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狐瞪起双眼,一双令人心颤的眸子,闪烁两道红光。
林凤蛟气愤道:“他娘的,现在阴魂被你给吃了,老子要怎么回去交差啊!”
话还没落,黑狐目光竟盯上了林凤蛟。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在我未做出反应之时,黑狐竟然一跃而起,直奔向他。
随着黑狐的出现,强大的气场令铁链溃散,室内玻璃炸裂。
林凤蛟也慌了神,大喊道:“快来帮我,这他娘的到底是个啥东西!”
只见黑猫窜向洗手间,陡然惊奇一道阴风,屋内“叮叮当当”一顿乱响,屋内已经打成了一团。
我知道那黑狐是在袋子里面出来的,当即跑过去,结果我发现那枚写着“五残”的牌子散发出鲜红色的光芒。
整张牌子上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纹理,乍看之下,好像活人的皮肉一般。
当时洗手间里面乱作一团,纵然我的双眸不同于常人,可还是没有办法捕捉到他们之间的争斗。
在我的眼里看起来,只剩下黑猫在厕所里面上蹿下跳。
而在我握住令牌的那一刻,意外突变,那张原是由玉石锻造而成的令牌好似鲜活的生命,令牌上所散发出大量的血肉纹理开始往我皮肉里面钻。
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令牌好像狗皮膏药似的,牢牢将我粘住,更可怕的是我甩都甩不掉,而且它竟然会吸我的血!
待血管纹理与我彻底契合在一起的时候,有股强烈的热浪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的双眼充血,视线一片通红,连头发都立了起来。
第一次看到这枚令牌的时候,我也意识到它的不同寻常,可没想到这玩意儿一见到“阴魂”会这么猛。
眼看令牌钻入我的皮肉,我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一口气堵着我不吐不快。
我情不自禁大喊了一声,“啊——!”
室内的玻璃纷纷炸裂,我全身虚脱,看向前方,黑色的狐狸已经摁住林凤蛟。
一旁的黑猫倒在厕所角落,生死不知。
黑狐展现出极为凶悍的一面令人心悸。
而我的一嗓子吼停他们的争斗。
靠在墙角,透过破碎镜子,看到自己一双猩红的眼睛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在我的额头处,原本消失的第三只眼又缓缓浮现出来。
他们三个的目光同时看向我,而在此时,心里莫名其妙感受到无比的愤怒与憎恨。
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好为什么,我甚至想要毁灭周围的所有人。
黑狐在短暂的犹豫过后,调转头直接扑向我。
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巴掌摁住对方,将黑狐打在身下,如同野兽一般,摁住对方,一口一口咬着黑狐,将它一点点吞入腹中。
林凤蛟脱口道:“鬼眼食鬼族!”
黑狐在阵阵的哀嚎声中被我给吃了!
待皮肤表现浮现出的血管,脑海里同时传来各种各样信息。
雪山..小路..妖陵..走出来的仙,铁链锁住的龙。
我很清楚,这些消息都是那诡异的令牌所带给我的,那些在脑海里闪烁出的画面。
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当这些东西频频闪过之时。
我明明睁着眼,却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因为这些都不属于我!
黑猫与林凤蛟皆没敢靠近,我低着头,消化着脑海中回荡着的一切。
突然,一个身穿绿衣,脸上长满脓疮,口吐白雾的诡异男子,自大雪山中缓缓走出。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手持铁棍的女孩儿。
脑海中的画面消失后,我看到两个字,“五残”!
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令牌,足足缓和了好半,这是什么意思?
雪山妖陵,走出来的五残,还有那个铁棍的女人阿珍!
待我直起腰后,红色的双眼退却,就连第三只眼睛仅剩下一条细小的缝隙,最后淡到肉眼无法看见。
原来,红山鬼眼一直没有消失。
它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势隐藏了起来。
今日的黑狐出现,将它再次激发出来。
林凤蛟说:“我以前就说过,你爷爷那个老逼登不是人,现在看来,我没猜错,他真不是人!”
“我爷爷为什么一直躲着不出现,就连我奶奶一辈子,直到死那天,都守着他 ,他那么做,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我气愤道。
林凤蛟说:“我们当年认识的时候,曾经一起做过一件事,他为了找寻长生之谜,还有当年青乌子留下的阵法,选择隐姓埋名,在我出事儿之前,他说有人在抓他,那些人很厉害,厉害到连他也感觉到畏惧。”
难道说,爷爷一直不出现是为了保护我们?
当然,我一直觉得这个理由很渣男。
你就算是不出现,那打个电话,写封信总行了吧?
显而易见,他一点消息没有。
就像真死了一样。
奶奶一辈子没改嫁,再到为他守寡,一寻思这事儿我心里就不得劲儿。
我问道:“鬼眼食鬼族是怎么回事,以前我也没听说过。”
林凤蛟说:“他们就是山海经记载的三眼族,是鬼魂的天敌,能够吃掉阴魂,在他魂魄里得到对方的记忆,通常会帮助阴魂来满足心愿,因为只有这样做,方能挡得住因果报应。”
随后,林凤蛟看向那枚令牌,目露凝重道:“我要走了,这令牌上有太阴之力,而太阴代表着西王母,是天下万妖之祖,黑狐多半是封印在令牌之中的妖灵,而关于令牌的传闻我也知道有限,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好自为之。”
林凤蛟话音刚落,身体被一团黑雾包裹,在半空盘旋了几圈以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至于那只黑猫,它实在是有些高冷,起身舔了舔毛发,迈起悠扬的小步走向窗户前,一跃跳了下去。
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屋内一片狼藉。
心里着实是很无奈,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
服务员听到屋内的响动声,特来敲门,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对方惊讶道:“这也没地震啊,咋还都坏了?”
我无奈道:“意外意外,放心,我会照价赔偿。”
就这样,我一共赔偿了六千三。
电视、水盆、窗户玻璃、洗手间的管道也坏了。
他们两个拍拍屁股走了,最终还是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转眼到了金灶沐出狱的日子,我去拘留所接他。
站在奚落无人的道路旁,飞吹过的尘土呛的人有些咳嗽,我眺望了一眼,不远处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工地。
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二十。
金灶沐神采飞扬的走出拘留所,他的那个牛气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去哪里领奖了。
彼此一见面,还不等我开口,金灶沐眼神突变,猛地一把抓住我,说:“好强的妖气,你是不是碰我的五残令了!”
“你先把手放下,我慢慢和你说。”我有些不悦。
金灶沐深吸了口气,说:“行,我听你说!”
本来我寻思着等回去以后再说,没想到被人家一眼看出来了。
随后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然,关于林凤蛟还有黑猫的事情还是要保留一些。
金灶沐听我说完,一把抢过自己的褡裢,结果一拉开,塑料瓶子掉了出来,他气愤道:“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你自己看看,那只虫魅差点跑了,我帮你用矿泉水瓶先养着,还不错,没死。”
我指着已经翻起肚皮的毛毛虫,很是尴尬。
金灶沐将令牌取出来,放在手里不停念咒,越念他脸色越难看,说:“你大爷的,我要靠着令牌的里的妖灵去雪山,现在被你给弄死了,什么都完了!”
这事儿确实是个意外,我也可以隐藏起来什么也不说。
但是,我的本性,让我做不出坑蒙拐骗的事儿。
我坦诚道:“那个雪山妖陵,我知道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