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看了看手背上的齿痕,原本处理好的伤口竟再次渗出鲜血,她疼得咧起嘴,脸色很是难看。
当前也没得选择,我问她,能不能联系一下同学,问问那个出马仙在哪?如果真的是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那咱们就找能解释的人。
沈佳宜也很害怕,当前已经超乎她理解的范畴。
于是吃过饭以后,她便给同学打了个电话。
她刘雪同学也是哈尔滨的人,电话里告诉沈佳宜,那位大仙挺古怪的,要看缘分,如果没有缘分,那么给多少钱也不出门。
然后刘雪让我们回宾馆等着,等会儿开车来接。
等待那个叫刘雪的同学来之前,沈佳宜也在回忆起可怕的梦境。
梦里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只点着两根蜡烛,她爷爷先是和她聊几句,又说起她父亲儿时的事情。
在梦里一开始聊得还都挺好,聊着聊着那老爷子脸色一变,极其阴狠道:“佳宜啊,你爸一晃离开家那么多年,我到死他也没在身边伺候过,无论怎么样,我也给他生命,他欠我的,既然还不上,那就交给你来还吧。”
在梦里,沈佳宜并不知道自己是做梦,只是感觉很奇怪,甚至还会觉得她爷爷说得有道理。
等着她刚点头答应,那老头就笑了,让她吃饭。
期间我还用狐瞳观察她,结果沈佳宜身上并没有什么邪气。
等到她同学刘雪来了以后,还以为我们是情侣,不过我也没着急解释。
上车简单聊了几句,刘雪又提到那位出马仙怪异的性格,告诉沈佳宜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哪句话得罪了人家。
我在一旁有点不乐意说:“她要是仙,那自然积德行善,怎么可能会迁怒普通人?若是普通人的话,我们就是消费者,一点点服务行业的觉悟总该有吧?”
刘雪感慨道:“你不理解我也没办法。”
沈佳宜劝说道:“好了张阳,听刘雪的吧,我们好多年的同学,何况她还帮忙找到了我爷爷。”
我摊开手,人家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
只不过我的蛇王心事情,由于有外人在,也不好办。
坐着刘雪的车,我们一路上赶赴到肇东附近一处偏僻的乡村,天气灰蒙蒙的,我扫了一眼,只有零零散散几户人家点着烟筒,一个村子也没有多少户人家。
刘雪把车停在村口,我们几个步行,村里道路还有未曾融化的积雪,我们打这儿经过,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犬吠。
站在一户干净整洁的大瓦房门外,刘雪敲敲门,不一会儿有一个流着冒泡鼻涕的青年给开门,他傻乎乎笑着盯着我们,眼角时不时还会偷瞄沈佳宜,被发现他的目光以后,傻小子又觉得不好意思。
刘雪说:“傻柱子,你妈在家吗?”
傻小子躲在角落里:“嘿嘿..在家,妈在家。”
刘雪告诉我们,大仙儿叫“容小花”,孤身一个人带着傻孩子,在十里八乡也是很有名气的,就是性格古怪。
我心里却不以为然,就算是古怪,你能古怪到哪里?
脑袋掉了,无非就是碗大个疤。
何况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妖魔鬼怪没领教过啊。
推门而入,只见屋里乌漆麻黑的,封着窗户,火炕烧得不算热,屋里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屋内摆着各式各样的佛像,墙壁上还贴着一张红布,上面用毛笔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那也叫做“堂单”,凡是出马仙,家里都要备着的,四梁八柱都在堂上。
听以前老人讲,一些个大仙家里供奉佛像,其实佛像里面没有佛,而是各种各样的灵体,小鬼。
有时候你盯佛像看,没准就被小鬼跟上,招来不好的事情。
不过,堂口也里有专门负责管理的,比如哪个小鬼犯事,是会被惩罚的。
那个大仙儿坐在炕头,因为光线不好,看她也就是五十多岁,脸上戴着一块红布,遮住了半张脸。
可就在这时,我的戒指忽然传来一阵热感。
明显有邪气作祟时候的征兆。
别看戒指对第三只眼没用,一般别的东西,效果却非常明显。
刘雪主动道:“干妈,这个是我同学,之前我和您说过的,叫沈佳宜。”
角落里的女人抬起头,微弱的光线照亮她的五官,女人的眼球发白,当时就将沈佳宜吓得搂着我的胳膊,往我身后钻。
妇女打了个哈欠,说:“坐下吧。”
沈佳宜四处看看,她们家根本没有椅子,就问道:“师..师父,我们坐哪啊?”
妇女摇摇头说:“没说你,你身旁跟着一个老头,左边嘴角有一个痣,胃癌死的,他不想走,所以缠着你,你是他的亲人吧?”
一句话被说中,沈佳宜冷汗都流下来,忙说:“对对,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我那死去的爷爷,说是想借我的身体。”
妇女沙哑道:“人鬼殊途,阴曹地府既然已经勾你的魂儿,你若是再敢留恋人间,别怪我禀告阴差,到时候地府酷刑,可不你所能承受的!”
我们都意识到,妇女应该是与沈佳宜的爷爷对话。
气氛多少有点尴尬,而我借助戒指上的热感,仔细观察她们家的物品,就在炕头看到一个坛子,它比茶缸子能大上一圈,表面罩着红布,我能确定,戒指带给我的感觉就是那里。
沈佳宜很害怕,一句话不说,躲在我身后,这个时候妇女又说:“你爷爷答应了,可他还有一件心事,想让你帮着去办了。”
“我答应!”沈佳宜忙说。
妇女说:“他三个孩子不孝顺,老爷子生前留了一手,藏了一些私房钱,你帮着把那些钱取出来,然后捐给孤儿院,再去庙里给写个功德牌,这几天他不会再对你不利,你放心去吧。”
“可他把钱藏在哪了,我根本不知道啊。”沈佳宜问。
妇女说:“不妨,他刚刚已经把地址告诉我,等会儿我给你写下来,你只需要按照地址去办就好。”
紧接着,这个叫容小花的大仙,拿出一张白纸,然后洋洋洒洒写下一串地址。
弄完了以后,她还问沈佳宜,事情处理的满意不?
沈佳宜想回答,我拦住她说:“她可能在与你爷爷说话。”
容小花点点头:“好,既然满意,那一切就这么办。”
接着她又对沈佳宜说:“此事是你爷爷生前的遗愿,你可要谨慎一些,切记不可告知他人。”
我无奈道:“您说我?”
“你们两个既非夫妻又非情侣,难道不应该防备一些吗?”容小花语气不善,尤其那双白色的瞳孔,着实吓人。
沈佳宜收好了地址,连忙说谢谢,然后问多少钱?结果容小花竟然分文不取,就这样让刘雪送我们。
当天在肇东离开,直奔哈尔滨,虽说沈佳宜心事重重,可总归是有了解决办法,刘雪还想请我们吃饭,可当时哪有这个心情啊。
于是沈佳宜我们两个先去电子商场,买了个激光笔,一个放大镜,以及几张纯黑色的版纸。
她做事情还是挺靠谱的,在哈尔滨找了一间酒店,我们两个把窗帘拉好,屋内黑得不见五指,打开激光笔,对准蛇王心,随着光线透过,玉石内投射出的光影竟在版纸上呈现一个古怪的符文。
符文呈圆形,中间是六芒星的图案,每一个空格子都会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但随着沈佳宜转动蛇王心,花纹渐渐变成一个眼镜王蛇的蛇头,那条蛇如同活着一般。
沈佳宜放下蛇王心,吃惊道:“这个符文与墨教授研究的一个课题很像。”
“什么课题?”我欣喜道。
“鬼戎族,九蛇王陵!”