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客气,大家都是被请来的,凭啥我把东西带出去?
我摆摆手,“兄弟,那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你要是不舒服,门口有椅子。”
男子轻哼道:“真是不知死活,凡是对师父不敬的人,三日之内,必有报应!”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有没有报应你说了不算,你师父说了也不算。”
对方听到我的讽刺,猛地一拍桌子。
瞧他那个逼逼赖赖的样子,谁的勇气?
我也没惯着,将随身蛇皮袋打开,当即就要掏出五雷号令干他。
这时里屋传来浑厚的声音,“别吵了,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见过龙爷。”其余几人纷纷起身,双手抱拳稽手行礼。
我也象征性和龙震打了招呼。
不过,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
憋宝的手段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大家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龙爷说:“张阳,你还年轻,这几位不认识也正常,江南,你帮着介绍一下。”
“好的龙爷。”
陈江南双手抱拳。
接着他为我介绍起来这些人的名字,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是山东人,叫“殷果果”,精通奇门算法,能够预知一个时辰的事情。
别看只有两个小时,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是足以改变命运的。
但是,殷果果她们家祖上,知道奇门之术不能用于人和事的身上,因为会牵涉因果,所以另辟蹊径,选择盗取天灵地宝。
戴眼镜的男子,是南派的,名叫“司徒”,四十多岁,常年戴着墨镜,没人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司徒的鼻子能闻到百里之内的灵宝,眼睛能看破一切迷障。
最后那位阴郁的男子叫“常青山”,因为长年学习梅山术,给人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常青山身边跟着灵童、小鬼、大灵体,能够未卜先知。
我们一一打过招呼,殷果果性格比较随和。
而司徒戴着墨镜,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剩下对我有敌意的就是常青山了。
龙爷上了正座,他整个人的气度不凡,目光矍铄,缓缓道:“我找你们五个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取一件宝贝,那宝贝在阴阳路上,名叫‘枢亟木’,乃是先天一气孕育的神树,它足下树根分为阴阳,可穿梭于阴阳两界,当年我们家祖上曾经在泰山阴阳路上偶然见到过。”
司徒思索道:“龙爷,我曾经听说过枢亟木,此物是九色雷霆击打在岩石之上,石开花,花子生根,阴根入地三千丈,“阳”根上浮九重天,无形无相,贯穿阴阳之间,若想找到它,的确需要大费一番周折。”
龙震说:“没错,所以我把你们几个都叫来了,如果能帮助龙某找到枢亟木,不仅之前答应过你们的报酬,还有枢亟木开出的花归你们。”
当时这几个人有点不淡定了,就连会奇门的女孩殷果果也有了一丝动容之色。
枢亟木乃先天雷击锻造山石,与开天辟地的阴阳道理极为相似,不仅如此,石头开花,花成神树,更是蕴含了先天本源之炁。
花朵蕴含着“金”和“雷”两种属性的力量。
前者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能开山裂石,无坚不摧。
后者斩妖捉邪,无可匹敌。
任何一种,落在需要它的人手中,都价值万金。
而且其中所蕴含的风水作用更是令人称奇,比如前者出“武将”,后者能出“文官”。
也难怪大家都很激动,但是这些宝贝和我的关系不大,人家已经说过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还恩情的。
龙震接着说:“我会把范围告诉你们,按照我们家祖上留下的线索,枢亟木每隔20年出来一次,并且会在八月份的三辛日分别祭拜雷尊,如今能不能寻得此宝,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帮忙!”
这些人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显得很是桀骜,但面对龙震之时,却又低调做人。
所以说,什么傲气不傲气,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哪个喝醉了给领导揍了。
至于三辛日,指的是每个月上中下旬各有一个“辛日”,这一天也是雷属性最浓烈的一天。
现如今我们也算是彼此熟悉过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去阴阳界。
我问陈江南什么时候出发?
陈江南说:“明日早晨四点,准时出发,我会给你们指点方位,剩下的事情还要仰仗你们。”
其他人也随之应和,随后给我们几个安排休息的房间,龙震家的豪宅,屋子一间挨着一间,真要是小孩子玩儿藏猫猫,躲到角落里,想找都找不到。
我和金灶沐睡一间,屋里摆着两张床,一张实木方桌,桌上燃烧着的蜡烛驱散屋内的黑暗。
躺在一张单人木板床上休息时,他感慨道:“阳哥,常青山貌似对你的敌意很大,你可小心点,我听说过这个人,行为作风很阴险。”
“放心好了,怕死还不做鬼呢。”我不以为然。
“你说一个枢亟木,为什么要找咱们五个人,龙震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告诉咱们?”金灶沐问。
其实这个原因我也想过,但是答应过人家要帮助他做事还债,就算是前面有火坑,真要是让跳,那咱们也得跳下去,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讲究人呢。
我说:“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已经来了,又不是光咱们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谁谁。”
金灶沐感慨道:“有道理,睡觉睡觉,争取我那死去的义父保佑我成功,然后咱俩去雪山带走至宝,从此以后,天地之间,任我逍遥。”
我翻了个身,告诉他早点睡吧。
其实我心里也在怀疑龙震的意图。
因为憋宝本就是独来独往,这么一下子把大家都招过来,多少有点不符合常理。
但是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只能等到明天见分晓了。
早晨四点,陈江南来接我们,相互打了招呼以后,陈江南开车在山里面七拐八拐。
在路上他给我们讲起将要去的地方,那里很偏僻,处在泰山山脉之间。
至于那条阴阳路,是在正午子时的时候,阳光会被山所隔开,形成一条直线,一半是艳阳高照,一半是阴影密布。
更为惊讶的是,在属于“阴”的那一面,山坳子里会看到寒霜,要知道,当时可是秋老虎的季节,地表温度在三十五度左右。
一路上寥无人烟,逐渐深入到大山里以后,我们下了车,停靠在山坡外。
陈江南说:“祝你们好运,前面的路我就不去了,但是要提醒你们一句,枢亟木不是凡物,泰山又是万灵归处,处在阳间的鬼城,那个东西不仅你们要找,其他的山精鬼怪也在找。”
我心想,这回算是对上了。
我就说嘛,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回报越大,所付出的风险自然也就越大。
但我对此还是挺坦然的,既然来都来了,就别考虑那么多的事儿。
之后每个人分发了足够两天吃喝,还叮嘱如果不够吃,那剩下的要靠我们自己去解决。
他会在三日后来接我们,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找到的话,那就需要等到十天以后的第二个“辛”日继续入山。
待陈江南走后,我们五个人很容易分出阵营。
我和金灶沐一伙儿,殷果果和司徒一队。
至于那位常青山,他性格怪异,身边又有两位师父,所以人家不愿意跟我们凑合。
“枢亟木”具体的方位谁也不清楚。
毕竟,如果那么好找,也轮不到我们五个出现。
司徒稽手道:“诸位同道中人,既然是寻宝为主,那我们还是分头行动,这样机会会大一些。”
我是双手赞同的,可就在这时,常青山严肃道:“叔公说,山里面有很厉害的妖,劝我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