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惊堂木,对着迎面而来的伥鬼就是一顿猛拍。
“咣咣”打散伥鬼后,前路豁然开朗,我撒丫子夺路狂奔。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刺目金光。
我被晃得睁不开眼。
咬紧牙关,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虎啸。
我哪敢回头啊,当前一切以逃命为重,只能撒丫子玩命往前跑。
随着眼前光亮散去,我猛地睁开眼,已经逃了出来。
可随后耳畔竟再度传来一声虎啸。
仙府衙门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头吊睛白额大老虎赫然出现。
三爷早已准备多时,猎网罩住老虎,待迷魂香散开之时,没想到三爷的猎网极其厉害。
老虎越是挣扎,猎网收得越紧。
不一会儿猎网勒到老虎的皮肉里,随着一声惨嚎。
成年的老虎好似漏气的皮球,竟眨眼间变成一双虎头鞋。
三爷看了一眼,疑惑道:“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虎头鞋成了天灵!”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不过这玩意儿既然是宝贝,那咱也收着。
一并装到了蛇皮袋,搞得现在鼓鼓囊囊很不方便。
索性我把虎头鞋系在腰间的皮带上。
至于山洞里面的那扇石门,已经被老虎撞破。
我和三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虎洞里面尽是人形雕塑,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
就在最里端,正是一面写着“仙府衙门”的牌匾。
此处布局,与我之前所见之物,相差不多。
想起狴犴给我出的难题,我既然敢动手,那我就没错。
他就算死了,也是自己找死。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招惹我的,我干嘛会下毒手?
和三爷收拾完东西以后,继续上路寻找天灵。
随着狴犴到手,更要加快脚步。
翻山越岭,长途跋涉。
这回我们竟然看到一座古寺。
站在山门抬头一望,写着“祥云寺”!
但这座古刹看起来却是阴气森森。
它建造的位置很特殊,处在背阴坡,太阳升起到日落,祥云寺都接受不到半点的阳光。
它虽说是寺庙,可看起来比修罗殿还要阴森。
此处气聚不散,显然是有宝之地。
我和三爷直接去敲门。
不一会儿,有个沙弥打开山门,说道:“阿弥陀佛,庙里太小,不为过往居士挂单,请见谅。”
说完他就要关门,我上前一步,顶住山门说:“都说佛祖以慈悲为怀,我们既然登门,那就是缘分,怎么能拒之门外呢,何况我们也不是白住,付钱总可以了吧。”
小沙弥说:“阿弥陀佛,付钱没问题,但要付多少?”
我说:“你要多少?”
“不包三餐,一天五百。”小沙弥说。
“可以。”
“我说的是一个人。”
“没问题!”
听我们干脆地回答,对方这才让开门。
想来也是无奈,与佛有缘,全凭兜里有钱。
与三爷一同踏入山门,古庙与普通的寺院一样。
两侧有四大天王,正中对应着韦陀殿。
后边则是弥勒殿和大雄宝殿。
古庙内的香火袅袅,行走此处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走到左边角落有一排僧舍,小沙弥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我双手合十道:“多谢师父了。”
小沙弥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积德行善也是理所应当,不过施主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此地荒无人烟,竟还能刷卡。
我着实有些惊愕,下意识道:“刷卡吧。”
小沙弥在袖子里掏出一台POS机,微微一笑:“施主请便。”
一个人五百,按道理刷一千,结果刷了1200。
小沙弥解释,有二百块钱是香油钱。
我也没和他计较,收了钱以后,小沙弥回头神秘道:“二位施主,本寺有一个规矩需要提前说一下,天黑以后,绝不可踏出寺庙半步,若是出了事儿,可概不负责。”
我点点头,目送小沙弥离开之后。
我说:“三爷,看出这庙里的古怪吗?”
三爷嘬一口烟袋,笑道:“那小沙弥,不是个人咧。”
“这山里面邪性的东西还真是没完没了,不知道这回又是个啥东西。”我也是无奈感慨,进山这么久,每天都在与时间赛跑,要说不疲惫是假的。
回头看了一眼僧舍,说:“先好好休息,等夜里再做打算。”
进门之前,看着寺庙昏暗,太阳逐渐落山仍没有半点阳光照洒,那种感觉分外诡异。
三爷说那个小沙弥不是人。
如果是鬼,怎么还用POS机,贪财有啥用?
等推门而入,就听见屋内一声尖叫:“哎呀,臭流氓!”
我和三爷被吓了一跳,只见炕上躺着三位年轻女孩,角落里还摆着登山装备,一个黄头发女孩用衣服遮住胸口,另外两个人也是一脸惶恐。
随着一只靴子被丢过来,我下意识躲开,说:“喂,你们干什么的,疯了啊!”
“呸,臭流氓,不敲门就进来!”黄头发女孩气愤道。
“你们要点脸,谁是流氓啊?再说了,人家小沙弥把我送过来,我哪知道你们在屋里,佛门清净之地,怎么可能留你们女人在这儿住宿,说吧,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也毫不客气地反驳,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谁规定我就得让着你啊!
等着小黄毛把衣服换好,我们双方有了一次深入交流。
得知这三个人是美术学院的学生,黄头发叫“丽丽”,另外两个,丰满点的女孩儿叫“陈宝宝”,个子高的叫“马娇”。
她们赶上学校放假,三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出来露营,野外写生画画。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三个人入山没多久就迷路了,什么指南针,指北针,电影里的观北斗星,通通没有用。
三姐妹在林子里流浪,身上的食物吃光,淡水也逐渐耗尽。
他们又不懂野外生存,眼看要香消玉殒之时,发现林间的祥云寺,便敲开寺里大门,希望能留宿一夜。
小沙弥见他们几个可怜,就答应下来。
丽丽说:“不过钱可是不便宜,一个人收了我们二百块钱。”
“二百?卧槽,一会儿我得找他去,凭啥收我五百!”我气愤道。
她们三个人一听,竟也觉得二百块钱好像也不是很多。
不过,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大通铺,能容纳七八个人同时躺下。
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男女混搭。
三爷老脸一红说:“这哪行啊,男女一起授受不亲啊。”
我说:“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计较啥啊,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办正事。”
三爷还是有点抵触,那个丽丽说:“大爷说得对,男女授受不亲,要不你俩打地铺,或者找小和尚商量商量,换个房间。”
陈宝宝说:“对啊对啊,我们可是女孩子,和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多危险啊。”
“大爷啊,你们快点出去,这房间是我们先来的!”
他们三个竟开始撵我和三爷,摆明把这里当成她们的家了。
我无所谓,你们掏钱,我也掏钱了。
再说了,我俩人花一千二,你们三个才六百。
无论怎么说,也得我睡炕上。
当时我就脱鞋上炕,丽丽急眼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啊,不都说了让你们去别的地方。”
我说:“开玩笑,你们三个要是不愿意,那就你们出去,出门在外别以为谁都谦让你。”
“下头男!”
“屌丝。”
“真恶心。”
她们三个恶语相向。
三爷都被说得有点挂不住脸面。
可我不在乎,把衣服放在中间,说:“这边归我们,那边是你们,不许超界,我还没结婚,别被你们玷污了清白。”
听着她们几个讽刺的嘘声,三爷神情尴尬,不过还是上炕休息。
不过他睡在里边,我睡在外边。
今天这事儿要是换成吴道仁,他肯定做梦都会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