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鼠潮让我们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一旁的无底洞,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进展。
阿豹就这么被老鼠吃成得连肉渣子都不剩,我后来曾看过一部国外关于鼠灾的电影,比起眼前所见到的一幕,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兆文龙喊道:“好,我答应你这就带人离开,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无底洞下边究竟是不是红山时期的城市?”
面具人说:“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我并不想杀人,前提是你们不要逼我。”
对方瞪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旁边正是腐烂的尸体。
他如同黑夜里的恶魔,守护着一个潜藏在角落里的秘密。
而王嫣的情绪波动证实了一件事,他父亲王九万很有可能就在无底洞下边。
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王嫣都一定会想办法潜入无底洞。
对我而言是为了搞清楚第三只眼的问题,“不过五”曾说过,它就像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而且我与青乌子换心后,危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我虽然想去,可也得搞清楚危险系数。
对方老鼠多,又这么凶残,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所以我主动道:“那个..,不知道叫弟弟还是妹妹,你让你的这些小宝贝儿先让一让,我们好这就离开。”
面具人轻哼了一声,嘴里又发出那种古怪的声音。
当他转身离去,那些密密麻麻的老鼠如潮水般退却。
留下我们众人面面相觑之时,赵伟问道:“诸位,人马我可都带来了,咱们到底还做不做?”
独眼龙说:“做不成了,没看见你小弟怎么死的吗?”
“龙哥,现在该怎么办?”段大鹏问。
兆文龙说:“还能怎么办,当然走啊,难道你想留下来喂老鼠?先回去找到那小子再说!”
兆文龙所说的人就是被赵伟手下开枪打中的。
我们一大帮人风风火火找到入口,结果又被一大群老鼠给吓跑了。
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毕竟那个戴面具的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地下,只要找到他,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等我们离开以后,剩下的事情交给赵伟处理。
但整件事情肯定不能轻易结束。
摆在眼前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操控老鼠的人,他年纪比我小很多,大概在20岁出头,很有可能还在上学。
当天夜里,我们在附近酒店休息。
兆文龙派人去市里买绳索,三百二十五米的深度,质量不好的绳索,很容易把命丢了。
我们也算兵分两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目前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觉得它与无底洞有关。
出发前夕,王嫣给我发信息,她问我怎么知道对方的年纪会比我们小?
我心想她的确是够敏感的,连这个也意识到了。
我回复她,完全是靠着直觉。
因为对方并没有直接取我们的性命,假如是一个老油条,可能大家已经死了。
不一会儿,电话回复两个字,“开门。”
我无奈起身,把宾馆的大门打开。
王嫣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运动装,她说:“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出去?”
王嫣说:“你今天问了好几个人关于山丘下祠堂的事情,小孟又是在那里遇到的麻烦,以我的了解,憋宝人不会放过任何离奇的事情,所以你肯定会去一探究竟。”
我竖起大拇指:“答对了,不过你一个女人去那儿干什么?”
“女人就不行吗?”她不满道。
我说:“没说女人不行,我怀疑祠堂里面有一只成了精的‘傀’,它对男人很感兴趣,如果你去了,很容易打草惊蛇。”
“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说完王嫣竟然拿出一个化妆盒,里面有着一个黑胡子,当粘在脸上的时候,那胡子好似扎入皮肉里面。
连王嫣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粗糙,甚至喉咙长出了喉结。
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泽仙居的掌柜,这种宝贝都有,真厉害!”
“现在我可以了吧?”
她说话的声音粗犷,甚至让我联想起在老家隔壁的四舅。
不一会儿,小孟门外探头探脑说:“那个..张师父..走哇?”
小孟看到王嫣,还真没认出来。
这种易容手段,可不是化妆能够达到的。
阴阳之间的颠倒,令人无法辨别雌雄。
此乃“兔绒须”,也是一件灵宝,因为兔子在奔跑时,没有办法辨别雌雄,一些成了精的兔子,会潜入他人梦中,遇男变女,遇女变男,大行采阴补阳之术。
小孟被莫名其妙斩青龙,这个地方又距离无底洞那么近,很难让人不产生怀疑。
我们三个人出了宾馆,由小孟开车再次原路返回。
那家祠堂是他同学“王大彪”家,一般农村修建祠堂都是一些暴发户,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好运气,会找风水先生帮忙择吉地。
他们家祠堂附近的土丘土质肥沃, 附近虽说荒凉,唯独他们家祖坟那里植被茂密。
而风水中所言的“地有吉气,覆土而起”,指的是方圆十里的风水都被他们家吸走了。
现在又加上那个奇怪的“傀”。
天知道王大彪捡到的玉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三个趁着夜色故地重游,月黑风高,河道那里还摆着许多设备,赵伟没让人撤走,而是真干起了河沙买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的。
随着我们走向祠堂,眼前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起来,门前亮起红灯笼,微弱的光亮指引着方向。
等我们靠近以后,大门是虚掩着的。
我说:“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傀’,等着见面以后,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大..大哥..你说的傀,到底是不是鬼啊?”小孟紧张道。
我解释道:“鬼是鬼,傀是傀,咱们以前听说的鬼吓人,是指人死之后的灵魂,也叫阴身,但傀是天地间一切‘物’有了灵性,比如笤帚、琵琶、玉石,乃至一块门板,如果是动物成精,那叫‘精’。”
“我去,大哥你的意思,我几吧是让笤帚给整没了?”小孟紧张道。
我说:“你那个同学不是说在山里捡了一块白玉吗,保不准是‘玉傀’。”
“很值钱。”王嫣忽然道。
“就算再值钱也没有我几吧值钱,要是没了它,我就算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啊。”小孟哭着脸。
那“玩意儿”对咱们凡人来说是珍宝,但修行者的境界咱们理会不到。
比如“丘处机”,传说就曾挥刀自宫,解决了万恶之源。
我们正说着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祠堂。
结果刚靠近大门口就闻到一股子胭脂味儿。
推开门一看,感觉好似闯进了青楼。
里面乌烟瘴气的,男男女女好个热闹,尤其女子皆穿着薄薄一层的纱衣,若隐若现,嬉笑间更是推杯换盏,热闹不凡。
小孟颤抖着说:“大哥,前几天我来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多人啊,今天咋还这个热闹。”
我说:“这些人可能像你一样,都是被骗进来的。”
“您意思是王大彪有古怪?”小孟问。
正在我们聊着,迎面走来一位嘴角长着痦子的一位老鸨子,涂抹着厚厚的粉底,脸颊有着腮红,穿着粉色长衫,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对方手持粉色纱巾,在我面前那么一晃,一股香气扑面,好悬没把我呛死。
老鸨子说:“这位客观看起来面生啊,头一次来吧。”
我感慨道:“头一次来,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宝地啊。”
老鸨子说:“几位都是大城市来的人,哪里会关注我们这种小地方。”
说着,老鸨子拍了拍手喊道:“姑娘们,快来接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