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尘推了推白玲珑,微微蹙眉表示不悦,立马打着哈哈说道:“吃饭了吃饭了,爸,您给我们准备红包没有,珑儿等下多吃点,阿姨特意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油焖大虾。”
唐雪月微笑着看一家人吵吵闹闹,默默走到玉夫人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新年快乐。”
“诶,新年快乐,谢谢月月。”玉夫人被这一句祝福弄的不好意思,立马展颜一笑,过去的一切就算一笔勾销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腾腾的饭菜还有其乐融融的家人,这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白玲珑开心的不得了,拉着玉千华和玉陌尘喝酒,几杯酒下肚已经迷迷糊糊了。
“别管她,让她喝吧,心里难受又不敢说,随她去吧。”玉千华看着白玲珑无奈的叹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其中心酸也是难以言喻。
看着孩子难受,作为父亲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个年玉千华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
饭吃完了,玉千华极力要求白玲珑留下来,白玲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顶着醉醺醺的脑袋非要回家,摇摇晃晃的抱着顾泽景往外走,玉陌尘赶快把人拉住,看着玉千
华不知道该怎么办。
“送她回去吧,看着她睡下再走啊。”玉千华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佝偻着背说话都颤微微,玉陌尘坚定的点点头,牵着唐雪月和白玲珑离开。
白玲珑抱着顾泽景一言不发,虽然醉醺醺的,可她脑袋却是清醒的,知道在做什么,心里难受也明白怎么才可以不难过。
顾泽景不喜欢白玲珑身上的味道,怎么躲都躲不掉,干脆扯着嗓子哭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家,唐雪月才把孩子抱过来,心疼的哄着,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玉陌尘把白玲珑丢进房间,赶快就去安慰唐雪月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哄了哄,一颗心被揪的紧紧的。
“怎么就成这样了,玉陌尘,你千万别错过我,千万别让我难过。”唐雪月哭的无助失落,所有坏情绪都奔涌了过来。
玉陌尘赶快把顾泽景送到房间,带着唐雪月往外走,准备等下唐雪月情绪好点了再来,刚出去就看到顾煜珩下车。
熟悉又陌生的脸让玉陌尘有点怀疑,走近看到确定真的是顾煜珩,憋了许久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
“还好意思回来,顾煜珩你还知道回来。”玉
陌尘气的抡起了拳头,在顾煜珩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顾煜珩的坏话,可是作为哥哥,他怎么可能不心疼白玲珑。
“回来看看珑儿和小景,谢谢这段时间对她们母子俩的照顾。”顾煜珩站在那并不躲,做好准备接受玉陌尘的拳头,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唐雪月拽住玉陌尘的手腕不想动手,看着顾煜珩说道:“你可以说走就走,陌尘不能随便放弃珑儿,不必对他道谢,这是他作为哥哥该做的,还是对珑儿道歉吧,别做错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就好。”
不管顾煜珩是何种理由离开的,抛弃妻子是事实,在白玲珑需要丈夫的时候不在,这些都是顾煜珩欠白玲珑和顾泽景的。
唐雪月把玉陌尘拉走,留下顾煜珩独自惆怅了一会,觉得浑身冷的打寒战才进了家门。
白玲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趴在床边睡的很沉,旁边顾泽景哭了一会也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缩在那,好像是团毛线球。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来,潜意识里白玲珑知道家里没人,生怕是坏人,为了保护顾泽景,强撑着爬起来,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摸到软乎乎的手就赶紧把孩子抱进怀里。
顾泽景被吓了一跳,从睡梦中醒来开始哭,撕心裂肺的程度好像要把整个人都哭裂开。
白玲珑被顾泽景哭的脑袋都要炸了,借着酒劲开始哭,像是比赛似的,母子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哭得凶,到最后甚至呼吸都困难了。
“没关系,我在,我在。”顾煜珩伸手抱住白玲珑和顾泽景,先要安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的跪在床边,这一瞬间好想融入不进去白玲珑的世界。
哭了好久,顾泽景累了,白玲珑也累了,顾煜珩把顾泽景放在婴儿床上,看到床边堆满了抱枕和毯子才知道,白玲珑有多怕顾泽景摔倒。
孩子没了,白玲珑还在保持着拥抱的动作,顾煜珩趁着空隙钻进怀里,熟悉的怀抱和味道,总算可以安抚一点情绪了。
“顾煜珩,你回来了?真是个混蛋,不要我了,还好意思回来。”白玲珑喃喃自语似乎沉浸在梦境里走不出来了,梦里顾煜珩走的坚决,连一丝丝味道都没留下。
白玲珑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却还是紧紧的抱着顾煜珩,柔软的身体寻求温暖,只怕
怀里的这个人离她远去。
顾煜珩看着白玲珑紧蹙的眉眼难过,他清楚的知道这次走对白玲珑来说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得不走。
这次见面算久别,却不能算重逢,不管明天天亮了如何,他至少信守承诺陪白玲珑过了每一个新年。
他可能会狠心离开白玲珑一段时间,却没勇气离开白玲珑不回来,这是他的疗伤良药。
白玲珑整晚都在梦到顾煜珩,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顾煜珩的存在,好不容易再三劝告不要相信,却还是不争气的沉浸其中。
第二天一早,白玲珑已经睡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她怕睁开眼睛发现真的只是一场梦,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
顾泽景的哭声把她吵醒,白玲珑不得不起来,好不容易爬起来,果然房间里只有她和孩子,这一瞬间的打击堪比世界末日。
“怎么哭了。”顾煜珩从外面进来,拿着铲子系着围裙,微微笑着好像外面的烈日。
四目相对的这一刻,白玲珑甚至忘记了呼吸,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是不是应该起身拥抱一下,还是应该生气,因为这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坚决果断的离开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