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做戏做全套,我故意拿捏起资本家的气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大老远我来这儿是和你们闹着玩儿的?”
吴道仁说:“这样吧,你把东西卖给我,我按照市场上最高的价格收。”
双方一拍即合,阿旺还说东西被藏起来,需要提前回去准备一下,让我们两天以后动身就可以。
这两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身上却有着一股阴险狡诈的气质,对我来讲,人和动物最大的差别,就是心性无常。
三爷说过,动物思维很简单,只有食物与繁衍欲,所以动物很容易让人看破。
但人不一样,人心隔肚皮。
这两个人绝对没一五一十地说实话,但整体上的来历,我倒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三道湾古庙里的神秘棺材,先不管镇河妖妃是干啥的,黑色的大蟒蛇是我最终的目标。
我和吴道仁离开旅社之后,路上我和他说,这俩人嘴里的事儿,我觉得不是特别靠谱。吴道仁无所谓道:“管他呢,有钱赚就行呗,放宽心,”
我比较直接,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必须配合我拿下大蛇。
接着我问他,在山东调查红门,有没有关于阿珍的消息?
吴道仁一拍大腿,说:“大侄子,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儿呢,我联系几个老哥们,得知华北、华南来了四个分部,打算去庐山附近一个办事点举行一次门内临时工大会,我怀疑这事儿与阿珍有关。”
“他们是这要干什么的?”我疑惑道。
吴道仁说:“只有商量大事儿的时候,红门才会出现,能够参加这次大会的,都是顶级临时工。”
我点点头:“先去找大蛇,红门的事儿先放一放。”
吴道仁说:“没错,首要任务是赚钱,没有钱,人生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我们在山东兜里留了两天,临别前为了方便,我陪着吴道仁去银行取了一笔钱,然后坐火车赶赴九江。
阿旺老家的交通不是很发达,下火车被揽客的司机骗上一辆专门跑线的面包车。
开车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算起时间到地方都已经是后半夜。
中途大概走了有一多半路程,突然被一位中年人拦住车,说是上游发大水泄洪,这里位于下游道路封了,很危险,不让车辆通行,只能绕路过去。
我和吴道仁都怀疑这司机早就知道泄洪的事情,故意把车开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吴道仁说话也不客气,“你们这消息都怎么搞的,这大半夜的,不是骗人吗?”
司机说:“你们两个老爷们还怕啥,没事儿,用不了多远。”
拦车的中年人借机说想让司机顺路拉他一趟。
司机也没拒绝,可我看着拦着的男子,对方眼神阴鹫,始终盯着我俩不放。
我心里立刻起了警觉,司机和他都是他妈一伙的。
我劝师傅慢点开,可司机也不理我。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看到副驾驶的男子,时不时会偷瞄后视镜。
接着我注意到吴道仁,这货随身揣着五万块钱的现金,鼓鼓囊囊的衣服好悬没露出来。
我立刻反应过味儿,这是遇上匪徒了!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荒郊野岭,被人扔河里都没处找尸体去。
我这也是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练过的。
于是解下裤腰带,趁着副驾驶没注意,我猛地把裤腰带给套在脖子上!
“卧槽,你他妈要干什么!”司机当时就急了。
吴道仁也很意外,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老吴,你露白了。”
吴道仁下意识摸向腰间,“卧槽,这是他妈的被盯上了。”
我的手死死拽着裤腰带,副驾驶的男子拼命挣扎,想要回手抓我,结果挣扎了几下,就没什么力气。
我怕给人勒死惹麻烦,放松一下裤腰带,让男子缓口气。
司机气愤道:“兄弟,我就是出来跑车的,要是有什么误会,你就直说,没必要闹这种事儿。”
我说:“老吴,把他手机拿来。”
吴道仁顺手掏过副驾驶的电话,询问开机密码,点开微信就看见一段对话,“车上拉两个贼眉鼠眼的,身上带着大额现金,很像去村里与盗墓贼打交道的那些老板,一起做了他。”
另外一边回道:“好,等会儿我把我小舅子和姐夫都叫着。”
我说:“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司机脸色尴尬:“兄弟,实在是没办法,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先松松皮带,别给我哥们勒坏了。”
我冷冷道:“我不想和你废话,到前面路口掉头,回市里!”
现在我们的行程已经暴露,在乡村开车不安全,而且去阿旺家里的方向,很有可能会被人在半路阻截。
就这样司机被我们的胁迫之下,原路返回。
一路上我始终没敢松开皮带,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一旦司机半路停车,我就会扭断副驾驶的脖子,否则我们我和吴道仁今天未必有胜算。
直到回到市区已经是后半夜,我可算是总算松口气,尤其当松开副驾驶的皮带,只见对方携带的包裹里,掉落了一把猎枪。
当天也算是有惊无险,否则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丢了钱是小事儿,搞不好还得把命丢了。
老祖宗以前留下过一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所以说,人心隔肚,有时候真的不能不防着点。
离开旅社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我们换乘正规的大巴车赶赴目的地,经过打听来到阿旺的家。
那是一间看似普通破旧的小房,院子外的栅栏都破了,也不见有人修理,不过阿旺之前也说过,他是一个老光棍,又撞了邪,要不是来宝救他,可能早就死了。
敲开门,阿旺看到我们的到来,脸色一喜,赶忙说:“我也是昨天才到,快快请进,你们几个先等会儿,我出去叫来宝。”
按照阿旺所说,古董是在邪庙里面挖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
来之前我和吴道仁随身都带着防身的家伙事儿。
如果他们敢耍横,那就豁出去和他们拼了。
在阿旺家稍作休息,让我诧异的是,他家真不是一般地穷。
不仅屋内没有一样电器,连房顶都是漏的,阿旺和来宝见到我们非常热情。
来宝告诉我们,因为宝贝放在家里不安全,他们就藏在别的地方,想让我和吴道仁一起去看看,到地方再研究价格。
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又是大白天的,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
阿旺和来宝带路,上了一辆三轮车,坐在斗里,咣当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农田旁,不远处就看到一座颜色青灰的古庙。
来宝支支吾吾说:“我们当初把邪庙的宝贝拿出来之后,也没敢远走,就直接就地掩埋,你们俩也清楚,我和阿旺都是乡下人,加上那次撞邪,早就吓破了胆,所以始终也没敢碰。”
既然敢碰死人的东西,我和吴道仁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今天来都来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于是让他们带路进了古庙,这间古庙很奇怪,不仅没有神像供奉,反而一进门就看到个八个一米多高的石头。
每一个石头至少得在五百斤,并且沿着大门口摆成一圈,最中心矗立着一座石碑。
按照大小规格,给我的感觉非常像农村常见的墓碑,只不过表面光滑,没有篆刻的痕迹。
我一靠近石碑,就觉得心口不舒服,越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看向眼神躲闪的阿旺与来宝,我问他们这是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