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利提到之前还有一批人入山,能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旅游的人,不是盗墓,就是淘金客,如今看来,那些人都出事儿了。
赵天囚认真道:“大马猴很凶残,一旦遇见,就假装怀里有枪,它们绝对不敢动你,可一旦你开了第一枪,其他大马猴会趁着你上子弹的工夫,要你的命。”
陈江南说:“放心吧,能来这儿的都是老江湖,谁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赵天囚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他在腰间系好绳索,另外一头拴在白桦树,脚踩着洞口缓缓往下放,在矿洞的上半部,以前修建好的梯子,早在几十年前被村民卸下去,至于底部的梯子,没人敢碰。
关于什么恶毒的诅咒,我并不是很相信,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至于那句“从没有人在老矿带出金子”的言论,我觉得有待考证,而且古时候淘金者,为了把金子偷出去,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被传说吓到?
就算到了现代,也千万不要小瞧普通人对近前的执念,所以说,底部的梯子,十之八九是给淘金客留的后路。
等着赵天囚脚下踩实,他拿起手电向我们挥动了几下,大家得到信号,一个挨一个下矿井,穿过那些被砍掉的人手,淡淡腥味儿刺激着鼻孔,让我也有着一种不适感。
白色的矿灯照亮着四周,冬天阳气内敛,藏入大地,所以越向地底温度越高,岩壁四周结着一片片的冰溜子,等着好不容易踩在梯子上的时候,穿着防寒服已经有一些闷热。
矿井是是垂直向下,再由两侧顺着矿脉开采,形成横向的地洞,有点像老鼠打洞一样,只不过相对规整了许多,而且老矿建造的年代是苏联鼎盛时期,顶尖的工艺,让矿洞保存到至今,仍然很安全。
顺着梯子往下爬,往下看得时候,漆黑如墨的矿洞,一眼望不到底,我问陈江南,咱们要爬多远?
陈江南说:“很快,我得到的那份图纸上显示,在第六中段后面的图纸没有被接上,也就是说,他们是在挖到第420米的时候,图纸出现了断层。”
我说:“大哥,咱们现在多少米了?”
陈江南说:“有一半了,别着急。”
“大侄子,咱们富贵险中求,就算没找到什么古董,带回去马蹄金也不错。”吴道仁开心道。
一旁的王嫣泼冷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遇到马蹄金的概率,比你挖到古董的概率还要低一点。”
吴道仁说:“你说的是别人,咱们可是有我大侄子,他一瞪眼珠子,什么金童银女玉娇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咱们只需要老老实实跟着捡钱就行了!”
正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我看到岩壁上长着大蘑菇,随手摘下来是,说:“这是什么玩意儿?”
陈江南:“狗尿苔,这玩意儿有毒,别乱碰!”
“卧槽,还好我戴着手套。”我将狗尿苔丢掉,随后跟着陈江南后边继续爬。
爬的一身汗,总算到达第六段,横向长长的隧道通往黑暗,乍看之下很像地铁口。
我们几个人开始短暂休整,因为地下的温度很高,大家先后把外套脱掉,仅穿着贴身防寒服,携带着随身装备。
我问陈江南,阿珍干什么去了?他讲起和阿珍的事情,源于那张黄金面具,那张面具本来是阿珍在大雪山带出来的,可被龙爷给收下,答应到了老矿就会给阿珍。
我听后还很诧异,“她现在人呢?”
陈江南说:“阿珍天生对煞气极为敏感,谁知道去干什么了,不用管他,他一会儿就会追上来。”
唯一的两把猎枪给了赵天囚和王嫣,看到王嫣熟练上膛的姿势,我竖起大拇指,还别说,这一手本领,没个几年的玩枪经验真未必能驾驭的了。
王嫣说:“泽仙居已经让我关了,四大宝斋那边麻烦事儿太多,京城也不是很太平,我打算去沈阳那边发展,等着回去以后,帮我寻摸着个地段。”
我说:“没问题,对了,不继续找你爹了?”
王嫣一边摆弄着猎枪一边说:“没有找到我父亲的尸体,就证明他还活着,你身上的天启之眼与我父亲有关,所以我决定跟着你,另外一件事,我在家中翻到一份婚约,是我爹和你爷爷立下的,也就是说,咱们两个定过娃娃亲。”
“大姐,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可别想着用一张纸来蒙骗我和你结婚,咱俩是纯洁的友谊,如果往深了说,还能加上一层战友关系。”我说。
“那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王嫣淡淡道。
结果在我们谈话的工夫,隧道尽头传出一阵响动,大家立马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赵天囚说:“有大马猴!”
我说:“小心点,我以前听人讲过,大马猴擅长迷惑,而且最善于变成人样的样子,现在咱们几个互相之间对一下暗号!”
为了防止被远处的大马猴听到,我们把暗号写在手中,然后彼此记下。
至于我手中的“赤雷”宝剑,对付妖魔鬼怪或许好用,可面对大马猴,还是火器更直接一点。
接着我还提议道:“大马猴不懂乘法口诀,见面第一件事,就背一遍九九乘法表。”
王奎尴尬道:“那个..哥,我不会背。”
“你没学过?”我无奈道。
王奎说:“小时候长得壮,俺爹说不是学习那块料,就一直让俺在地里干活。”
王奎这边就只能对暗号来解决,等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们几个人开始人挨着人,走向巷道最深处。
陈江南负责领路,王奎身材高大,很多地方都要弓着腰,很麻烦。
结果就在前行了不到两百米,主巷道左右两侧,有着一排排的采矿区,吴道仁还在四处寻摸有没有金子,结果我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漆黑的角落里传出“唰唰”地声音,我眉头一皱,说:“你们几个谁尿裤子了?”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王嫣喊道:“蹲下!”
我下意识蹲在地上,随着一声枪响,猎枪的枪砂呈扇子面儿似的打向我的身后。
我到了井底回头一看,矿灯照着的是一只满脸鲜血,獠牙外凸的猴子,它身上棕黑色的毛发已经被枪砂打成了蜂窝煤,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大马猴被打在墙角,枪砂威力不均匀,他浑身都是鲜血,却还能攻击我们,结果大马猴又一次扑上来,我方才仔细看到它身材与我相差不多,獠牙利爪,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珠子。
“砰—!”
王嫣端起枪来又是一枪。
赵天囚紧张道:“你开枪干什么,惊扰了大马猴,咱们全完了!”
我喘了口粗气,刚刚的一幕太险了,差一点大马猴就要了我的命,就在纵向有着一条幽暗深邃的巷道,可还不等喘息的工夫。
阿珍继续说:“我如果不开枪,大马猴的牙齿会撕开张阳的喉咙,附近没有医疗站,被咬以后与死亡没有差别。”
“那也不能随便开枪!”赵天囚说。
看着死去的大马猴,想到之前的遭遇,真要是被大马猴的獠牙咬上一口,今天算是交代了。
正在这时,矿井深处又传来猴子“吱吱吱”地声音,陈江南目露凝重:“这个地方怎么聚集如此多的大马猴,咱们不是捅了猴子窝吧!”
前面陆陆续续出现了影子,看起来像人,也像猴,更像妖怪,一个个的速度很快,而且矿井活动范围受限。
我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亮出匕首,也准备殊死一搏。
赵天囚还在埋怨的时候,说:“你们别动,我这里有驱赶大马猴的灵药,等一下!”
说完,他一溜烟跑进猴群,结果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大马猴居然没有攻击他,任凭赵天囚通过巷道。
王嫣脱口道:“咱们上当了,这个赵天囚和外面的马得利是一伙儿的,大马猴都是他们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