微微坐起身,冷淡问道:“大人为何来此?”
许安兮眼含痛苦,眸底泪意泛滥,单膝跪在地上虔诚地望着沈瑜道:“我来接你回去,我已经想开了,不管你爱我与否,我都不计较了,只要我爱你,你还留在我身边就够了,你先跟我回去好吗?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用余生来证明。”
把好好的一心机男变得那么情真意切,沈瑜心情复杂,不断心里暗示才勉强绷住张冷脸,绕开跪在身前的许安兮,站起身来。
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才回头朝着许安兮道:“你走吧,从你选择沈微那刻起,我们已恩断义绝,我知你心里一直都是她,如今你得偿所愿,应该开心才是。”
话音落下,许安兮急得想站起身,未曾想起身太急腿脚酸麻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
可他却顾不上了,踉踉跄跄地直朝着沈瑜走去,走到近前时,怕引起沈瑜反感,不敢过于靠近,只一脸悔恨道:“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我知道你此刻不会信我,但求你给我个机会向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