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我握紧舍利子之后。
突然,青铜棺剧烈摇晃,我能感觉到现在被冲的到处乱撞。
我还是在等。
等待鄱阳湖下的神兽出面。
无论是长白山见到的大蛇,还是大雪山里的麒麟瑞兽,这些交感成精的野兽,会对天地间精纯的灵气所痴迷。
当我和我王道一等待最后的逃亡,青铜棺竟再次裂开,之前失踪的王嫣拖拽着吴道仁也躲进棺材里。
我们几个再度会和,老吴身上受伤很重,他苦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差点折在这儿。”
之前柴泽他们把我带走的时候,吴道仁和王嫣趁机溜出去,本想找机会来救我,结果我被那两个人扛着走,多亏王道一的出现,否则后果也不堪设想。
不管怎么样,我们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分给吴道仁和王嫣,每人一颗舍利子,千万别丢了。
然后,我让她拉紧我。
不断深呼吸的同时,青铜棺“咣当”一声裂开。
汹涌的水浪灌满整个棺材。
与此同时,那只消失已久的江豕竟然出现了!
它猛烈撞开青铜棺裂缝。
我心里沉入谷底,本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谁知道江豕破天荒没有吃我们。
而是围着我和王嫣转了一圈,这个时候的水压特别大,光凭我们的力量,离开青铜棺根本不可能,就算现在只是硬撑,但绝对撑不过两分钟。
出人意料的是“江豕”,它仅围着我们转圈,随后将鱼鳍停留在面前。
我当即心领神会,江豕这是想要救我们出去!
当即向其他人挥手,示意大家一同抓紧。
紧接着,江豕猛地冲向青铜棺出口,感受水流打在脸上,带着强烈的麻木感,我们死死抓住不放手,闭着眼睛死死坚持着。
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坚持下来的,直到呼吸到新鲜空气,江豕自水下跃起所有人都被重重甩出去。
经过死里逃生之后,此时外面依旧是明月高悬,周围的水面泛起淡淡的波纹。
江豕依然围在我们的周围不散,既不主动攻击,也不退走。
可它本性凶残,上一次险些被它弄死,此次破天荒没有杀死我们,我觉得我一定与达摩祖师的舍利子有关。
我算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次算赌对了。
拿出一枚舍利子,丢给江豕,眼看它一口吞下。
接着,江豕围绕着我的身边快速绕圈,用它独有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万物都有灵性,江豕既然知道索要舍利子,万一听懂我说话呢?于是我问道:“能不能把我们带上岸?”
怕它不明白,我还晃动了一下手里的舍利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豕竟真的有反应。
它在围着我们绕了几圈之后,示意我们趴在它的背上,王道一用一根绳子把所有人拴好,然后套在江豕的鱼鳍,做完这一切,江豕竟直接带着我们游向远方。
江豕在鄱阳湖绝对是称王称霸的存在,只见庐山脚下弥漫起灰色的大雾,因为我们脱离古树之后,距离庐山并不是很远,当接近大雾,会听到雾中有声音传出。
好不容易上了岸,所有人都已浑身湿透,明明夜色寒凉,可我完全感受不到!
其实我被达摩唤醒之后,发现心跳停止,已经意识到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按照约定,我又给了江豕两颗舍利子。
见它消失在茫茫鄱阳湖之后,我说:“你仔细听大雾的声音,像不像古代兵器、盔甲碰撞的声音?”
王道一认真道:“神州大地所有的名山大川皆有天造气运,有的用来供养神仙,还有的则是镇压某些不吉利的东西。”
听他说完,我内心充斥着一种自责。
坦白讲,但凡阴兵出世,一定会伴随大灾大难。
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是我问:“你不是白云书院吗,有没有考虑过解决的方法?”
王道一说:“你有没有听过庐山四大未解之谜?”
我想起之前所听过的传说,说道:“雨水自下而上,山雾听之有声,高山之上午蟑螂,天池顶端现佛灯。”
“对,这些现象一定与庐山下的阴兵有关,蟑螂喜欢阴气重的地方而,山顶明明常年潮湿,却从不招蟑螂,说明那里有蟑螂所害怕的东西,包括在地下解除封印的阴兵,他们同样被困在庐山,除了天池顶端文殊台的佛灯,想不到其他的东西。”
王道一大胆猜测过后,我也觉得事情有些反常。他看到庐山奇怪大雨,紧接着疯跑向了庐山。再到如今阴兵出世,很难不联想到了一起。
“不管怎么样,阴兵出世因我而起,总要是想点办法。”
原本柴泽有意利用我做媒介,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成全了我。
突然,他问我:“你手里是不是还剩下舍利子?”
“对啊,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你想啊,达摩祖师坐化后的舍利,堪称他一辈子的修为,而庐山天池上的佛灯其实并没有完全亮起,若想化解阴兵灾祸,将舍利子放入莲花台,一定可以解决这次麻烦。”
见他斩钉截铁的模样,我反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虽然无法确定真假,如果按照我说的做,最起码还有一半的把握,一旦阴兵真的离开庐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他深吸了口气,感慨道:“白云书院的存在就是解决世间一切非自然力量。”
我冷静下来分辨王道一的话,他说没有错,搏一搏或许还有希望,如果坐视不理,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向不好的方向去发展。
有一句老话叫“望山跑死马”,别看山距离不远,真靠着双腿赶路,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
多亏了我们到了一处镇子,那时候家家户户还有东西放在外面晾晒,为了方便,我们俩“借了”两衣服。
吴道仁、王嫣受伤太重,就留在镇上休息,由王道一带着我继续赶路。
我们折腾了大半夜,来到最初停车的地方。
一路直奔向庐山,那天的大雾还没有散,夜里行车,无比艰难。
临近庐山脚下,我们深处雾中,听到雾气中回荡着凌乱脚步声。
见到前面已经没路了,我和王道一下了车。
在大雾中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咸味儿。
他说:“你不是能在黑暗中找到方向吗?现在该怎么办?”
东南西北我的确可以分得清,只是登山路上多有凶险,一时失足恐怕会粉身碎骨。
在当前特殊的环境下,望向庐山的方向,突然一只飞鸟自空中掠过,它没有离开,而是盘旋了几圈,急速下坠,到了我的近前。
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老祁所养的“黑风”。
我心里大喜,人在云雾无法行走,可飞鸟却不受影响。
结果黑风在没有看到老祁,又继续向云中飞去。
眼前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恍然想起赵东来留下的那句诗。
“飞云渡险脊,走雾隐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