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欢和言喻再次住进了老太太的梨园。
言喻不是没有房子,但不管是哪里的房子都比不上这个占地四亩的私人庄园。
江长欢喜欢这一院子的花草树木,言喻自然是不愿意和老婆分居的,两人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网络上的风言风语依旧没有影响到小俩口,但是江长欢也没有任着事情自由放飞。
经历过上一次的网暴,江长欢对于起诉黑子信手拈来。
她再次承包了律所的所有业务,并且雇了不少网络公司,请专人记录那些造谣抹黑言喻的账号。
言喻依旧没有出来说话,网络上的水军黑子就像在开狂欢派对。
他们倾巢而出,发挥着自己最大的想象力,给言喻安了一个又一个的罪名,造了一个又一个谣言,恨不得这个世上所有的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欲要其亡,先使其狂。
黑子们的疯狂落幕之时,是江长欢的计划开始之日。
经此一番,只要是上网的人,无人不知言喻是一个欺骗无辜少女的已婚渣男。
言喻接到宫商羽的电话。
“网络上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
气质温和的男人端着保温杯,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一副中老年老干部的模样,连声音都显得稳重沉静:“我有老婆呢。”
宫商羽:???
谁不知道你有老婆?有老婆了不起?
啪,电话挂断了。
这边的男人眼皮都不掀一下,继续喝着热水读报。
而另一边,江长欢的映日传媒正式向瑞利传媒发出言喻的解约通知,然而好像吃定了江长欢不会放手,瑞利竟然坐地起价。
除了合约上面的300万,瑞利列举了一系列各项费用,什么公关费,宣传费,服装租借费等等等……
离谱的是连言喻助理在公司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杯子,都列在了里面。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八百万之多。
江长欢真是开了眼了。
她把手中的明细一扔,转身就联系言松柏。
瑞利身后是那两母子,她就不信把言松柏抬起来还治不住他们!
然而,等到她拿起手机来,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言松柏的联系方式。
她只好又找上了她舅。
事情更巧的是,她还没开口跟她大舅说这件事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听到对面传来陌生又有一点点熟悉的声音,江长欢愣了愣,一时间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幸好对方懂得自报家门:“我是言松柏。”
江长欢勾起嘴角笑了。
嘿,送上门来了!
“有事?”
“你……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吃个饭?自从你们结婚后,我都没见过你们……”
对面的声音好似充满了疲倦,跟第一次江长欢看见他时的那种傲慢自负的语气不一样,对面好像经历了重创一般,单凭短短一句话,江长欢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的暮年。
对于对面的刻意伏低,江长欢毫无触动,她声音沉静冷淡:“言总说笑了,我每天都在家吃饭呢。”
那边的人也不生气,继续劝导:“我知道你因为言喻对我有成见,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言喻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儿子,既然你已经嫁给她,自然就是我们言家人。”
“别……我不稀罕什么言家人的身份,你有事直说,别浪费我时间。”
言松柏却始终不说重点:“等你们回家再聊吧……我看干脆就明天怎么样?我让你妈妈给你们准备一些你们喜欢吃的饭菜,你们……”
江长欢脸上露出不耐烦:“我生物学父亲娶的妻子都不敢自称我妈,你们哪来的脸?”
一想到网络上铺天盖地关于言喻的黑评辱骂有那个女人的授意,江长欢就恨不得给她几巴掌,现在还敢碰瓷她母亲。
言松柏那边脸都变黑了,要不是想着还有事情需要对方帮忙,他恨不得立刻把电话撂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江长欢也猜到他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而且是有求于她的那种。
否则他也不会摆出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
“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明白对方并不想跟自己表演家和万事兴的戏码,言松柏露出有些难堪的神色:“家里最近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是问题不大,你们先回来再说吧。”
江长欢轻轻地笑了:“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我舅舅对言家做了什么呀?”
这句话就像戳到了对方的肺管子,装模作样了老半天的老男人终是忍不住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
“他对付的是言家!”老男人气急败坏。
江长欢呵呵一笑:“那关我什么事?何况,要不是你先犯贱欺负别人的外甥女,人家又怎么会对付你?”
“你现在已经和言喻结婚,那就是我们言家的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我的胳膊肘往天上拐也不会往你那去,你算计我,你老婆儿子欺负我老公,现在还想让我替你求情?做梦!”
算计她这件事情言松柏就算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也做不到理直气壮。
不过……
“你什么意思?他们干什么了?”
“哟,言总忙得咧,他被您现在的妻子和儿子污蔑泼脏水,还被他们联合资本打压了这么久。您不会说不清楚吧?啧,果然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啊,我可怜的言喻,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
说着,江长欢还真的有些难过了起来。
心情不好,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不想跟你废话,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去查。总之,想让我替你求情,你就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本来还担心着找什么理由让言松柏听她的,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滋味可真好啊!
电话被挂断,言松柏被气得面目狰狞,他狠狠地把手机砸了出去,手机被摔在地上,反弹起来砸碎了一旁的花瓶。
偌大的办公室传来一声巨响。
在门外的秘书一惊,赶紧推门而入,就看到了一地的狼狈。
还不等她出声询问,就听到了大班椅后面的男人传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把言书礼给我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